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灰白色的独栋别墅，前院除了种的白婴不认识的树，还有凉亭和秋千椅，种的各种花也是错落有致，一看就是精心设计的。
“喜欢？”见白婴一脸享受地欣赏院子里他习以为常的景物，他有种淡淡的愉悦，“后院是奶奶弄的菜地，一会儿带你去看看。”
“嗯。”白婴难得乖巧地点头。
屋里的人早就盼着他们回来，他们一进院门就知道了，这会儿秦弋的奶奶已经出来了，见到白婴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来来来，这就是小婴了吧，快进屋，刚下了雨，还有点凉。”老太太身体健硕，精神头也特别好。她上前一把拉住白婴的手就往屋里拽，白婴诧异，秦奶奶的手竟然保养的这么好，摸上去还有几分滑嫩。
除了秦朗，家里人都到齐了。秦欢给白婴拿拖鞋，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与白婴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不过这不影响她对秦欢的好感，能把秦弋的公寓装修的那样温馨，可想而知她的心性。
“奶奶，她小名叫妞妞，估计你总小婴小婴的她会不适应。”秦弋也就对着秦奶奶的时候有点孩子的样子，毕竟是老太太一手带大，更多的，奶奶才像妈妈。
白婴脸一红，嗔怪地瞪了秦弋一眼。
秦奶奶看在眼里，心里放了下来，她真怕白婴是秦弋找来的托儿。什么租个女友回家过年，这种事把秦弋逼急了还真能干出来。
见到秦老爷子，白婴莫名地多了几分亲近感，可能相比较其他人，秦老爷子是她见过的，还是让她感觉没什么压力的。就像董云，再亲切和蔼，也改变不了她是市长的事实。
饭桌上，白婴只低头吃自己碗里地米饭，秦弋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全程她没有自己伸筷子夹菜。大家也都知道她紧张，偶尔说说话调节一下气氛，可白婴只有问到她的时候才会规规矩矩地回答。
除了秦弋的爸爸，大家都很喜欢白婴，这年头会害羞的女孩子确实不多了。
饭后，秦弋爸爸要和秦弋单独说话，秦欢就带着白婴去后院看菜地。
“这女孩子不适合你。”他是军人，向来直来直去。
秦弋确实没想到父亲开口就是这句话，顿了几秒没有说话。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你刘叔叔家的女儿比她出色的多。”
刘叔叔？秦弋完全没有印象……
秦书茂接着说“前几天我见过你刘叔叔家的女儿，说是和你在一个单位，叫欣蕊。”
说来说去，原来是刘欣蕊！难怪白婴那会儿对刘欣蕊敌意那么大。他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第六感确实可怕。想到白婴那会儿已经会吃醋了，秦弋嘴角动了动。
可这一动，在秦书茂眼中就是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他向来急脾气，嗓门立刻提高八度，“臭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要不是秦弋长大了，他真想一巴掌拍上去。
“爸，喜欢刘欣蕊，您可以和妈妈商量，她要是同意，您完全可以养个外室。”
“你，你个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抽你！”秦书茂一巴掌抬起就要打秦弋，秦弋不躲不闪，面带嘲色目光平静地看着秦书茂。
“我确实没想到这个家里提出反对声音的是您。”秦弋被他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脸颊微微红肿，“我一直以为您才应该是最民主的，毕竟方面您自己就深受这种联姻之苦。”
父子俩嘴里都有些泛苦，秦书茂跌坐回椅子里，不愿再抬头看秦弋。
而秦弋，当初家里人都反对秦朗和秦欢的事，毕竟秦朗身有隐疾不能生育，只有秦书茂坚决支持二人。那时候他义正言辞地说什么真爱，现在，怎么对他，就变了呢！
出了书房，秦弋回了自己房间，他用冰袋敷了敷脸，不想家里人看到。
手机响了，是白婴的微信。
“你完事了告诉我一声。”白婴站在后院的台阶上，地被划分的整整齐齐，秦欢说这是家里专门雇人按照奶奶的意思种的，以前都是奶奶种，后来秦弋说什么都不让，就雇了人。
“你可要好好对秦弋哦，他这人看着高冷，其实傻乎乎的一根筋。”秦欢与白婴并肩站着，足足比白婴矮了一个头。
确实挺傻的，还特别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人心险恶的社会里活下去的，这年头难道靠脸都能混这么好？
其实，秦弋并不傻，他不过是在感情上一窍不通，其他方面，他还是做的恰如其分。
不久，白婴就知道秦弋狠绝的处事手段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弋才下楼，白婴和秦欢还聊着天，秦欢是学室内设计的，现在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工作，她说，她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妞妞，”秦弋极少这样叫她，不过以后秦弋却极少叫白婴，“我们回去吧。”
白婴敏锐地察觉出秦弋的不对劲，她对秦欢笑笑，上前来拉着秦弋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白婴的手特别小，像只小朋友的手，手上的肉还特别多。握在手心里，像一个小肉球，秦弋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心情好了许多，真不知道这手和这人是怎么搭配到一起的。
“以后给你买戒指都不好买，你这手戴戒指也不能好看吧。”突然玩心大起，秦弋拉起白婴的手放到眼前。
白婴一时间忘记这是在他家里，抬起脚就踢上了他的小腿，“没有个几克拉的钻戒，我是不会嫁的！”她用力收回手，攥了拳头想要再打他一拳，却一抬头看到了满面揶揄的秦欢。
尴尬地咳咳两声清清嗓子，白婴和秦欢已经熟悉，“我们先走了，一会儿爷爷奶奶午睡起来你帮我说一声。”说着，拉着秦弋就往外走。
他们身后的秦欢笑容里掩饰不住落寞，秦朗还不知道要躲自己到什么时候。
两人回到青禾苑，白婴有些乏了，先回屋小睡了一会儿，秦弋则没什么事做，又拿出了那本日文小说，直到傍晚白婴醒了，他还在看。
“我都忘了这本小说了，”白婴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晚上我们出去吃啊？我想吃小笼包，回来你给我接着讲好不好。”
“好。”合上书，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你送的那套护肤品特别好用，才用一次我就觉得自己气色好了。”她搂着秦弋胳膊，一路上还不忘拍马屁，“我们走走吧，没多远，就别开车了。”
“好。”秦弋心里激动的要死，他就是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就剩下一个好字了。
“你周一上班吗？”
“我周五还有课。”那节课的时间和白婴是重复的，两人可以一起去。“等回医院，我会看看值班表，给你发一份，一般我一周就值一次夜班。”
“嗯。”被猜中了小心思，白婴还是有点小开心的。默契，是最容易让两个人快速爱上对方的粘合剂。
这个点，吃饭的人不是特别多，白婴一个人吃了三屉，秦弋不过吃了三四个，这差距……
“我饿坏了，中午在你家就没吃饱。”白婴饭量不小，特别遇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她自诩脑力劳动者，大脑运作需要极其多的能量。能吃，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她也不胖，而且她赚的钱足够让她这么吃了。
秦弋早就知道白婴的食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结了账，两人又在商业街附近转了转，买了几个苹果溜达回家。
“咱俩这日子过得还真是顺其自然，在一起也就三四天吧，怎么像三四年似的。”
“因为合适。”脸不红心不跳，秦弋说的义正言辞。
洗了澡，白婴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吊带裙，穿上了平时的卡通家居服，内衣也都选了比较保守的。
秦弋洗好苹果，他俩纠结到底在哪个屋讲故事呢？白婴最希望在主卧，她可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让秦弋坐在自己身旁，可秦弋确实是怕了白婴三番五次的人身攻击，他想去客厅，他觉得有床的地方都不安全。
但是，客厅有沙发，沙发下还有地毯哪……
最后还是扛不住白婴的生拉硬拽威逼利诱进了主卧。
秦弋坐在靠门的一侧床边，白婴让他靠坐在床上，她自己搂在秦弋的腰，把脸贴上了他的胸膛。秦弋本能地要挣扎，白婴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一掐，秦教授老实了……
故事，开始了。
这回，白婴不那么害怕了，还放了秦弋去上厕所。直到快十点，白婴才打着哈欠说明天再继续。她搂着秦弋就闭上可眼睛，秦弋没有舍得推开她，一直到她呼吸匀长了，才将她轻轻放好，替她盖好被子，又吻了吻白婴的额头，关了灯，秦弋才退出去。
一夜无梦，白婴睡得特别好。
她不知道半夜的时候秦弋被医院的电话叫去做一个紧急的外科手术，是一起车祸的患者，脑部受到严重的外伤，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最后他们决定将秦弋召回，这种难度的手术，有秦弋在他们的胜算确实要高一些，更何况人家家属点名要秦主任主刀。
直到第二天白婴起来，秦弋也没有回来，她给秦弋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这会儿秦弋早就下了手术台，不过患者没有抢救过来，家属闹的厉害。
“喂？”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中午有人接听了，白婴喂了半天没人搭话，只听电话那边非常嘈杂，隐约有什么患者什么手术的字样。她担心秦弋出什么事，就马上打车去了市医院。
而医院这边，大家都劝着死者家属，可不管怎么劝，人家就是要秦弋一命偿一命。
“秦教授，这种无赖沾上就是麻烦，您赶紧从后门走。”护士长见情况越来越不好，过来劝秦弋。
行医这么多年，秦弋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讲理根本没用，他点点头，收拾了东西准备走。
可他刚出办公室，几个拎着铁棍的壮汉就冲了过来，白婴刚好下电梯，正好看见这几个人冲过来，保安死命拦着，还是有一个人没被拦住，白婴本来想躲得远远的，却在听到秦弋的名字时候站住了脚，周围的医护人员都让秦弋躲开，这拿着棍子的人也是冲着秦弋而来，白婴二话没说，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夹在秦弋和持棍者中间，那一棍，重重砸在白婴后背，白婴只来得及说一句“快走”就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