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小哥提出的问题,更多的其实是想知道为什么把这东西叫做旱魃。
因为眼前这东西绝不可能是尸体,也看不出有一点儿女人样儿。
至于书中提到的“有人衣青衣”,跟这鬼东西的毛发的青色有点儿共通之处外,还提到过它就在赤水以北,后来让那个田祖叔均又往北赶了不少距离。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说明,但这些信息跟这东西出现在这里都很相符。
其实还有一种广泛的说法是,旱魃就是最早的僵尸,即僵尸始祖。
“真正的旱魃只有一个!”
就在我愣神之际,小哥跟我说:“这些是被寄生的鬼国人。”
“鬼国人?”
我一愣,想起书中对鬼国人的描述,几乎是一笔带过地提及了一下。
为物人面而一目。
“小心了!”小哥突然警告了我一声。
“嗯?”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整个石室的中央,也就是所有青毛怪围成圆圈的中心。
在中心处有一个很大的,像天然形成的竖井。
在竖井的上空悬着一口青铜棺材,看起来很熟悉。
在竖井四周有四根大腿般粗细的铜柱,每根铜柱上牵有一条锁链,四根锁链将棺材固定在中心竖井上方。
“这就是你说的浑邪王?”
刘成上前一步,有些失望地说。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想多了,匈奴人生生世世生活在边荒地带,多数人常年靠着放牧为生。他们的墓葬传统跟汉族人不一样,能够留下一口棺材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藏族的话,甚至连棺材、墓室都没有,直接天葬,让那些秃鹰过来把尸体吃干净,就剩下一堆骨头,拿石块往上一堆。”
“安静!”
就在这时,小哥突然伸手阻我们继续说下去。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地一声警告,所以人都屏息宁神,谁也不出声了。
“呼……呼……”
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响起,我立即左看右看,想看看是谁呼吸的动静有这么大。
“在棺材里!”
小哥突然跟我说。
“棺材里?”
我一愣,头皮就是一炸。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呼吸声是棺材里传出来的。
不过,我立即就想起一件事情。
在我刚到乌海,到了牛皮袋给我的地址,在地下室的一间屋子里就有一口铸成底盖一体的铜棺,里面也有呼吸声。
想到这儿,我走近那棺材一步,仔细地打量着。
跟我之前见过的那口棺材很像,在正上方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
“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一直猜测之前那口棺材里装的是贰负的尸体,那么这口棺材呢?我回头片向小哥。
小哥也往前走了几步,跟我并排站在竖井边沿。
他说:“这里面是浑邪王!”
“他还活着?”我问他。
他说:“跟周围的那些东西一样。”
我扫视了一圈围在四周的青毛怪,疑惑地问他:“那这些鬼国人算是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
小哥肯定地说:“但成了怪物!”
我一惊:“怎么会变成这样?”
问出这句话之后,我又重新打量着那口棺材。
我记得之前见到的那口棺材上刻有壁画。一看之下,这口棺材上也有。
我将手电光打在棺材上仔细观瞧。
棺材是横向对着我们的,我一眼看过去看到的是棺材右侧。在这边描绘的是,在一个很大的宫殿中,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在向一个古代皇帝模样儿的人献宝,那个皇帝很高兴。
我又转到另一侧,也就是棺材的左侧。
这边描绘的是,在一个地下洞穴中的一片水泊里,那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与一头恶龙模样儿的人大战。
回到两头,也有两幅小壁画。
一头画的是那个人打败了怪物,而另一头画的是两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在战斗。
在棺材盖上应该也有一幅,不过由于角度问题,我无法看清。
尽管只有这四幅,但我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传说在西汉时期的汉武帝,文治武功,北击匈奴南服百越,建立了比秦始皇更大的版图。
也就是在那时候,中原最大的族群就以“汉”来命名,而我们现在所学习的简体字也称为汉字,可见他所建立的大汉王朝在历史上的影响之大。
不过汉武帝好大喜功,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学习秦始皇,效仿三皇五帝在泰山上举行封禅大典。目的是为了告诉上天他的功绩之大,希望能感动上苍,降下福祉,以佑他能长生不死,永远坐拥整个汉室王朝。
到晚年时,他就像秦始皇一样,开始疯狂地追求长生。
在壁画中,那个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应该就是在向汉武帝献宝。
壁画中,那个穿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应该就是浑邪王。
准确地说,应该是南浑邪王。
在汉武帝北击匈奴之时,适逢匈奴族内乱,分成南匈奴和北匈奴。
南匈奴领袖,即南浑邪王与汉朝大军合围,最终将北匈奴打败,致使其向西逃窜,最终消失在了中国的历史中。
这些是史记中记载的事情。
结合史书,再看棺材上的壁画,就能大概地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有一个浑邪王在一个地底岩洞中杀死一个怪物,并杀死取出内脏或者内丹(道家以为动物经过修炼可以修出内丹)。不知道是在此事之前还是此事之后,南北两大浑邪王相拼,一方致死或者逃跑。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南浑邪王将那个内脏(或者内丹)装进盒子中献给了汉武帝。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其他人。
“那个浑邪王也太不是玩意儿了!”
刘成义愤填膺地评价南浑邪王的所做所为,不过他既而又兴奋地说:“汉武帝应该是姓刘吧,论起辈来可能还是我的祖先呢!”
“可是?”
张玉玲插嘴说:“为什么用这样的棺材?”
我想了想说:“求长生的人疑心都重,不肯轻易试药,我猜想,汉武帝肯定是让那个浑邪王自己吃了那盒子里的东西,结果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汉武帝一怒之下,就把他封在这个棺材里了。”
“听你的意思?”
刘成插嘴说:“他献的药是真货,武帝却不相信他?”
“不可能!”
我几乎是一口就否决了他的话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长生不老的东西,那根本不符合自然界定律。”
“看看就知道了!”
一直没说话的小哥突然说了一句,然后他把手中的火把递给我说:“拿着!”
我接好他手中的火把,只见他一步跃出,凌空抓住了一条铁链,顺势一翻就跳到了棺材盖上。
我不禁想要为小哥的身手喝彩!
小哥站在棺材上后,看了一会儿说:“他吃了盒子里的东西,变成了怪物,汉武帝命人把他抓起来,打了一口铜棺材把他封了起来。”
“怪物?”
我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那些青毛怪,那些东西叫做怪物也不过分,难道会这成这样?
“这是哨子棺!”
不等我想明白,小哥就继续说:“这种棺材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