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冯某就告辞了,张道首等我消息!我白莲道发扬光大,指日可待了!”
“张某静候佳音,来人,送客!”张道首却是没有打算亲自送,这是在道观,他现身送客,的确不大方便,冯云也没有强求。
还是那四个大汉,闪身进来扛起两个铁皮箱往山下走,冯云刚准备转身,蓦地笑着回头:“对了,张道首,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完,他侧着脑袋,看着怀里受惊吓的姑娘,目中那份淫邪之意流露无遗。
张道首腮帮子蠕动了下,腮在乾坤袖里的双手不由握紧了,但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和气淡然的微笑:“无妨,冯道首喜欢就好。”
“哈哈,那冯某就不客气了!”冯云哈哈一笑,捏了捏怀中女子的下巴,搂着她长笑出门。
笑吟吟地目送冯云下山,直至看不见时,其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之色,他抽出双拳,那拳头已然被捏得发白,在其目中更是回旋着丝丝杀意。
“道首,此人贪得无厌,小人得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放纵他了!”一个灰色的道袍人影从门外闪进来,恭敬地站在张道首的身后。
“我已说过,此人贪得无厌,我才敢用他!”张道首慢慢恢复沉静,其目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那些金银珠宝数量的确不少,是我们这些年搜刮的一小半了,不过没关系,只要白莲道可以立道,得到更多香火,这些钱财还不是招手即来!我担心的,是月容啊。”
这个小道士一脸清秀,但显得很沉静,上次在船上,也是他一人跟在张道首身后,显然是张道首的亲信,得他信赖,闻言,他眉头一皱:“道首是说,月容知道我们一些事情,可能会泄露出去?”
张道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止于此,你觉得月容如何?”
这道首明显一愣,没想到会问他这个,当下眉头皱了皱:“月容当初是被我们拐骗过来的,被我们威逼才勉强跟随者道首,只怕,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说到这里,他忽然神色一变,隐隐明白一些什么,迟疑道:“道首是说,月容刚才是故意暗示冯云带她走的?”
张道首神色凝重了些,缓缓点头:“当初她未经世事,天真无知才可以被我们坑骗过来,这些年,在我的身边见多了,自然也学聪明了,她是想逃跑啊!”
“道首,我去安排刀手!”那道士神色一凛,眉宇间浮现出几分煞气,与清秀的脸不相衬。
闻言,张道首摆摆手:“不必了,那冯云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既然他将此女带走,自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走的,放心吧。”
这道士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有些不妥。
“孙克,你在我身边多年,是与我一同闯荡来的兄弟,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此事,就听我一言吧,月容不会那么容易就走的,冯云会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但那又如何,该知道的,冯云迟早会知道,只要他还贪恋着我白莲道的财势,就不会如何,顶多知道一些白莲道的秘事,多一个我不敢动他的把柄罢了!”
“大哥,我知道你生平志向高远,其实远比那些当朝的大官要看得远,只可惜,没有得到赏识,才不得已行骗来积累钱财,我真为大哥感到不值。”孙克缓缓点头,算是答应,好半会后又重重一叹,惋惜非常。
闻言,张道首会心一笑,眉宇间有几分落寞,又有几分傲色,紧接着又浮现出几分大有深意的笑容:“呵呵,如此又未尝不好,自古乱世出英雄,我观大明气象已然泄尽,恐怕不出五年,大明必乱,我们且先蛰伏,韬光养晦,积累财力,到时候乱象一起,立刻招兵买马,立不世功勋,如此才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张道首所说之话,字字诛心,若传到外面,必被五马分尸,当做反贼不可!
只是孙克听了他的话,不由神情振奋,浑身轻颤,显得异常激动,深深看着张道首。
四个大汉在前,冯云在后,左戬在中间,左戬不是回头看去,时而皱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他的目光停在冯云的手上,冯云的手很不老实,在这女子的身上胡乱摸,这里摸过来那里摸过去,显得意犹未尽、十分有趣的样子,而那女子也不时娇喘几声,这种声音,他只在姐姐呆过的醉月楼偶尔听到,只不过都是在房里,他一直不明白有什么好哼的,不过姐姐严厉警告他不要好奇,而且很少让他去醉月楼,这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很久了,今天看到,却更加奇怪了,难道摸几下就会娇喘吗/
左戬皱着两条淡眉,尝试着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又摸,可摸了半天也没有感觉,不由再次回头看了看两人,小嘴嘟囔着,决定找机会再向冯云请教,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没多久的功夫,他们就下到合气堂,一行人平静地穿过大殿,在冯云快要走出去时,蓦地,最靠近大殿出口的一扇石门动了,冯云侧头看去,这石门自然是所谓的修炼合气术的肮脏**场所,不过,这个门外有些不同,竟然有一个道士专程守护者,看来里面的人,地位不低,要么是财势大,要么是名望高。
石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人,冯云不禁愣了下,那人也看到冯云,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冯云冷冷看了那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继续走去,仿佛什么也没看到,门中出来的那个人看着冯云的背影,目光有些躲闪,可一闪即逝后就是怨毒。
“不知羞耻的老匹夫!”冯云轻啐了声,左戬回头摸摸脑袋,脑门写着疑问。
四个大汉将沉甸甸的箱子抬上马车就对冯云行了一个有些别扭的十方礼,转身回去,冯云将左戬和那女子推进车,略有深意地看着那些大汉的背影。
“看来这白莲道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啊,这些人一路抬着笨拙的箱子下山,大气也不喘下,走起山路来健步如飞,比他一个人还来得轻松,始终走在冯云的前面,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举止中有几分杀伐之气,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练家子,指不定在刀尖上舔过血。”
默默地看了一眼,冯云转身上了马车,嘱咐车夫回府。
马车颠簸,车里却安静,左戬睁着大眼睛在冯云与那静坐的女子之间来回晃动。
“你要我做的,我做到了,现在,该是我问你的时候了!”冯云目中闪烁着精光,仔细端详这个从张道首那里索要来的女子。
这是一个姿容秀丽的女子,有几分清丽,兼几分温婉,五官很精致,虽然穿着略显宽大的道袍,可胸前的风致还是难以掩盖,腰间那抹妖娆也清晰可见,此刻低着头,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看得人心动不已。
见感觉到冯云的眼光在打量她,她往车后缩了缩。
“怎么,让我送你回去么?”冯云收回目光,靠在车厢上,脸上早已收回了淫邪,虽然淡淡的神情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可毕竟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淫邪之相。
“不……不!”那女子慌忙摆手,恳请冯云不要送她回去。
“你冒险以茶水暗示我送你出来,想必是不愿意再回去的,所以,我问你什么,最好如实交代。”冯云的语气甚至有些冷淡,吓得这女子连连称是。
左戬惊讶地嘴巴张得老大,他可是一直坐在冯云身旁的,怎么没有见这个姐姐暗示?偏偏冯云自己一个人发现了?
的确是这个女子暗示在先,冯云才故意找茬,是因为那茶盏上,有一道淡红的脂粉小字,上面只有两字!
“救我!”
脂粉很快就被茶盏中溢出的水融化,所以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在左戬与张道首注意之前,它就消失匿迹了,只有冯云的角度才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因而,他顺水推舟,做了一系列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故作张狂淫邪态,既为了麻痹张道首,也好将此女索要过来。
“先说说你的来历吧。”冯云说道。
女子敛了敛衣袖,开始徐徐道来她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