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后,他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确认大家都走了才去关灯,抱起书准备回宿舍,舍友们在开始泡面当宵夜了吧,得回去看好自己仅剩的一包方便面。
最近学校的灯的总开关坏了,是以老师就让他暂时负责善后工作。
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每次都殿后,着实浪费时间,不然他也不会只剩下一包方便面。他在心里暗叹着。没办法,认命吧,只能祈祷开关赶快修好了。
他关完最后一盏灯,迈出脚步往楼道走去。一回头,看见还有个女同学在走廊深处,瀑布长发,白色衣裙,在微弱的外面路灯下倒是挺显眼的,主要是因为穿着轻飘飘的裙子。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几乎没有人穿夏季的衣裙了,看来还是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生呢。
他顿了顿,基于人文道义和中学生行为守则的团结友爱。最终决定牺牲自己在宿舍的最后一包方便面,向她走了过去。
“同学,晚自习已经结束了,过一会连宿舍都熄灯了,你还不走吗?”
没反应,还是站在那吹风。
“同学,要不一起走吧,天黑了路难走。”该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想不开吧,他再向她走近些,走到了她身后,一头长发真的很漂亮。
“同学,回宿舍吧。”看着她有点不对劲,他伸出手轻轻搭在她单薄的肩上,让她转过身来。
她机械性的转过身,隽秀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低着头,只看到她一袭长发晃动。不会在哭吧。
“你没事吧,同学,你还好吗?”
她缓缓抬起头,只看到小巧的半张脸,黑暗中大概看得出来是个清秀的气质美女,就是脸色苍白了些。
他有些惊叹,没想到这样也遇到美女了,不过怎么这么眼生,照理说,住宿的学生他大概都有个印象啊,怎么没见过她似地,是谁呢?
忽见她诡异一笑,嘴角的弧度古怪得让人心寒,苍白的手轻轻的撩开长发,被遮住的半张脸露了出来。
“鬼啊!”书本洒了一地,他转身想跑,结果踢到书,摔晕了。
黑暗中,那张清秀的脸上留下一行血泪,另一半脸血肉模糊,眼珠子挂在没肉的脸颊上,腐烂的血肉下隐隐有白骨森森,那半张脸五官错位得让人认不出是脸部。恶心的尸虫从空洞洞得眼眶爬出来有钻进耳朵里。无数的尸虫在腐烂的脸上捉迷藏,还可以听见他们噬食那些烂肉的咀嚼声。
轻轻的擦过脸上的一行血泪,风把那头漂亮的长发安抚的一直飞扬。她用一只眼睛认真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歪着头,绽放出一个美得令人害怕的笑容,毛骨悚然的声音在空中飘浮着回荡:“呵,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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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日,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五分,按照往常规律,这个时候,这个时间段还是我跟周哥哥约会的美好时光,多么美满的约会啊!
可是,然而,但是,天杀的我怎么会在学校的小卖部里,还是那家偏僻得很难让人发觉的陈平僵尸脸老板的小卖部!
外婆一脸怨恨的看着眼前正大光明拿着老板薯片吃的龙洋。这个正一脸悠然自得啃薯片的家伙就是破坏我约会的元凶。
“不用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呐,给你吃一片吧。”龙洋一脸施舍地把薯片递到我面前。
我用力的拍了他的爪子“不问自取是为偷,你个盗贼,没素质。”
“野蛮女,没人抢更好,我自己吃,老板在电话里也说了,自己招待自己,不用客气。我这是成全老板的待客之道。”龙洋在我面前把薯片咬得“咔兹咔兹”响。
哼,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而且我还怨恨他破坏我跟周哥哥的美好姻缘,绝对不会被引诱的。
话说,老板也走了快一个月了。当时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情报结果之后,他也只是沉默了许久就挂了电话。
昨天他突然来电话了,说大概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回来。可是他一个堂哥的儿子也就是他侄子在学校出了点事,想先搬去他在越城镇这里的一间房子住一段时间。而最重要的钥匙就放在小卖部里。小卖部的钥匙在龙洋身上。我一直奇怪怎么老板会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到龙洋这个小人手上,一定是这个小人又谄媚误导了。结论是,他们约了今天在小卖部碰面交钥匙。可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交给他就好啦。”干嘛拉我下水,我的周哥哥啊!
“我是为了你好,生活作息要规律。你这吨位就该多动动,才不会让脂肪凝聚起来,把你变成一坨。”咔兹咔兹,龙洋想,这番茄味的还真不错。
“那你每天这么气我也是为了不让我心宽体胖咯。”我咬牙切齿的尽量让声音温柔些。
“你总算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真感到欣慰啊。”
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只小强了,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薯片给拍碎了。真是抱歉啊。”
小样,你吃啊,再吃啊,我看你还怎么卡咔兹咔兹。
“没关系,原来你对付你家亲戚小强都是用手的,比男生还强悍,也难怪,你们是亲戚嘛。”龙洋拿起薯片,扬头一倒,继续咔兹咔兹。
好,很好,非常好。吸气,将气息下沉,嗯,准备好了,行动。
“啊,荀蕾,你不知道自己的重量吗?我整只脚的骨头都粉碎性骨折了。”
“是吗,那您是想成双成对,另一只也来个粉碎性骨折吧。”我说着迅速抬起一条腿,他“唰”的一下跟我保持2米距离。
嗯哼,看来骨头还好好的嘛。我下手,哦,不,是下脚太轻了点。
“荀蕾,你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还手,小心你待会哭着求我都不会手下留情喔。”
“谁需要啊,我倒是可以送你包纸巾让你擦擦眼泪。”
“你……”
“不好意思,你是龙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中断了我跟龙洋每日必需的战争。
龙洋跟我站到同一阵线,和来人面对面的相见。
嗯,是个五官端正的男生,看起来挺可靠的的样子。
“我是龙洋,你是老板的侄子吗?”
“嗯,我们通过电话的,我叫陈展,绰号:快车。大家都叫我快车。”
“你就是那个快车,陈展?”我条件反射的问。
“呃,我是。”
“高一(3)班的那个班长陈展?”继续肯定中。
“呃,我有那么出名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当然,你就是那个被女鬼吓到晕过去的高一(3)班的班长陈展,人称:快车。我说的没错吧。”嘿嘿,这件事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呃,怎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呢?”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被吓晕的,是摔倒摔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