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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闹临安群雄劫法场 归水泊五寨御官军(1)

话说杭州府这时是朱父子权威之下,虽有两浙兵马钤辖巡检,又有本知府权知军州事,但是朱威权异常之大,有时向宫内索银,指取宫中内帑,比自取囊中物还觉便利。平日那指挥官吏,也就和叱唤奴隶一般无二,一声令下谁敢不遵?当时有知府姜道韫点拨人马,分路往西北莫干山并天寿家里来。

单说天寿,这日因无事闲坐,忽见有庄客来报,门外有水上凫林大虎、入云龙公孙胜两人来拜。即忙迎入,都让至客厅里,宾主落坐,公孙胜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幸得见,实慰生平。”天寿笑着道:“不才如我有何德能,兄长是当代萧何,乃赞襄宋公明举大事的,翌日若创下基业,燮理阴阳,四海苍生俱当蒙福不浅。小弟亦心香祝之。”林大虎道:“不该客套。俺今有一桩事情,乃承了公明哥哥并众家头领言语,特来与兄长商议,不要推却。”因就跪在地上,天寿欲扶,哪扶得起,急得扭转身道:“有话但讲,何必这样罗唣,折我的草料。”公孙胜道:“兄长但猜,小弟亦为此而来。”方天寿道:“必为是花石纲事。俺知道了。”因扶了大虎道:“贤弟请起。”遂又同坐了,道:“花石纲事俺都知道。目下有各地豪杰都要夺取,二位要只凭智慧,不讲武艺,只恐也不能成功。”林大虎道:“俺今倒不为那事,因知道兄长同族有个方腊,目今于睦州清溪洞招众为首。弟等要去与他结合,苦无门路,欲恳望兄长出头,或赐予亲笔书信一封,弟等若得蒙荐引,比夺了花石纲还觉欢喜。以此来跪见兄长。”说着又欲下跪,天寿因不知是计,连忙扶起,心想要写一封信有何不可,即慨然应允道:“明日来取,小弟必与写就是。”公孙胜道:“要写即写,弟等还赶路前去,何必久待?”天寿道:“也罢。”遂就着二人面,写明封好,交与二人道:“二人赶路,小弟也未及请酒,殊觉简慢了。”二人笑道:“不消客气,我等以率真为要。”说着别了天寿,刚出门外,只见有方肥家里一个老仆,走得吁吁带喘的,进前声个诺,天寿与二人作别,林大虎道:“改日再见。”二人都往东去了。

单说天寿进来,把老仆唤入,问说何事,老仆颤颤巍巍的道:“我家官人急得要死,叫我来启请大官人快去救命。”方天寿惊问道:“怎的如此?”老仆又喘息半日,方才说道:“那日方腊,立逼着我家官人索那宝塔,欲去与各山寨争那盟主,我家官人道:宝塔是传家之宝,不能为一人造反拿去糟践。方腊又苦逼多日,始终未允。后来有一个方七佛,带兵来索,非要那宝塔不可,翻箱倒箧,闹了多日,定说是我家官人送了朱方腊,因家有漆园,所植的花草树木,以至于珍玩物品,一齐都被那朱封锁了去,本地厢官又常逼索,万般无奈,领众谋反。只是还日常思想,常恐是我家官人和大官人你有勾通,朱的事误陷了他,又说在碣村什么坑中,有什么文佳皇帝的墓址,曩在那里掘过玉玺,想该有皇帝之分,又说有什么宝物并这珍珠塔,共是三件,宜作为镇国之宝。后来因翻索不得,喝命把我家官人捆缚起来。如今要用着皮鞭日夜拷打,家中无奈,告说那珍珠宝塔现在富阳,在大官人家里收藏,因此要老奴前来,启请官人带着宝塔,前往解救则个。”说着气得乱喘,天寿也勃然大怒,叫老仆道:“你且放心,俺必前去。”当日与夫人严氏说明缘故。次日,把珍珠宝塔锦囊包好,备了匹马,挂了宝剑,又将手使的一杆蘸金枪拴在马上。刚上了马,只见有一伙庄客跑来拦住道:“大官人不好了,外面有不少官军扑进庄来。言说要捆缚官人,解送官里去。”天寿大怒道:“有这等事!俺犯有什么王法来捉捕我。”因吩咐老仆人道:“你自回去,俺去与官军答话,随后必到。”说罢,一手拈枪,远见有一伙官军,当先一将乃东京金吾衙中郎将,现为应承局御营统制使滚刀筋陈老妥,大声喝喊着快拿反贼,只见有锦毛犬石青,手使狼牙棍,小罗成安保,手使长枪,都扑近天寿,来乱打乱刺道:“好个反贼!你还要抗拒怎的?”迎面一枪,天寿望左边一闪,枪刺个空,天寿架住道:“你等何事?前来拿我。”石青大喝道:“你还赖嘴,现今与方腊一气,共同造反,俺今有上司将令,前来拿你。若识趣的,早些受缚。”天寿笑了笑,正欲分辩,陈老妥大喝道:“分辩怎的?有话到官里再讲。”说罢一叉,望着肚上刺去,天寿向后一闪,正中鞍桥,险些儿把小腹刺中,不由得大怒道:“让你一叉已是情分。果然要不识趣时,须知俺八臂哪吒金枪厉害。”说着,拈枪便刺,石青也一棍搠入,皆被隔住。不想那坐下之马,本非战马,使他往东,它偏往西,使它向前,它偏退后。天寿以一枪刺入用力过猛,那马望后边一退,前蹄一软,石青又赶入一棍,打中马胯,天寿已滚伏在地,被一个小军按住,立时捆翻,将枪和宝剑并衣包宝塔等物一齐拿住。老妥大喜道:“这可合该,我等都功劳不小,亟命回马回局交令。”有小军拦住道:“制使有功,俺等都白来一遭,岂不晦气。”陈老妥道:“依你怎的?”众军道:“俺等要沿路民家抢些财帛,此路也不为白来。”陈老妥道:“这有何难?你等往庄里搜索有值钱的,俱都分赏。遇了那美貌老小,勿忘了我。”众军都一声得令,蜂拥入庄。这日把一庄抢得寸草不留,少年妇女,****殆遍。方家因一闻此变,各皆逃走,只有严氏,因自幼习得武艺,精于剑术,生的也十分美貌,当时仗剑杀了不少军卒,一人往方腊家里报信去了。

单言方腊,这日与方七佛并部下将校们缚了方肥,又好言慰问道:“天寿要不拿宝塔,王叔要劝他出山,一同举义,孤家也必有封赠。”方肥大怒道:“满口胡言,我家若有你这人,灭门不远了。俺愿你一刀杀死,莫来气我。”方腊正怒,忽见有小军叩报,外面有梁山使臣,特来见驾。即命宣入,只见有黄门执事引导公孙胜、林大虎二人拜伏在地。方腊于座上点首,即命扶起,各赐了一把交椅,献了香茶,方腊在座上说道:“二位远来,必有见教。”公孙胜启奏道:“臣有一函,乃贵族方天寿拜上主公的。”说毕呈上书信,方腊因正思宝塔,看完书信,不禁又疑着天寿通了梁山,遂怫然不悦道:“孤与天寿已绝来往,二公若自己前来,孤必礼待,若言天寿,孤与之仇深似海,二位快走,不然可不留体面。”因喝命左右道:“送出御营去。”左右亦一声回避,四直都仗着金瓜骨朵子,便要逐客。林大虎奏道:“陛下息怒,臣等自远道而来,商议大事,所为是主公有益,臣等无益。天寿亦所为陛下成其大事,岂可以一时忿怒,失之当面。”方腊又复命坐道:“你且说来,与孤有什么大事。”林大虎道:“本年各山寨要假定一个所在同盟聚会,有谁要获得宝塔,便为盟主。陛下有家传宝塔,何不主盟(原影印件缺约200字)与天寿断绝情义,此名叫骨肉离间计。因各自笑了笑道:“陛下恩德,臣等领会,等回了敝寨时,必具了降表,来讨个封赠。只有一件,须当密奏,宜请把左右斥退,才敢启奏。”方腊因一听降顺,心中大喜,即斥令内侍护卫两班退去,只命一殿前都虞候,姓花名得胜,外号叫秃尾巴鹌鹑的,和土豹子方七佛两人保驾。当封二人各为归义侯,二人谢毕,方腊动问道:“二卿有何事密奏?”公孙胜奏道:“臣等实说,唯恐降罪。”方腊道:“卿可实说,孤家都赦尔无罪。”公孙胜道:“臣等来此,实为行刺而来。有天寿的夫人严氏,讨得将令,但是臣等现在已全有诚意降顺,受了侯位。严氏来时,恐她妄动,望乞陛下降旨,来时拿获,连她兵刃一总都送出御寨,臣等领去。”方腊大怒道:“好个严氏,怎敢如此大胆。孤家也对你无仇,怎要害我,来时我碎尸万段,方解吾恨。”林大虎下拜道:“两国交锋,各为其主。臣等已自来投顺,她尚不知,望看我二人面上,恕她无罪方好。”方腊的怒犹未息,沉吟半晌道:“哪有的话,孤家与天寿同族,他等有这样歹毒心谋刺孤家,是若可忍孰不可忍。”遂喻令花得胜道:“他等来降,本是好意,卿去与孤家款待,赐予御筵。孤去与方肥老贼算这帐去。”说罢退去,得胜就留了二人,大摆筵宴。二人因怕伤严氏,又去与方七佛等商议营救,允说若不伤严氏,敝寨于将来降顺时另有孝顺。七佛也入去奏了,出来喜道:“主公有旨,你等于后日营外来取,严氏死罪已免,活罪难饶,要重杖一百棒。”二人拜谢了,离了山寨。二人在路上好笑,天寿书信那日在杭州店里已送至杭州去,交与戴宗的一个朋友,此人在杭州府衙充一个节度孔目,姓张名旭,表字文华,乃杭州兰溪人,自幼好使枪棒,后来作了临安府左军巡使的判官,此是后话不表。单言公孙胜等至一村落,投至一庙里借宿,料算天寿已然入狱。(原缺1000余字)严氏亦只得住手,相见已毕,一同往山寨里来。宾主坐定,金兰又唤着梁大猛并一般女首领过来拜见,大猛拜下道:“俺算是服了,你一个女子,这样了得,无怪我大王想念。”金兰笑着道:“这是我姐姐心慈,不忍伤你,不然你早两段了。”大猛叫声道:“阿呀天爷,我这也尽够了。”当下有丫鬟人等摆了酒宴,严氏动问道:“妹妹,你如何到得这里?”金兰把朱翻索州县差拨,又怎样滋扰不休,今带着幼弟江天彪在此居住,收了这苗洞大王,梁大猛部下有五七百个苗兵,好不骁勇,意欲往闽粤等处自立为王去,不知姐姐意下如何?严氏叹口气道:“俺正也没了家。”因就将天寿被捉,合村被抢,要投往莫干山避难的话细述一遍。金兰大怒道:“姐姐放心,俺有这苗兵苗将,足以复仇。明日我点齐人马,杀奔杭州,夺了我姐丈宝塔再定行止。”当夜无话。

次日把苗将唤齐,商议劫狱,忽报有两浙都监活阎罗颜坦,部领有二千余众由此经过。据说有应承局的钧旨剿捕方肥,金兰大喜道:“我还未往,他却来了,这正是飞蛾赴火,自速其死。”即派遣一名苗将,名叫沙贵立的,领兵一百,绕路至官军队后,设下绊马索,得便掘壕阻其归路。一面与严氏说道:“姐姐守寨,俺去与官军较量。”命开路大将军梁大猛作为前队,自引着中军人马随行在后。官军因不曾防备,行至途中,忽见有小军报道:“前面有一座山岭,曩来有苗人居住,今见有不少人马绕路来劫。”颜坦大笑道:“蠢尔苗族,有何本领。”喝命把前军退后,自将着中军人马,一马当先。只见那来的苗将,手仗长矛,飞马也并不答话,使矛便刺。颜坦以斧来架住,咯当一声,震开虎口,颜坦望后一退道:“瞎眼苗奴,你阻我官军行路,还敢动手怎的?”随一闪开,山斧拦腰砍去,二马相交,各施本领,共战有二十余合,颜坦因支架不住,退入本阵。大猛亦紧紧追赶,后军已到,齐上掩杀。追逐有五七里地,官军四散,金兰于马上传令,不许追赶,容着又成了大队,又命追杀。工夫不大,只见有埋伏苗将沙贵立等,用陷坑绊马索擒获其众,只有活阎罗颜坦一个在逃。查点苗兵,依然如数,夺获有不少旌旗并刀枪马匹等物。大众归山,严氏于阶下迎道:“多感妹妹为我出气,如今又退了官军,救了我同族叔公,此恩此德实实难报。但有一件,日后要官军再至,如何是好?”金兰笑着道:“姊姊放心,这里的官军虽众,多是老弱的白食军饷,一点能为没有。总计有官军一百余万,在种经略相公处及河北一带的,尚有了得的好汉,其余各军,皆是泼皮破落之游荡子弟,虽有圣旨,叫查看兵丁老弱,父子翁婿都可更替,但如今兵马都监正副的都头指挥使,哪个不喜爱钱钞,没有钱钞名不得更,老军都叫苦连天,忍饿号寒,哪有个肯出力的。小妹也全看破了,少时我命人去探看是有恁的动作。”因唤过沙贵立来,说道:“你去改扮,带领四个人到杭州去,有何动作,连方大官人的事一并打听,但得消息,即来报告。”沙贵立叫声得令,改扮去了。金兰又派一苗兵往北面莫干山探听消息,并予一亲笔书信,劝告方肥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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