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你说该怎么查啊。”
“你怎么捡来的,怎么查。”
“可是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把他捡了回来,可是这个城市这么大,去哪找这么一个剧组?”
“你自己找的事。”王瑜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医疗费,床位费不是小事。张连清终于为自己无意间做的这件事着起急来了。
早上下班后,哪也不去,径直去了病号房。
一直匆忙,未来的及仔细瞧。这下仔细观察,这个人还真是个美男。穿着一身古装,倒也英俊洒朗。
连清所在的城市为江南秀城,山岭俊美,水泛清波,所以一直是各个剧组拍戏的热门选地。自小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剧组驻区拍戏,对这古装打扮倒也不稀奇。只是这个男子的着装却又不知为何着实吸引了连清的目光。连清已豆蔻二十,在上护理学校的同时,也帮剧组赶做些衣服。不知不觉间练得一手好手艺,此刻,不由摸了摸男子身上的衣服。“上好的布料,”心中连清不由叹道,这身衣服着实不便宜。外行人看不出来,连清却一下看出了端倪。要么就是这个剧组特有钱,要么就是这个人饰演的是主角。要是这样,倒可以了,说不定人家剧组马上就要找上门了。连清这样想着,不由高兴起来。
正看着,连清看到了这个人的靴子,由于撕磨,靴子有些烂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只见上面有带,紧紧的束着,绣有花纹。最精巧的是这个东西是用绢纱所做。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套在脚上……应该是袜子,可是布料却是绢纱。这个……也太不方便了,做袜子,又没有弹性。再说了,演员里面穿什么有什么必要,靴子穿上就行了,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不是还听说有的电视主持人上身穿西装,下身穿短裤,只要节目做的好,戏演得好,也没这么造假吧,何必里面穿个累赘?连清倒是对这个演员生出了许多好奇。
仔细观量,此人的佩剑也是精妙。剑鞘上雕着些精美的花纹,隐隐闪着炫目的光。好像还有一种叫不上来名字的动物,活灵活现,极其灵巧。连清愈发断定,这个人配的东西不简单,扮演的角色比较重要。
你的配备倒是挺好的,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来找找你,没有人知道你现在正在受罪。倒是我这个陌生人在陪着你。
“张连清,这个病人要续费了,输液钱。”
连清拿到单子,咋了咋舌,这个好人好事可真不便宜啊,350元。
说话间,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满卷书生气,面如冠玉,相貌堂堂,一幅金边眼镜更添几分斯文模样。
原来这人是连清的校友,也是其室友的老乡,因而熟识。虽是护理学校毕业的,可是自实习那日开始,就脱离了医院行列。据说本一心求商,奈何父母之命,于护理学校暂时安顿。毕业在即,如脱缰的野马般,活泛起来。人是斯文样,却扎扎实实做的商业之路。只是偶尔喜欢到医院去找连清她们,还显见与护理学校的渊源。至于具体做什么生意的,倒没见他提起过。
这个男子边走边道:“听说你捡了一个人?”边说,眼角朝连清身边的病床瞄去,只见一个人满脸都包着纱布,蜷卧于床上。“听说你捡了个男人?医疗费?误工费?晚班不累吗,白天不下班,夜班你怎么上班?”
连清正发愁,该如何去寻病人的来处。人海茫茫,城市之大,要寻一个人的来处,谈何容易。此时,见有人来到,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当了救星,“慕容星,你帮我查查,这个人从哪来的。”
被唤作慕容星的,嗤的笑了,“你自己捡的人,不知道人是哪儿的?麻烦大了吧。”
见连清愁苦模样,慕容星不再打趣,略做沉吟,道,“你在哪捡的?”
连清回想了一下,“离医院约莫半小时的路程。”
慕容星道,“听说最近‘八星剑’就在这附近拍,先问问是不是他们的人?”
说话间,已打起了电话。显然大海捞针,找人不容易。一圈电话下来,慕容星道,“有个朋友认识‘八星剑’的剧务助理,一会说来看看。”
不消片刻,人已到了。剧组丢了演员,可不是小事。所以剧务助理虽半信半疑,可是这一趟于剧组而言是非跑不可。犹豫半天,不敢下结论。像!太像了!太像剧组里扮演的王爷,那衣服,那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一通哔哔哔,叫来了导演与服装师。导演一看,乐了,这不是剧组里的王爷吗,只是王爷是有数的,哪怕跑龙套的王爷。此人却素面生。服装师瞅了半天,艰难的做了决定,不是剧组的。戎装飒爽,看似于剧组,细看,却有差别,剧组武将平巾帻外罩武冠,此人是凤翅盔缨,剧组戎服外一般束两条腰带,一条为皮制,一条为绢制,而此人却不同。服装师提出了最明显的证据,他捻着此人的衣服道,“这个人的衣服布料和我们的不一样,比我们的服装布料要好很多。”再细看,此人的靴子也是精中求美。
导演叹道:“看来真像我们的人啊。这个人如果是剧组的,肯定会红。你看那扮相,看那身姿,多英俊帅气。”
张连清却是一声不吭,紧蹙眉头,坐在那里。
慕容星皱眉道,“导演,您就别开涮了。您看看会不会是附近别的剧组?能不能帮忙问一下?”
剧务助理手一挥,“不可能。我们剧组把附近的山头,包场了。最近半年在那拍戏的只有我们一个剧组,不可能有别的。”
慕容星拱了拱手,“麻烦您了。您看我们做了好事,还要自己掏钱。他不知道是哪个剧组的,剧组找不到人,也是个麻烦,还请您多多帮忙问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