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她再一次强调了任务的性质。
我说:“那你们完全可以拒绝这样的任务,为什么一定要冒险?”
“不可能!”
她一下子就否定了我的想法。
我感到更加莫名奇妙了,我说:“你们外国人不都是讲究人权至上,民主自由的吗?有谁可以限制你们的行动呢?”
她沉默了。
不过她又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前方笑着说:“年轻真是好啊!”
我一愣,这女人转变的也在快了吧。
我想起她之前说的话,有什么东西能跟我们一家人都有关系,而且只有我能找到呢?
想到这儿,我问她:“为什么你那件东西只有我能找到?”
她深吸了一气,慢慢地呼出来之后说:“当年有一支考古队,一行总共十二个人,他们进入哈密的天山。前后总共历时九天时间。他们出来后,少了五个人。”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这女人什么毛病,你好好开车不行,说着话还要看我一眼,真是看上我的吧。
不等我继续瞎想,她说:“他们出来的时候抱了一个孩子。”
“孩子?”
她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又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在注意她的视线,这样开车真的安全吗?
我从前挡风玻璃向外看了一眼,路况很好,也没有什么车。
就算是这样,你开车的时候说话不要那么认真的看着我好不好,很危险啊。
不过她并没有一直盯着我看,好歹还记得自己是在开车。
只是那样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就又把头转回去了。
这时,我才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我嘴里嘟囔着:“十二个人进去,七个人出来,多了一个娃。”
什么意思?我觉得莫名奇妙了。
我问她:“怎么会多了一个孩子?”
她笑着摇摇头,不回答,只是她又盯着我看了秒钟。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看着我。
接着她说:“抱着孩子的那个人是一个女人,叫姚春玲。”
“我妈?”
我惊讶地大叫出声,真有那么离奇的事儿?我妈还参合在其中?
不过,我还是好奇地问她:“后来呢?那个孩子活着吗?去了哪儿?”
她又回头盯着我看了几秒针,我心说这女人这会儿这是犯什么毛病了,就算你喜欢年纪小的,看上小爷了,可是你先好好开车呀,等车停了都好说啊。
不过,我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她在说出番话的时候,总是故意地盯着我看,难道我跟这件事儿还有什么关联吗?
她扭过头去的时候说:“那次是她们最后一次行动,时间是1982年7月。”
听到最后那个日期,我突然觉得一道炸雷在脑中想起。
她的意思很明显,那个从天山里带出来的孩子就是我。
在她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盯着我看,大概是为了确认我对于此事知不知情。
我突然觉得好笑,这种事情不是说没有可能,可是我妈会没事儿跑天山去生孩子吗?
这么一想,我笑着说:“差点儿真就信你了,听你的意思是,我妈怀着七个月身孕,然后跟一帮人跑进天山里去生了孩子?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你自己信了吗?”
她淡淡地笑着说:“在她进入天山之前,公司派去的人每天都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还有人专门负责查看你们有的生活垃圾。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孕期妇女的用品,都是一些正常的生活垃圾。”
被她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愣住了。
说实话,我是有些生气的,但我没有发火,因为我没有发火的理由。
即使有人在监视我们每天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翻找门口的垃圾堆,可是并没有对我们生活有所影响。
如果爸爸的生意失败是他们在暗中搞的鬼,那我有发火的理由。
如果说父母的离婚是她们搞的鬼,我一样有发火的理由。
可是我现在没有理由。
我却不得不考虑她说的那句话,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妈妈是在假装怀孕。
“理由呢?”
我问她:“我妈为什么要假装怀孕?而且那个年代物质匮乏,缺少必要的生活用品也很正常,你为什么就此断定我妈是在假装怀孕?她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张玉玲没有看我,但她接下来说:“除此之外,我们找到了带血的纸。”
“什么意思?”
我一愣,旋即问她:“有人受伤了。”
张玉玲笑着摇了摇头说:“女人用的纸。”
“我妈受伤了?”我几乎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
可是张玉玲却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像是在表示“被你的天真打败了”。她说:“女人的生理期都会流血,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懵逼了,什么生理期,还会流血?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大概是看出了我还没明白,张玉玲又着重强调似的说:“就是月经!”
我一愣,顿时脸就红了。
特么的我还是太年轻啊,这种事情其实在初中的生物课本里就有,可是当时的教生物的是个女老师,在讲到那一课的时候,她只是让我们自己看书,她本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老师不在,那还看个屁的书啊!
不过这种事情是很普遍存在的,所以即使是道听途说,也至少知道一些,但说法儿就一样了。
我能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其实是拜刘成所赐,男孩子钻到一起就聊女孩子,这很正常。
而刘知能够知道此事儿,那多半要拜他的女朋友林欣所赐了。
所以听到一个女人在我的面前谈起这事儿,我还是会脸红。
张玉玲大概是看到我的样子,她继续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生理期就没有了。”
这个说法我倒是没听说过,但是并不防碍我去理解她的意思。
她是在强调,在当时,还有另一项证据指明我的母亲是在假怀孕。
“那万一……”
其实到现在,我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但我还是想否定她的推论。
毕竟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在用间接的证据,并非是亲眼所见或者是直接的证据。
所以我就是瞧准了这一点,继续说:“那万一真的只是受伤呢?”
“一个月一次!”
她强重了口音说:“很有规律!”
“那……”
我张口嘴还要申辩,可是我发现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了。
难道我不得不承认,我并不是我妈亲生的?
难道我真的只是从大山里捡来的孩子?
这让我如何去相信?
我几乎没有能力去思考了。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我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这个问题,像一个漩涡一样将我扯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不知道我这样想了多久,也不知道这种思维的怪圈如何挣脱。
但就在我产生要挣脱这一丝意识的时候,脑中突然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同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信这人女人呢?
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更是跟她刚刚相识,仅仅因为她能够说出我的身世我就要相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