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更啦】
【非常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回家的时候不定时,所以如果断更一天,第二天必定补上一更。请大家原谅哈TT】
——————————————
后来,绿央才知道连宸风这几句美言让她吃了多大的苦头,此话暂且不提。
远处响起画香叫唤的声音,连宸风和绿央对视一眼,连宸风道:“你丫鬟在找你了,回去吧。”
“小姐——”
画香略带焦急的声音渐行渐近,绿央朝连宸风点点头,推开杂物房的门,率先出去了。连宸风看着她的背影,退后背靠在墙上,凝视着绿央越走越远,在长廊转弯的地方消失了踪影。
他勾起唇角,把视线收回来。黑眸一扫,瞥见地上一个软布似的东西,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与脏乱的地格格不入。他敛目盯了片刻,脚尖一踢,直接把那个东西踢起一手伸出手接住。
“唔,这是……”
这一夜,绿央与画香回到绫罗阁,连红漫的折腾劲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挣扎得太多,总算显出疲色。抱着身体缩在角落里,半声不吭。
张妈妈满脸笑容的对绿央说:“老爷吩咐了,让大小姐这几日便在这里住下了,老奴拨了两个丫鬟和婆子过来好生伺候着,三小姐就且放宽心。”
自家亲姐,难道还不省心么?绿央微笑着道:“有劳张妈妈了。”随即,她示意画香从小箱子里拿了一锭碎银暗中递给张妈妈。张妈妈也不推脱,含笑接过了放在手里垫了垫,挤出更多笑容。
“那老奴不打搅大小姐和三小姐了,先行告退。”
绿央道:“张妈妈慢走,画香,代我送送张妈妈。”
画香应了声,领着张妈妈出去了。绿央回头看了还是缩在角落的连红漫一眼,看她双手横抱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缩得像只小乌龟,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这下又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绿央自嘲着,上前几步,靠近连红漫,道:“我已经让画眉收拾好了,姐姐就在这里睡,我去偏房那边睡。”这边的火炭正暖,偏房那边靠风口,比较寒冷。她身体向来比较强壮,所以没有关系。而且——这样安排,定然能取主房里那位的欢心罢。
绿央心里苦笑一声,她现在走每一步都要开始算计了。
夜深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好像才刚刚闭上眼睛,天就泛亮了。
清晨的空气清爽中夹杂泥土和柴木焦臭味。周遭都是浅薄的雾气,久未升起的太阳总算愿意露脸,朦朦胧胧的挂在东边,虽然太阳君含羞答答偶尔还躲进云中的,只要没再下雨,气温倒也慢慢回暖。
绿央起来洗漱过,让张妈妈拨过来的丫鬟秋儿去服侍连红漫。未久,秋儿抽咽着回来,绿央从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到“腰上……青淤……好几块”的讯息。
秋儿不像如眉如烟当初那样只占了个意思,她在浩瀚轩确实是真正当粗使丫鬟的,干的都是粗事,哪见过主子身上到处都是手劲儿拧出来的淤印,一心急起来,担心别人说是自己下手的,匆匆忙忙就来禀告了绿央。
绿央皱了眉,脚步一转去了主屋的卧房。连红漫衣衫有点凌乱,坐在床沿拎着床幔两条垂挂流苏摇来摇去,清美的脸露齿笑着,颇为傻气。绿央气势汹汹的进了房,大踏步的走上前,伸手就拉扯掉连红漫身上水色腰带。
连红漫被绿央的气势唬了一下,先是一愣,哪知她竟是来脱衣的,马上就回过神,扭着身子要挣扎。绿央按着连红漫的肩头制止她乱动,动作极快的把腰带扯下来,衣襟一撩露出粉色抹胸,抹胸下一对虽小但弧形漂亮的胸,呃,绿央干脆把衣裳拉开,视线往下一看——
连红漫的腰间果然有好几个拧捏出来的瘀印,夹青带黑,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腾的一声,绿央只觉一股怒气涌上脑海,很有把人拆开重装的冲动。
她咕噜咕噜的嘴里含着骂了两句三字经,抬头看向连红漫,连红漫似乎被她吓到了,也愣愣的看着她。巴掌似的小脸,眼睛很大,眼下有着一圈黑影,绿央感觉到手上压着的肩膀瘦削至极,平时看着衣裳不明显,一摸之下才知道,连红漫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多余的肉只剩下骨头。
绿央不禁鼻酸了。
这就是嫡出大小姐,她的亲姐姐。
“真是傻瓜……傻瓜……”她喃喃着,难受的放开了手,让下人替连红漫穿好衣服,失魂落魄的晃出了卧房。
出了房门,她视线往雨漫阁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束起四周的高墙,把连府的大小姐囚禁在里面,没有家长的吩咐不能出来。昨夜她就那么一把火把那个牢狱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烧了也好。
烧得太好了。
现在接近巳时,薄雾散尽,阳光在云层中透射出来,照在绿央的脸上,充满着暖意。绿央看着渐渐被风吹散的云层,眯起双眼,藏在暖袖的手暗暗握掌成拳。
第二日卯时一刻,后门的门悄悄的被人推开了,又悄悄的关上了。
绿央用披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密密,一个人快步走在清清冷冷的街道上。此刻行人还不算多,只有小贩几个拖着板车的声音,天阴蒙蒙的,雾气极大,没有下雨。
她东拐西拐,专门挑穷街小巷的小路走着。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拐个弯窜入一条小巷,来到某个不起眼的泥头小茅屋的门前站定,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
才一进门,浓浓的药味便扑鼻而来,一股闷浊之色充斥整个茅屋,夹杂好几声用手捂着的闷咳。若不是用手挡住了声音,每一声都像要把整个肺部咳出来那般。
绿央皱着眉掀开厚实的窗幔,走进室内。
“啊,你是三小姐……?”
一个妇人的声音在绿央耳边响起,她侧目望去,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妇人正端着盆子从左边的小耳房走出来。妇人长得慈和平凡,肥肥敦敦的颇具福相。瞧见绿央只意外了一瞬,便露出憨厚的笑意,把盆子端到中间的桌子上放好。
“你是……”绿央望着妇人,妇人笑着说:“奴是安平家,是钱若不方便待在这里,便请奴给照看着。”妇人坦然道,指着她刚刚走出来的小耳房,又说:“在里面歇着,三小姐进去看看吧,刚刚才喝下了药,这会还没睡。”
钱若是一个男人,在这当然不方便。绿央略微放松刚刚紧绷的心,听了安平家的话,视线移到小耳房的门,脚步有点不太平稳的走近几步贴近房门,听到从里面传来暗哑又气虚细微的声音:
“婶子……你在和谁说话?”
那么的耳熟,像五年来的每个朝夕都能听见。声音的语调如同往常一般熟悉,却没有了以往的生气勃勃,只剩下满满的虚弱。
绿央不禁湿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