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洁白的月光借着无云的夜空,给这座位于中国西南部的城市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银衣。
城市的灯火虽辉煌,但还是驱不走夜的黑,反而把黑暗衬托得更为黑暗,位于三环路以外的郊区处,翠湖小区已是静得如一片死水一般,没有一丝的波澜。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小区里的被鲜花簇拥着的小道上走着,不时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近,不少小区的业主反映,每当到了深夜,总会有一身着披风的男子出没,虽然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他的出现让不少人担心,万一哪一天自己深夜归家时遭遇不测呢?
保安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手电,坚定的脸上不曾闪过一丝疲惫,他打开灯,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就在他背后的一幢六层高的楼房处,有两双颜色不同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
“你可想好了?”懒洋洋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很显然,说话的人并不想打破这片寂静。
身着披风的男子正斜靠在天台上的一个墙柱上,他身旁一个手臂宽度处则站立着一道美丽的倩影,衣着前卫,身材火辣,精致的脸上满是严肃,秀发迎着微风在空气中微微煽动,她的瞳孔中心处有一点淡淡的金光在闪烁。
沉默了一会儿,少女点了点头。
披风男子叹了口气,取出一个老式的复古酒壶,摘下瓶盖,仰头畅饮,一道醇香的酒精味扩散开来。
“把你的手伸过来吧!”男子说道。
一只柔嫩素白的手立刻出现在了男子的眼前,而男子却并未观赏,而是从披风中摸出了一把灰色黯淡的双面斧头,老旧生锈的金属,看起来放了有一些年头了。但是,少女注意到,斧身上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倒是给它增添了不少神秘气息。
一股莫名的神圣感从少女心底油然而生,看着男子坚定的眼神,庄严的气氛在无形中形成。
“这把斧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少女问道,声音清亮。
男子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一道银光从男子的前额闪出,飞进了少女的前额,她愣住了。
“用左手拿着吧。”男子说道。
少女点了点头。
另一只素手抓住了斧柄,就在那一刹那,少女惊讶的发现,左手手心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像是激活了什么东西一般,密密麻麻的文字发散出一道道的光晕,相互连接,壮观而美丽。
当所有的光晕连接完成之后,生锈的金属自动开始脱落,脱落的锈片直接在下落的过程中燃烧起来,犹如萤火虫从斧上飞下,美丽至极。而且,少女明显感觉斧头变得沉重,周围的空气已然开始高速转动,围绕着这把纯金色的双面斧。
“守护神之子--守望者,今日终究是找到了汝的传人了。”男子在心中默念着,眼神紧盯着金色瞳孔的少女,强烈的金光不断地从她眼眶中迸发而出。
......
楔子(2)
中世纪,欧洲。
“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沉?”
“不知道,主人说里面装的是一个尸体。”
“很奇怪啊,要埋葬的尸体为什么要用一个钉得严严实实的木箱子装着呢?”
四个仆人衣衫褴褛,一人抬着木箱子的一角,艰难着走着田间的小道上,此刻已经很晚了,今天的月亮圆的像车轮,非常巨大且明亮。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箱子越来越沉了?”一个头上还裹着一层白色纱巾的仆人对着其他三人说道。
本来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暂且将箱子放了下来,一个仆人借着月光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从地上捡起的木棒。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凑上前瞧了瞧,很可惜,木箱子上除了钉子外什么都没有。这些钉子钉得非常的整齐,一个挨着一个,但是,没有死者姓名和生历就下葬,对死者而言是一种不敬吧?他们想不到自己的主人弗拉梅尔想要干什么。
“我说,”还是那个裹着纱巾的仆人,“要不我们把他烧了吧?反正把白天挖的坑填好,埋没埋也没人知道。”
“我同意。”拿火把的仆人打了个寒战,他感觉这里的气温好像骤降了几度。
本是无云的夜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层血红色的薄云,渐渐笼罩了皎洁的月亮,周围瞬间黯淡了下来。
胆大的仆人“啧”了一声,说道:“这样吧!我们抬到森林那边再烧掉如何?”
“好!”戴头巾的仆人和另一个仆人点点头,唯独那个拿着火把的仆人尽是犹豫。
“嘿!快帮忙抬呀!”三人对着他吼道,一个尸体而已,他们见得很少么?
就在这时,一道血光从木箱划出,直冲云霄,一只被血液沾满了的手抓住了头上裹着纱巾的仆人,三人只见他的脸逐渐瘦了下去,肌肉开始萎缩,整个人脸也垮了下来,面目狰狞。
“快走!快走!”拿着火把的仆人将木箱点燃,他的手在颤抖着,他知道,如果被这个木箱子里的东西碰到的话,就会刚才那个人一样。点燃后,他拔腿开始往回飞奔。
另外两个仆人还愣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木箱子,里面发出“嘭嘭”的巨响。
钉子逐渐变得扭曲,上面的木板马上就要挣脱开了钉子的束缚,两人才回过神,丢下那具仍站立在原地的干尸。
“嘭!”一道黑影破开木板,腾空跃起。
两人感觉后方像是有一个死神在追赶他们一般,但回过头,却又没有任何人影,这让他们更加的慌张了,脚步变得凌乱起来,差点没跌着。
一阵劲风扫过,“啪”的一声,两只手搭在了两个骨骼突出的肩膀上,两人相视了一眼,也是一瞬,两人的眼睛整个凹陷了下去,没有痛苦,没有呻吟,仿佛他们瞬间被抽离了血液一般。
站立在小道上的身影,身着贵族服饰,正凝望着远处那个跌跌撞撞的仆人,他能感受到那个人身体中的血液在不停涌动着。
最终,他放下了手。把他放回去报报信吧,让他们知道我维拉回来了。他想道,嘴角划出一丝诡异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