2012年初一的早晨...
“太冷了,这年我就只在棉被中过了,你别磨我了~”沙哑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梁媪仪的嘴角抽了几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色高领紧身长毛衣外穿短碎花棉袄,下身穿窄脚牛仔裤,脚上套雪白的穿绳吊着两个白色小毛球的雪地靴,再抬头看看马路上人影寥寥,嗯,是有点冷,可是,妞,难道你就整个年假都盖着棉被过日子了??媪仪囧囧地说:“要不我过去你家给你带点温暖好了~”
“嗯,过来吧,我在窝里等你。”嘟嘟~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媪仪感觉太阳穴凸的跳了几下,这妞应该是还在被窝里跟“超级玛丽”奋斗中吧。汗!都玩多少年了,还是“玛丽”!她转过身来伸出手向马路招的士......
忽然,马路上有一辆车正扭扭歪歪的飞速开来,“碰——”的一声巨响,梁媪仪扭头惊悚地看到自己旁边那飞撞在路傍店面的车头严重扭曲变形的车子,神啊,这也太幸运了吧,还好没碰到自己,不然就冲着这车的冲击力,就那她觉得绝对耐冲的牢固的店铺的铁门都被冲得凹了一大块,自己那小板身材肯定不堪一击哪~正在发呆胡思乱想的时候,围观的行人齐刷刷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头上的巨大的招牌在晃了两下后就掉了下来......
“唉呦,这可怜的孩子~”
“哎,可惜了这孩子,怎么就走那么近看热闹呢”
“可怜的娃”......“她应该是个呆子吧”......
梁媪仪正思考着就感觉脑袋一痛,倒下,耳边传来周围的激动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被砸了,还想辩驳来着,却晕过去了:不是她想走近,那是就发生在她旁边......(女主:你才呆子,你全家都呆子,人家那是在思考,思考着人生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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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水的声音......
“嗯~”有些褪色的大红花棉被被掀开,露出头发凌乱的小黑脑袋,好累,身体像被车碾过一样,等等,车子,车祸,她不是倒霉的被招牌砸中了,现在是在医院吧。
她那时想什么来着,对,就正想高兴一下那车子没撞到自己·,就悲催的被头上的广告牌给砸个中,等会一定要好好跟石雅墨那妞倒倒满肚子的怨气,就说嘛,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走过好运的,就连那“再来一瓶”的康师傅饮料都没中过,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闪得远远的!
嗯~石雅墨那懒妞现在应该在急得咆哮了吧,能让她走出被窝暂时离开“玛丽”也是功德一件啊,哈哈哈~
睁开眼睛,野?闭上眼睛,揉揉,再睁开,嘴巴合不上了,怎么这样...
阳光透过瓦片屋顶中唯一的一块的透明玻璃射下来,形成方形的光线柱,映在昏暗的有点潮湿的房间里的暗红色方砖地板上,显得有股经过岁月洗礼后宁静的味道。
紧闭的深色木质房门有被虫蛀的痕迹,床头边上有两个并排的米黄色大柜,柜门上还有几条用圆珠笔画的歪歪斜斜的明显的划痕。
大红漆油的大木床,抬头能看到床朝门的一面顶上和右侧有些镂空雕花,嗯,她喜欢这镂空雕花,在床头上还挂这两个用红绳铜钱串成的小铜球挂穗,嗯,她也知道这个,小时候见过。大木床上垫着厚实有点硬的棉被,身上盖着大红花棉被,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熟悉......
呀!瞪大了眼睛,那......那大木床和棉被不就是老是被老妈念叨的她当年的嫁妆嚒!可大木床不是后来搬新家给劈了被外婆当柴给烧了嚒!棉被都十几年没用了,不知道扔在哪个角落,老妈还感概很多回了的!现在这些是怎么回事啊?
大口咽了一下口水,轻轻用手顺了顺胸口。不会是脑袋砸到了,把以前的记忆给砸出来了吧?那现在是在做梦?
手指用力捏了捏脸。噢!买糕的,颤颤地把两只小胖手伸直在眼前,这......这是缩水了??让我晕了吧,上帝,我觉得我肯定是睡懵了。
再次环顾周围让她感到熟悉的环境,脑袋再次在纠结,刚捏是有痛的,那么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紧锁着眉头,歪着脑袋思考着......
难道她这是重生了,就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回到她小时候了?嗯~这有点说得通,可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为什么重生啊?没什么特别的任务,也没有什么大神的帮忙,这算是个什么事啊!难道要自己拯救什么的?可也没什么征兆或神奇的东西啊!
媪仪歪坐在床上,拥着被子,歪着小黑脑袋,困惑睇眨着眼,再挠挠头发。天啊!被广告牌砸到已经够倒霉悲催的了,现在变成这等情况就更莫名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可能随着身体变小而变得不那么灵活了。
沉默良久,她郁闷地伸出小胖手来拍了拍小黑脑袋,还是赶紧起床看看环境,再确认一下是否回到了小时候再作打算吧。
穿上地上的拖鞋,小胖手用力推开房门,外面大门是敞开的,大门边的水池,边上水龙头还在“滴-滴-滴--”的滴着水。
她侧了侧着头,嘴巴撇了撇,以前小的时候有问过外婆为什么要滴水,外婆嘴巴微翘地说,那样水表就不转,也不用交那么多水费呀。嗯~当时她听了还真去专门瞧过水表是否真的不转后还很佩服我的外婆来着,嘻嘻~
这时,门口站着个健壮的穿着兰色绣花棉袄的老妇人,张嘴大声说:“女女,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衣服也不穿,也不怕冷着喔,怎么着,是不是想着婆爹给你穿?女女就会懒,你这小妮也不知道是像谁,你妈妈小的时候就很乖帮着家里干很多活来着,喂猪,给菜地施肥......”
额~媪仪扑腾着小腿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抱住老妇人的腿,绵绵的说:“我不是想着您疼我来着嚒,我今天起就自己穿,嘿嘿!向我妈学习!”说完就举起小胖手作出像宣誓的动作。
外婆听后嘴巴咧得大大的,大声笑着说:“小家伙还学起举手宣誓来着呢,是老师教你的吧,学得挺快的,我的女女就是聪明,都学会致用了,呵呵~”
额,巨汗!我连老师教的什么内容都不忘到瓜哇啦国了好不好~~不管怎样,嘿嘿,安抚成功!为耳根清净作战成功!(解释一下,“婆爹”就是外婆的叫法)
听着外婆爽朗的笑声,看到外婆年轻了二十岁的样子,媪仪的眼睛泪汪汪的,小胖手把裤子给攒得实实的,二十年后的外婆已经声音变得低哑,腰挺不直,体型消瘦,一点也没有当年健壮的影子。
还没等她回忆完,外婆就麻利地把早餐给弄好了,在外婆的喂小猪行动完成后,吃了两大碗云吞面的她再一次巡视了一遍她小时候的王国(因为小时候她最大,说一不二的,她们家一直都是有据说是妈妈那一辈就有的——大的压榨小的优良传统,,等级观念是非常森严的,所以小二,小三,小四和小弟是在我的管辖之下成长滴,嘿嘿~)——小家。
有两间房间一个小客厅,没有厨房和厕所,一间房间是老爸老妈的,另外一间就是我今早上醒来时看到的我和外婆住的房间,而做饭都是在客厅或门外的,厕所则是去上外面的公厕。
她摸着记忆中的砖墙,抬头呆呆的看着屋顶瓦片,她已经确定她是回到小时候了,嗷嗷~~而且是她家小二两岁,但是小三,小四和小弟还没出生的年代,她今年刚好是五岁,变年轻了,呵呵!!
嗯嗯,就是不晓得老爸老妈是干什么的,就只记得小时候老爸老妈是外出打工,奶奶身体不是很好,于是外婆就照顾着她们姐妹一直到她上高中。
回想起她读小学的那会,那时的她一直坚信着外婆是挺偏心的,就只记得她的三个孙子,有什么吃的都留起来给她孙子吃,她们几个就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
那时候她还在心里偷偷记着,等到妈妈放假回家的时候就悄悄地向妈妈打过小报告呢,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小时候的她真的做得很错,一直很后悔。
因为打小报告的时候被外婆听到了,外婆她应该是很伤心的吧,后来的几天都没见她怎么开怀笑过。
后来渐渐地,她跟外婆之间总隔着一层隔膜似的。
现在开始,她一定不会再犯这错误!
她眼中透着坚定的目光,轻轻地拍了拍额头,现在重生既成现实,她梁媪仪就要努力再活一次好了。
上辈子二十五岁的她就是个在外资公司上班的白领一族,做的是外贸跟单,虽是工作繁琐,但待遇不错,这辈子目标就定为让她全家的人都活得更幸福吧。
她相信只要努力向上,就一定可以活得幸福的。她举起小拳头给自己加油,点了点头,嘟嚷:“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古人诚不欺我也!”
呃~对了,小二呢?
外婆看着胖乎乎的小媪仪端坐在小凳子上,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很深奥的问题一样,黑溜溜的小眼睛在转来转去,两只小胖手在对搅着,偶尔用小胖手拍一下黑脑袋,最后还举起小拳点点头小嘴嘟嘟嚷嚷的样子,真是令人发笑~
外婆好笑的轻轻摇头,再看到那短短的头发,想起刚刚她吃完早餐后,站在凳子上,照着镜子,坚持来回好几次地用水把睡翘了的头发慢慢认真抚平的那小样,笑容就更深了些,这小妮子是个爱漂亮的。
“婆爹,琳琳呢?”梁媪仪把头歪向另一边问到。
梁小琳是小二的名字,本来老爸给起的是雨字头的“霖”,说是她五行欠水,可那妞嫌那字不够女孩,愣是长大后自己去改了。
而神奇的是,老爸竟觉得读音相似就由着她了,在她家那“法西斯”老爸的长期专制领导下是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拳威的。对!就是拳头的威胁!
嘿嘿,那是她们长大了也不敢挑战的,小二那时候的举动无疑是伟大的,勇敢的~真真令她佩服得无体投地!!
“在巷子跟隔壁的小斌他们玩着呢,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啊,太阳晒到屁股上了,才起床......”得到情报,要赶紧闪人那!
话说回来,外婆那啰嗦的功夫究竟是师承哪里的?那是比唐僧的功夫还要厉害不少倍的。
外婆真的是太伟大了,她们是永远只能仰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