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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范仲淹戍边时的大事记(6)

经略司管勾何涉有母在蜀中,迎侍不得,切于孝养。初一日,公举涉充益梓路通判,以便奉亲,俾全孝道。时蒋偕出兵至佛空平,烧荡族帐,种世衡领环州蕃汉兵烧荡大小羊族帐。十四日,奏乞酬奖诸将功劳。是月,札付陕府,据诸县逃官田地勒令地分邻人空纳租钱者,并见欠见钱数,并与除放。札付与河东转运司,将麟、府等州色役公人支与系官闲田,仍免送二税。时契丹与元昊战,不利,奉圣旨指挥,令公体探北界事宜。公言:“自古兵家每有挫衄,恐其下离叛,即别举事,图其复振,以摄众心。今契丹西征无功,愧见其下,或谋起事,欲振兵威,此朝廷不可不防。”是月,明镐奏募民请射禁地,奉圣旨令公详明镐所奏,相度经久利害闻奏。臣僚又奏焦太师来天池打量事,又奉圣旨令公计会相度稳审,从长指挥。又奏相度到开耕禁地利害事。十六日,公自麟府路回到岢岚军。次日,有钤辖盂元并苛岚军使米元湷来言,有万胜指挥兵颜和告称,有本指挥军人结集背叛。司理院勘得本人不着次第,多欠人债,所告只闻人说,并无照据,欲令颜和赴营处斩。公寻指挥,令与逐官更子细勘鞫实情,如委实诬告,亦且决配,况未曾刑害着被告之人,恐今后更不敢告事。至十八日,孟元等来言,审勘得别无实情,更不敢枝蔓追究。公又奏:“访问得万胜指挥招得杂色人,多有边上已满三年,其间轻狂之人,不禁辛苦,或乱出语扇(煽)摇人众,于边上不便,乞早降指挥差替。”十九日,奉圣旨差入内供官卫克勤,押赐医药至公处,并传宣命公探候北界事宜及边上设备者。公言见各训练,选奇兵,备战敌,以分朝廷万一之忧。二十日,西贼点集壮人壮马往环州界。公札经略司起发军马赴乾兴寨驻扎防托,乃令环、原州多方安抚前来蕃部蕃官。二十三日,奏言:“切见太常博士赵拯、秘书丞刘奕、冯浩,殿中丞范宽之、马仲甫、徐执中、杜枢,太子中允王复,太子中舍王孝和,大理寺丞张谟,并有才称,宜处要务,俾临边事,可济军期。伏乞望朝廷速差上件官充陕西、河东大郡通判。”贴黄:“自来两府臣僚无同罪举官条例,臣出使应所举过官员,恐朝廷未赐施行,如任用后犯正入己赃,臣并行同罪。”(《补遗》)

是岁,有《陈乞邠州状》、有《祭吕相公文》《祭陈相公文》、有《举张伯玉应制科状》。(《年谱》)

庆历五年乙酉(1045年),公年五十七岁

正月初七日,东染院使、环州知州种世衡病卒。筑细腰城,世衡已卧病。札到,即日起兵,会偕于细腰,使甲士昼夜筑城,先遣人以计款羌人,果不来争。又召三族酋长犒之,谕以官筑此城,为汝御寇。三族既出不意,又亡外援,因遂服从。城成而世衡卒。世衡在边数年,积谷通货,所至不烦县官,益兵增馈,善抚士卒,得人死力。及卒,羌酋朝夕临者数日,青涧及环人皆画像祠之。(《东染院使种君墓志铭》、《续资治通鉴》)

十四日,公奏拨细腰城属环州。(《补遗》)

二十七日,河东转运司申,诸县尚显等陈状,为老小残疾及年六十已上至七十,年老除外,别无人丁,见今单身,乞放免。公札下磁州疾(极)速体量,尚显等如有人户可以指射充替,即依条贯施行。如别无人户指射,即与免放施行。(《补遗》)

乙酉,以参知政事范仲淹知郇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枢密副使富弼为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续资治通鉴》)

公与弼既出使,谗者益甚,两人在朝所施为亦稍沮止,独杜衍左右之。帝颇惑谗言,仲淹愈不自安,因疏乞罢政事,帝欲听其请,章得象曰:“仲淹素有虚名,一请遽罢,恐天下谓轻黜贤臣,不若且赐诏不允。若仲淹即有谢表,是挟诈要君,乃可罢也。”帝从之。仲淹果表谢,帝愈信得象言。于是弼自河北还,将及国门,右正言钱明逸希得象等意,言:“弼更张纷扰,凡所推荐,多挟朋党,所爱者尽意主张,不附者力加排斥,倾朝共畏,与仲淹同。”又言:“仲淹去年受命宣抚河东、陕西,闻有诏戒励朋党,心惧张露,称疾乞医,才见朝廷别无行遣,遂拜章乞罢政知邠州,欲固己位以弭人言,欺诈之迹其明,乞早废黜。”疏奏,即降诏罢仲淹、弼。(《续资治通鉴》)

有《谢授邠州表》、《邠州谢上表》、《祭韩少博文》。(《年谱》)

二月,札下并、代等路经略司、河东都转运司,遍行指挥逐处疾(极)速出榜晓示诸义勇军习学弓弩。是月翰林学士吴育为谏议大夫。育初尹开封府,时公在政府,因白事数与公有迕。既而,公出安抚河东,有奏请多为当国者沮,育取可行者固执行之。有《邠州建学记》、《论复并县札子》。(《补遗》、《年谱》)

三月十八日,西贼部领三千余人打劫筚篥城等。四月十四日,公奏乞下部署司,拣选得力将佐严行禁约,至时与汉兵会,免致疏虞。(《补遗》)

枢密副使韩琦上疏,为罢杜衍、范仲淹、富弼鸣不平。不报。罢琦枢密副使,加资政殿学士,知扬州。(《续资治通鉴》)

四月三日,新边壕外柽栅至芦葫河一带,称有西贼人马约二万余人札寨,及逐川内各有烟火五里至七里,蕃汉人户一例惊移。及差人探问,却称来放牧牛羊,其惊移蕃汉人户,寻却归复本处住坐。公言:“昨往河西,体问得鄜州路前来被西贼破荡之时,其初西贼用谋亦是如此。其人户为前来无事,便各安心,更不惊移,遂遭虏杀。今来亦恐如打鄜州时,设此计谋。”遂牒泾原路经略司:“今后如得知西贼点集人马,即将蕃汉人户多差人起遣回避,不得慢缓,免致驱掳。初四日,奏留蒋偕知原州。(《补遗》)

新降宣命:“应系弓手、兵士年及五十以上,或疾病久远不堪医治者,许本户人填替,如本户无人,即许召人充替施行。”公十七日奏言:“似此笃疾废疾之类,非可诈伪者,为年未五十以上,有碍上项宣命,诸处不敢替放。宫中前来许雇人承替之时,内有事力之家即可雇人。其下等第无钱雇人,多是恐胁家间骨肉,令典卖庄田属人,深属不便。乞指挥转运司看验,如委实是笃疾废疾之类,并依诸军类,更不问年甲,便与拣停归家,不须要家人并雇人充替。又令疾苦之人各归田园,所以不致失所。”(《补遗》)

五月,欧阳修上疏:“伏见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等,皆是陛下素委任之臣,一旦相继而罢,天下士皆素知其可用之贤,而不闻其可罢之罪。陛下于千官百辟之中,亲选得此数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于内,四夷相贺于外,此臣所以为陛下惜也。”(《补遗》)

十五日,公奏乞指挥麟府二州勘会归业蕃汉人户,约量人口数目,支与贷粮。乞更赐指挥,与逐户买牛犋钱本。选差朝廷一员照管抚恤,各令安归复业。(《补遗》)

闫五月,泾原部署司所奏抽减年深上京东兵,那官部押赴近里永兴等处驻札,候今秋管押归营次。奉圣旨令公相度。公相度上件兵士已各年深过满,又知别路并减那归营,秋间纵有事宜,亦难勾回边上。恐递相扇(煽)摇,别有言词。寻泾原路差使臣管押归营。二十四日,具状申奏。(《补遗》)

丙午,夏国主曩霄遣使谢册命。(《续资治通鉴》)

有《祭环州种染院》文。(《年谱》)

六月十四日,奏诸军头失坠补署文帖,免勒充长行,只于旧职名上降一等,所贵兵级安心。十七日,举刘贻孙知镇戎军。二十九日,举谭嘉震知德顺军。时庆州东路巡检竹昺,公勒胆勇,狄青、许迁等皆推许此人可用,举爵充庆州驻泊都监。(《补遗》)

七月,公接岳州知州滕宗谅岳阳楼《求记书》。此书是滕宗谅于六月十五日在岳州官邸写就,公接此书当在七月份。

八月十三日,闻朝廷差国子博士高良夫往延州,计会夏国差人,定立疆界。又据高良夫申,商量立界,未定其西界,杨守素回宥州取复曩霄去。公言:“夏国一面称大段点集军马,待与契丹相杀,一面却与汉家争此小疆界。臣谓契丹、元昊除是天亡时则有战争,不顾利害,如顾利害,则无战争之理。或二蕃连谋,窥伺中原,则今后契丹先起事端,候朝廷抽减陕西军马往河北,然后元昊人寇,则陕西四路皆可忧虞。乞朝廷察此情状,不可信凭,大为之备,免致临时败事。再录与韩琦所上《攻守策》录呈,乞赐亲览。”是月,与韩魏公奏举李显,授阁门祗候。二十三日,禁秦州博易,奏:“体量得秦州自来客旅收买川货物帛等,入蕃博易卷马,入官中卖,兼贩蕃马回讫。百姓所买马钱,亦收买匹帛人蕃兴贩。今来若将秦州界西蕃博买一例止绝,必是一路蕃情怨望。兼大段隔却兴贩卷马,及阻节客旅兴贩川货,则一路粮草少人人中,必是误事。伏望朝廷下秦州,依旧降条贯施行。”二十九日,举李显充邠州都监。(《补遗》)

有《祭陕府王待制文》。(《年谱》)

九月,举张肇知宁州。公以河西、麟府田野空荒,城市穷困,使河东一路供馈粮草钱帛,未有休期。若置一榷务,一则招诱蕃部牛羊、鞍马、行货,供河东一路官税要用;二则麟府路收得客旅税钱,大段出得货利,就近供军;三则止绝得私下与外界交易,免犯令。初四日,奏乞于麟州创置榷场。(《补遗》)

二十日,西界送石元孙归汉。谏官御史奏元孙军败不死为国辱,请斩于塞下。宰相陈执中谓宜如所奏。贾昌朝独曰:“在春秋时,晋获楚将谷臣,楚获晋将知,亦还其国不诛。”因入对,探袖出《魏志·于禁传》奏曰:“前代将臣,败复而还,多不加罪。”公言:“素不与元孙相识,亦不知本人善恶。臣在延州,但闻刘平、石元孙部领军马救护延州,同战拒贼,日夜血战,兵少食尽,力屈被擒。既不曾退走,亦非不战而降,但有不死于王事之罪,又累该大赦,却有救存延州之劳,纵不堪任用,亦且免其戮辱,少加存恤。当授一南班近下名目,于近州安置。使陷蕃将校等闻之,未绝向汉之心,不怨朝廷,不助夷狄,此御戎之一策也。”帝乃贷元孙,削除官爵,编管全州,其子弟恩泽并追夺。(《续资治通鉴》、《补遗》)

十一月,诏以边事宁息,盗贼衰止,知郓州富弼、知青州张存,并罢安抚使,知邠州范仲淹罢陕西四路安抚使。其实谗者谓石介谋乱,弼将举一路兵应(敌)之故也。公先引疾求解边任,是日改知邓州。是年十一月十四日罢安抚使。有《陈乞邓州表》。是月乙未,转给事中、资政殿学士,知邓州。有《谢转给事中知邓州表》、《邓州谢上表》。(《长编》、《年谱》)

十二月甲戌,公言前泾原都巡检、礼宾副使孙用借公使钱、瓦亭寨主、左班殿直、躅门祗候张忠过取职田课入,并坐法勒停,其人有武勇,乞稍复官资,责其效用。诏以用为供备库副使,忠为右班殿直、合门祗候,并极边任使。(《长编》)

注:以上资料取之以下书籍及文章:

1.《范仲淹全集》

2.宋·楼钥《范文正公年谱》,简称《年谱》

3.宋·范之柔《范文正公年谱补遗》,简称《补遗》

4.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简称《长编》

5.毕沅《续资治通鉴》

6.《宋史》

7.《庆阳府志》

8.《庆阳县志》、《庆阳金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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