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苍蝇走后,我们提审那个大学教授,大学教授进了屋就开始磕头。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法吧?”我问。
“知道知道,认罚,5000是吧,我这就缴,我带现金了。”他说。
“态度不错嘛!”王队说。
“能不能多缴一点,再缴5000怎么样?”教授说。
“这个有点难,上面规定就是5000块钱,如果收的话,传到外面去,这就影响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了,你也知道,这是信息的时代,网络的时代,有点事搞得网上去,再大的官也能身败名裂,这个,你这个大学教授肯定比我们懂得多吧。”我说。
“再缴一万行吗?”教授问。
“你相片要不要删除呢?”我说。
“要删除的,必须的。”教授说。
“这个嘛我要请示一下领导了。”我说。
“那两万行吗?把领导也算上。”教授急忙说。
“你这个认罪态度还真不错,我很欣赏。”我说。
“我懂的,你给我个电话号码,出去后,我给你们联系。”教授说。
“好的,我给你电话,你先把这5000块钱缴了,先出去再说吧。”我说。
把本地的教授审完。王队长对我笑了笑,说:“全拼,我请你吃夜霄吧。”
“好的。这些流氓教授,这都算手下留情了。”我说。
审完,已经到了凌晨了,把程序走完,除了放走苍蝇外,其他人都答应缴钱。
王队打电话来说,又出命案了,在来福小区。
死者在卧室里,一个女的,赤身裸体死在床上,地上有药瓶,手腕和脚腕有勒痕,脖子上有很深的掐痕,估计死者是窒息而死的。测了一下死者的体温,从体温看,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有8个小时了。王队给我介绍完情况后,又特意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接着他拉开桌子抽屉察看。陈小莉给我递了一副口罩和手套。
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与上次那个被害的邱丽娜不同的是,女人的眼睛是睁着的,女人的头歪向一边,一条腿的膝盖抬起来,她的****浓密,卷曲,里面有小小的虫子忙碌着。
女人眼神有些疑惑,我走到床边,俯身仔细看着女人放大的瞳孔,看到女人的一只眼睛里有一张变形的人脸,一双同样充满疑惑的眼睛。在另一只眼睛里,我看到一副画,我不由回头看了一下,墙上是一副装裱在镜框里的中国画,这幅画明显被挂歪了,画的是山水,山上是弯曲的树林,山下是一个人胳膊夹着雨扇在赶路。
这幅画歪向一边,明显是被动过了,是死者还是凶手特意挪动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死去的裸体女人邱丽娜床头上的油画似乎也歪了一点。
我把这幅中国画从墙上取下来,墙上有一个“大”字,一个看上去是被刀尖划出的“大”字。这是凶手写下的吗?是否邱丽娜家中的那幅油画后面也有字呢?
我看了看王队,王队似乎在思考这个大字的意思。
“邱丽娜家中那幅油画似乎也被人动过了。”我说。
“是吗?我们这就去邱丽娜家。”王队说。
“等一下,我说,记得有一个电话录音吧,会不会凶手还会放那段录音呢?”我说。
“这样吧,让陈小莉和其他人在这里,全拼你和我去邱丽娜家。”王队说。
进了邱丽娜家,一切都没有变化,阳台上的玻璃窗是开着的,风依旧卷着窗帘。卧室的门半掩着。只是床上已经空荡荡了,那个叫邱丽娜的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拿起挂在墙上的油画,墙上面是刀刻的“一”。我看了看王队,王队笑了:“看来这个凶手竟然出字谜让我们来猜。”
“先写的是‘一’,接着是‘大’,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说。
“这狗娘养的,想玩我们。”王队说。
“这个‘一大’是党代会吧,召开地址在上海,难道和这个有牵连,难道让我们学习党章,这个也太搞笑了吧。”我说。
“这个一大组合起来就是个‘天’字,或许和天有关吧。”王队说。
“这个天是什么意思?我看没什么意思,他如果再杀个人,就好猜了。”我说。
“再杀个人,就等着他杀人是吧?那我们警察就真是蠢货了。”王队说。
“王队,邱丽娜的死是被凶手威胁吃的安眠药,而来福小区这个女人是被掐死的,邱丽娜家的油画是稍微有些倾斜,但不是很容易能看出来的,这个女人的家里的画,凶手是明显挂歪的,是有意让我们看。这又是什么意思?”我问。
“对,上次报警人直接拨打所里的电话,这一次也是拨的所里的电话,并且是死者死去了8个小时报警的,如果报警人是凶手的话,看来,凶手急于让我们知道这个案子。”王队说。
“查电话录音应该知道这是不是同一个人报警的。”我说。
王队点了点头。
“王队,这么重大的案子是不是局里的刑侦队该接管了?”我说。
“要是从前这就算是特大案件了,现在只是个一般案件了,前两天,不是有个拆迁户怀揣着自制的炸药包把市长办公室给炸了,多亏了市长在隔壁喝茶,逃过此劫。”王队说。
“看来这个拆迁户的炸药包威力不行。”我说。
“自制的土炸弹,把市长吓得够呛,你还不知道吧,拆迁户的下一步计划是把公安局给炸了,据说要开车冲进去,把公安局炸平,所以现在局里都忙这个了。”王队说。
“怪不得昨天我给局里打电话都没人接,估计都逃难去了。”我说。
“唉,我们这个案子棘手啊,破不了案,我这个队长只能辞职了。”王队说。
“你还看重这个小队长啊,就是局长求我,我都不当这个小队长。”我说。
“好,有志气的青年。”王队说。
“怎么也得直接提拔我当个分局的局长吧,你说这一级级的朝上爬,多累啊。”我说。
“你就异想天开吧。”王队说。“别瞎扯了,说说这个案子吧,凶手到底想干什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个要法医鉴定一下,这个死者有没有遭到性侵害?”我说。
“如果没有性侵害呢?”
“那么,这个凶手的杀人目的很明确,就是给我们猜谜玩。”我说。
“没那么简单吧,这里面有很大的隐情。”王队说。
“又是一个变态杀手。”
“变态的社会!”王队叹了一口气:“全拼,你带着小莉把死者的个人情况调查一下,这两个案子其实是一个案子,我相信凶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王队说。
回到来福小区,死者正在被装车,法医看到我后,主动给我打了招呼,让我有点意外。法医叫钱文海,瘦瘦的高个,戴个眼镜,不多说话,也不爱搭理人,更不用说给人主动打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选了法医这个行业,干法医的人,时间长了都有些变态,我从前认识一个老法医,单身,退休后搬到了城郊,他自己盖的房子,养了好多狗,知道他喜欢狗,别人就把不要的狗给他送去。一屋子的狗,他睡觉时也搂着狗睡。据说他家里没有菜刀,水果刀,即便是指甲刀也没有,他几乎不出门,吃的用的都是让别人送。他也从不理发,头发和胡子很长。
陈小莉说:“从物业管理处得知,死者叫严冰秋,三十二岁,离异,没有孩子,工作单位在一家大型购物中心财务科。房子是她租的,原来有一个女孩跟她同住,但上个月搬走了。”
王队想了一下说:“全拼,你调查一下死者的单位同事和朋友,详细了解一下严冰秋的个人情况,并通知死者的单位。”
我去了严冰秋工作的那个大型商场。一位副总经理接见了我,他听了严冰秋的死讯后,很惊讶。据他了解,严冰秋人缘不错,工作也很负责。
我又询问了严冰秋的同事,同事所说的和那个副总差不多。我有点疲倦,我开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