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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向世界的挫折与开端:郭嵩焘的驻欧经历

作为近代中国出使异国第一人,郭嵩焘(1818—1891)自然值得记述。不过,郭氏在中国历史上的意义,却绝非一“出使英国钦差大臣”可以概括。当其受命之后,时议嚣然尘上,谓其“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见容尧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如此攻击一位即将出行的使臣,固然足见晚清保守势力的强大,但其中的原因也确实值得深究,而其时的历史背景则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郭氏1880年8月17日作诗云:

舟出海浪滔天,满载痴顽共一船;无计收帆风更急,那容一枕独安眠。

汪荣祖论“郭嵩焘与道咸同光时代”,直言不讳地谓之为“走向世界的挫折”;同样是谈论郭氏,钟叔河则称其为“孤独的先行者”。前者重在“挫折”,所在意的显然不仅是郭氏个人的仕途坎坷、命运多舛,更系统地通过“一叶知秋”,来折射那个大时代风云下中国的前途命运;后者强调“孤独”,显然更看重郭嵩焘个体的感受与经历,则不乏知人论世的“同情之理解”。但不管是“就事论事”,还是有心“借题发挥”,都不可脱离郭氏本人在大时代波荡中的经历来孤立谈论。

汪荣祖在晚清历史中独独捻出一段“道咸同光”,以此为背景来讨论郭嵩焘,其实是别有用心的,更是在以郭嵩焘为引子来带出“道咸同光”此一大时代也。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道咸同光”难以并列,以我的浅见,从“道咸”到“同光”,大致可分为两个时期。英人东来,坚船利炮,洞开中国大门,割地赔款始之于道光帝。可叹的是,千年未有之巨变却并未能给当政者深刻教训,“师夷长技”之说也仅是停留在言说层面,1860年英法联军的侵入北京,固然被咸丰帝引为奇耻大辱,但这何尝不是统治者无能的最好注脚?应该说,从“道咸”至“同光”是一个转变的契机。

郭嵩焘所生存的正是这样一个时代背景。应该说,郭氏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其经历曲折之原因固然有其生性(habitus)因素的种种制约,但“先知于时代”,有时终免不了一种悲情的结局。郭嵩焘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人物。他少年得志,中举之时尚未弱冠,而立之前已然金榜题名,日后更点中翰林,成为出身清华高贵的“天子门生”。他更与日后的晚清重臣曾国藩(1811—1872)不但是同乡,又曾有共事之谊,为他日后的脱颖而出奠定了良好的人脉基础。1877年出任使英大臣之际,他已近花甲之龄。而他之所以能被任命为首任晚清驻外公使,与他的知识储备和时代声名自然有关。郭嵩焘虽然自称“年二十二,即办洋务”,但他一生的主要经验,仍是在晚清官场之浮沉,在太平天国风起云涌之际,郭嵩焘得曾国藩、李鸿章的援引而进入政界,虽天分志向俱高,但因其性格刚毅,与官场现实往往格格不入,所谓“忽忽行年五十三,世情冷暖已深谙”或可表露其对人生命运的感慨。而他的基本主见,并不苟同于其时的洋务派官僚。早在1859年时,他就一针见血地批评:“通市二百余年,交兵议款又二十年,始终无一人通知夷情,熟悉其语言文字者。”其时洋务运动已勃然有兴起之势,曾国藩、李鸿章都被认为是领袖人物,而郭氏偏出此言,如果排除其中的场域因素和任性负气,则其眼光卓识值得认真对待。但郭氏生性过于清高,自谓“谤毁遍天下,而吾心泰然,于悠悠之毁誉何有哉”?故此,他以身许国家为择,有时难免有激越之言:“中国与西夷交接二十余年,至今懵然莫知其指要,犹谓国有人乎?京师知者独鄙人耳。”这样一种过于自负的期许,虽然仅是在私函之中,但由此亦可见出其过度自负乃至骄傲的人品和性格,在西方这或许可被视作自信的标志,但在中国这样一个“枪打出头鸟”的社会里,以儒家的“温良恭俭让”,最容不得的就是这样一种“木秀于林”的姿态,故此“风必摧之”也就是事所必然了。所以,郭嵩焘的悲剧命运从一开始似乎就是注定了。以曾国藩这样一个能达致“立言、立功、立德”三不朽的大人物,尚戒慎戒惧,始终抱有“功成而退”的心态,且最终在天津教案中“外惭清议,内疚神明”,更何况一介儒生如郭嵩焘?他又怎能不在时代的风云如潮中如穿荆棘,举步维艰?

实事求是地说,郭嵩焘确实有眼光,他在当时就很深刻地意识到“船坚炮利”并非西方富强之根本,而主张:“窃以为中国与洋人交涉,当先究知其国政、军政之得失,商情之利病,而后可以师其用兵制器之方,以求积渐之功。”这大致是知人论世之意,虽然还没有追问到文化层面,但至少远超出了就事论事的器物表象而追问到制度问题。而其时能意识到这样的深度者,又有几人?郭氏之曲高和寡,自也可以想见。可遗憾的是,1863年郭氏出任署理广东巡抚,后为总督瑞麟所密疏劾黜,此后竟家居八年之久,而此正当一生中之黄金年华,可见体制容人的有限性。但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随着时代风云之激荡,对涉外人才之需求被迫切提上日程,时掌军机的恭亲王奕?、大学士文祥联名举荐郭氏,乃重被任用。

1875年,郭嵩焘被任命为兵部侍郎,在总理衙门行走,这首先意味着他进入了清廷外交事务高层。更重要的是,正是在此之际,他被任命为出使英国的钦差大臣。这不但意味着他个人生命的重大转折,对现代中国转型的整体历程来说也至关重要。丁韪良(Martin, 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1827—1916)就曾说过,中国当务之急即为“在西方主要国家设立永久使团”。我们要理解的是,清廷首次驻外公使的派遣,是有着极为特殊的历史背景和国别语境的。作为19世纪西方首席强权的英国,在现代世界的形成中居于霸主地位,其在华扩张也与其世界霸权地位相合。1840年爆发的鸦片战争,就是英国挑起的,其目的与其说是为了追逐商业利益或维护帝国尊严,还不如说是为了其作为世界强权的永久性利益准则。而郭氏出使的直接起因乃由于1876年发生的马嘉理(Margary, Augustus Raymond,1846—1875)案,也即英国事件。

郭嵩焘在国难危急之际出任首任驻外公使,其心态相当复杂。1876年10月31日,郭嵩焘保举随员,慈禧乃召对之。稍后于11月10日启程赴英,此时的郭嵩焘,已是近花甲之年,所谓“君归皓首吾方出,此意凭谁一笑参?”其中透露的个体命运与国家兴衰的感叹,也就只能是“如鱼冷暖,饮水自知”了。

中国之向国外派遣使臣,乃是一直为世界所关注的大事。按理来说,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已在华设立使馆,依平等原则,中国也应在西方各国设立使馆。但出于老大帝国的“唯我独尊”和自身传统价值观,清廷始终不能迈出此步。可高层政治精英已逐渐意识到其必要性,如掌管总理衙门的文祥等人已阅读丁韪良所译的《万国公法》,并强调遣使出欧当以此为准则。其中既有出于对西方国家要求的适当回应,也有相应的妥协性安排。譬如1867年(同治六年),清廷曾派蒲安臣(Burlingame, Anson,1820—1870)任“充办各国中外交涉事务大臣”。此君乃美国即将卸任之外交官,以外人为使节,这实在是极为罕见之事。实际上,由于各种必然与偶然原因,如蒲安臣之死于旅途(1870年2月23日卒于访问最后一国俄国的圣彼得堡),这项外交努力并不成功,但“东西方走到一起,蒲安臣使团确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1870年天津教案发生之后,崇厚使团被派遣到法国道歉,兼往欧洲游历,庆常、张德彝等人随行。在丁韪良的回忆中,崇厚有这样的欧游观感:“法国依然强大,‘一只受伤的老虎,不可儿戏’。他所看到的法国的强大只能使得他和他的同胞认为德国更加强大,自那以后,他们对德国毕恭毕敬,崇拜有加。”

而1876年的郭嵩焘使英,则乃水到渠成的结果。从上述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到,清廷对海外设置使团之反应虽有迟迟之误,但大势所趋却也难以阻挡。此举与其说是清廷之主动应对,不如说是世界秩序的主导大国意欲迫使中国“入化”的手段,即借助云南“马嘉理案”而促成中国加入国际外交体系的尝试。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Wade, Thomas Francis,1818—1895),乃是一个中外关系史上相当重要的人物,在“马嘉理案”上他纵横捭阖,为英国攫取了很多利益。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中国首任驻英(驻外)公使的派遣,他也起到了相当的促进作用,他的要求是清廷派员赴英通好谢罪,其初衷或许并非为中国利益,但从长远来看,这符合中国走向世界的历史需要。威妥玛的良苦用心使人感慨,也可从中知道对于那个时代的中国来说,向外迈出的每一步,又是多么艰难。而郭嵩焘在出使之前,也通过努力博得了作为英国对华重要人物的赫德、威妥玛的好感与支持。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遣使的过程中,从蒲安臣使团到崇厚使团,再到郭嵩焘使团,最终将协约、赔罪归之为常驻,乃有其内部发展的逻辑规律可循。从最初的依托外人主持——“投石问路”的临时性使团到终于启用自家大臣的常驻性使团,间隔时间虽然不长,但所跨越的思想上的距离却着实不小。而郭嵩焘使英团队之中,除夫人梁氏、副使刘锡鸿、参赞黎庶昌(1837—1896)等之外,尚有翻译两人,即德明(张德彝),凤仪,随员三人,即刘弗翊、张斯栒、姚岳望,此外尚有武弁七人,跟役十余人。另有英人马格里(Macartney, Halliday,1833—1906,字清臣),禧在明(Hilleir, W。C。)二人。尤其是马格里通中文,其乃李鸿章的淮军的洋教习,他相当彰显英国色彩,不但刻意将使团的海船由法国邮轮改为英国邮轮Travancore号,而且将行程设计为上海——香港——新加坡——锡兰——亚丁——马耳他——直布罗陀——英国南汉普顿港,一路多乃大不列颠领地。

一路海行五十日,自1876年12月2日晚出发,郭氏使团于1877年1月21日抵达英国南汉普顿港(Southhampton)。中国总税务司英人赫德(Hart, Robert,1835—1911)、中国海关驻英代表英人金登干(Campbell, James Duncan,1833—1907)、禧在明等在港迎接,并随即乘火车前往伦敦。之后使团换马车抵达驻英使馆官邸,即由金登干代租的波克伦伯里斯(Portland Place)45号。

由于郭氏使英时间甚短,再加上此后要兼使法之任,其更是两地奔波。故此,他于两国深入了解的机会和可能其实也很受限制,但好在事在人为,关键仍在于当事者自己是否有积极主动的求知欲望和自我期许。郭嵩焘是个有心人,也是个有见地、有担当和勤奋、尽职的高级外交官,他给我们留下的使西日记就是最好的见证。

郭嵩焘的西学知识域的形成并非一蹴而就之事,如果说第二次鸦片战争促使他深入思考和系统学习,那么,其渠道主要有三:

一是与早期中国西学传播者的交谊。郭嵩焘当初在上海任职李鸿章幕中时,就与冯桂芬(1809—1874)等颇有交谊,彼此不仅谈国学源流,而且会涉及西学问题,所谓“敬翁又见示所著《校邠庐抗议》廿二篇,较王子寿枢言为能徵实言之”。《校邠庐抗议》乃清季之西学名著,虽还谈不上对西学的全面认知,但毕竟是最早提出向西方学习的著作之一,它力驳其时甚嚣尘上的守旧之论,强调“世变代嬗,质趋文,拙趋巧,其势然也”,主张“法苟不善,虽圣人吾弃之;法苟善,虽蛮貊吾师之”,所谓“始则师而德之,继则比而齐之,终则驾而上之,自强之道,实在乎是”。《采西学议》一篇则更进一步地提出具体的学习措施建议。与这样一类领先于时代的知识精英的交谊,必然会进一步加深郭氏对西学的了解以及触发其思考。

二是考察西方在华机构并与在华西人交往(主要是传教士、外交官)。譬如他在上海候轮出洋之际,除了各种应酬之外,就专门参观了由英国传教士傅兰雅(Fryer, John,1839—1928)所主持的格致书院(Shanghai Polytechnic Institute)。早期由传教士开办的各类教育与出版机构,不仅造就了口岸知识分子的诞生,而且为官员之接触西学打开了一扇重要的知识之窗。至于像李提摩太(Richard, Timothy,1845—1919)之流更是积极地试图介入中国的政治场域,其主要手段就是运用西学知识杠杆,通过编译印行书刊等方式来影响中国的高层官员。那样一种交往就更不用说了。

三是由读书而达致。求知的最好且有效方式,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读书。“耳学口学”有时虽可立竿见影,但毕竟不是求学之正宗。当然,还不能要求郭嵩焘这样的人物已可通过外语直接阅读原著,就算外语无碍,书刊来源也是一个大问题。而彼时通过中外各类精英人物的努力,各类介绍西学的汉语书刊已提供了这种可能。一方面是中国自身的西学传播者逐渐出现,另一方面就是外国传教士的著译,后者以其综合优势,并在这波西学东渐过程中占据了主导性地位。郭嵩焘至少应读过丁韪良主持的《中西闻见录》、《海国图志》等。

有这样事先积累的学养知识垫底,驻英行前的郭嵩焘即便不是“胸有成竹”,至少也还“踌躇满志”。毕竟,作为那一代士大夫中的佼佼者,他不但曾经开眼看世界,而且做了足够多的知识准备和积累工作。当此国家危难之际,他这位自诩“方今天下,能推究夷情,知其所长以施控御之宜,独有区区一人”者,若不出山,又该何人?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一种前无古人的长期驻欧经历无疑给他提供了一个更好、更近距离、更全面地认知西方的大好机遇。作为中国第一位驻外公使,称郭嵩焘是清代走向世界的前驱者当不过分。而也正是由于其清王朝驻英、法公使的身份,郭嵩焘与近代留学生的渊源才得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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