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队长带人离去后,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亚当斯公爵的邀请,不管出于什么用意,对现在一团糟的贯日兵团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能被罪恶之都的霸主待见,那就是最好的认可。凯奇担心的是弗兰克兄妹两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是有深仇大恨的。
“弗兰克,你的意思呢?”凯奇打破沉默,试探性地问道。
“走吧,先吃饭填报肚子再说,呵呵……”弗兰克的表情虽然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自然了,笑嘻嘻地揽着凯奇,大声吆喝着让穆斯管家带路。凯奇知道这事儿有谱了,干大事的,哪能拘谨这些小节,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穿过大厅的后门,就是兵团的住宅区了。老杰森一伙儿之前还是挺能享受的,整片住宅区占地面积挺大,划分为三块,左侧是各类勤杂文职人员的住所,右边则是佣兵、卫士们的地盘,不过这里今天比较凄惨,阵亡的、受伤挂彩的、处理后事的,杂七杂八乱哄哄的一帮人正在忙碌。在凯奇的要求下,弗兰克有些不情愿地跟着一块儿看望慰问了一下这些之前还是敌人的亡命徒,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毕竟名义上现在都是自己的下属了。
让凯奇颇为意外的是这些人的思想状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可能是跟罪恶之都的生存环境以及职业特性的熏陶所致吧,生死、主从等等看似重要的东西,在这帮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眼中都是浮云,反正都是拿钱卖命,跟谁都一样。
佣兵与正规军队的差距就在这里。凯奇感想颇多,缺乏信仰、没有使命意识、更别提荣誉感,精神上的劣势如果不弥补,永远是乌合之众。
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凯奇跟随穆斯管家的引导,朝着主宅方向走去。座落在中间的主宅明显要高好几个层次,自从灵阵兽问世后,以前显得笨重的建材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因而整个世界的建筑风貌都改变了,各类坚固沉重的石材堆砌出来的建筑不仅坚固耐用,而且华丽壮观。
看凯奇似乎无心欣赏这座颇为华丽的府邸,艾伦很难得地主动发话:“在想什么?”
凯奇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感觉我们要做的事情好多。”
“一切都会好的。”艾伦月光般清冷的唇线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笑了?!这是第一次见她微笑,凯奇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真美……
“嗯?小子,你的心率有点不正常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呀?”金刚大煞风景地突然蹦出一句,瞬间让凯奇如置冰窟浑身冰凉:该死的机器怪物,你去死吧!
进入府邸后发现,老杰森除了卷走钱款,其他生活设施什么都没带走,凯奇在艾瑞克府上暂住的时候无心去关心这些,现在细细观察,发现灵阵技术在生活中很多有意思的应用。比如餐厅边上,有个造型精美的橱柜,透明的水晶橱窗可以看到里头摆着不少酒精饮料,打开橱窗里头立刻冒出丝丝寒气,跟冰箱一样,还真是神奇啊。
“杰森一家倒是挺能享受……”光是餐厅里的设施就让凯奇感慨不已,好多灵阵设施可以媲美原先世界的各类电器了,而且更绿色环保。正式坐下用餐后,凯奇很悲剧地发现,这个世界即便是大户人家,吃的东西依然不咋地。
索然无味的面包、半生不熟的烤肉、毫无激情可言的低度果酒,以及口感一般、谈不上精细绝妙的酱料,跟吃坑爹的西餐大同小异。
“吃啊!味道不错,唔唔……”见凯奇兴致索然,弗兰克一遍猛往鼓鼓的嘴里继续塞填肉食,一边客气地招呼凯奇,一派主人的作风,这进入角色还真快。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凯奇放下餐具,拿餐巾轻抹了下嘴角,对穆斯总管说,“兵团的灵阵师都在哪儿?”
穆斯总管微微欠身答道:“勋爵阁下,灵阵师们还在基地,这几天他们有的忙活。您有什么事吗?”
“还在基地呀?”这群人还是比较敬业的嘛,凯奇放下餐巾起身往外走,“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我马上过去有事情交代。”
“好的勋爵阁下,我这就去叫人准备马车,您到门口稍等。”穆斯总管说完便退了出去。
弗兰克有点莫名其妙,暂时停下了上下飞舞的刀叉,不解地问:“你找他们干什么?”
凯奇径自往外走,临出门前停下脚步:“我有几个方案需要马上落实,这样的话我们暂时能够改善一下兵团的处境,你们吃完没事的话也尽快过来吧。”
说完凯奇便急匆匆出去了,苦恼的弗兰克只好扔掉餐具、扯掉餐巾飞快跟上:“慢点慢点……等等我……”
艾伦依旧优雅地端坐在那,眼睛余光扫了一下两人离去的方向,继续切餐盘里的烤肉:“两个神经病!吃饭都不消停……”
追出去的弗兰克赶上了已经登上马车的凯奇,钻进去坐下后弗兰克揉揉肚子很不满地埋怨:“刚吃饱运动是很不利于健康的。”
“呵呵……这饭菜有什么好吃的,下次有空我整点好东西给你们尝尝。”凯奇笑道。
“呀?你还会厨艺啊?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嘿嘿……”弗兰克也笑了,拍拍凯奇的肩膀问道,“说吧,到底要干什么?”
马车撒开四蹄奔上街道,朝着东郊方向飞奔。
“改造!”凯奇神秘兮兮地说。
“又改造?这次你准备改造什么?魔魂咱们可是没有了,造不出魔怪。”弗兰克一听就兴奋起来,这感情好啊,最热衷的事就是灵阵改造了。
“武器!”凯奇认真地答道,“我有个初步的想法,实行起来应该比较容易些。你也知道自由兵团的灵阵兽大都品质不高,这个我们暂时是无法解决的,只能从战斗方式上入手去强化。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就能打败他们?抛开其他原因,最致命的弱点还是战法太落后了,而且近战对抗能力简单笨拙,咱们首先要改的就是这个!”
弗兰克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想放弃近战?不行不行……早就有人试过了,把传统的弓箭放大应用到灵阵兽身上,根本行不通!不说这样巨大的弓弩打造困难,就算打造出成功的型号,威力也不见得多好。这不是肉体的抗衡,敌人都是钢铁之躯,被射中了又如何?那得多可怕的力量才能致命?况且行动、使用、防御等等方面的缺陷数不胜数,所以这方面的想法早就被抛弃了。”
“你理解错了!”凯奇早就想过弓箭,但是只要稍微一推敲,就知道是不可行的。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是非常可行的:“远程武器可不单单只有弓弩。”
“哦?你是指……”弗兰克灵光一闪,似乎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