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可有合欢散?就是……可以有助房中之事的药……”紫凝第二天一早便跑到了老鸨房中,青楼中一定会有这玩意儿。
老鸨被紫凝的话给惊住了,“倒是有。不过,你欲作何用?”
“是这样的。”紫凝凑到老鸨耳边一阵嘀咕,老鸨眼珠子不停转动,不多一会便是眉开眼笑。丫头鬼主意多,这事儿她倒也能落上好处了。
“甚好甚好啊!”老鸨对紫凝的喜爱又是加深了几分。
到了傍晚,御香楼大门一开,紫凝便在屋中等着。按照她的计划,老鸨已经差人带去了口信,就说是兰儿要相见。
紫凝可是好好准备了一番,沐浴过后甚至往身子上面撒了平时不喜的香粉,又让小青将她的头发挽成了松散的流云髻,插上一只兰花簪子,再于两鬓留下几缕发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那吴闵与英雄二字相差甚远,他只是一个登徒子罢了。紫凝心想,他若是不为所动,那这件事将会成为她一生的耻辱。
正思想着,耳边传来了叩门的声音。小青在门外轻声说道:“他来了。”
紫凝正襟危坐,“知道了,你继续替我看着。”
紫凝又是对着铜镜看了看,一会儿可不能出了差错,不然……可不会有人给她合欢散的解药。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小青再次叩响了屋门,紫凝随即站起身来蒙上面纱,然后来到兰儿的房前站住。
紫凝的掌心里尽是汗,她还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情,给人下药,那是她从前就连做梦也不敢想的。
吁出一口浊气之后,紫凝叩门,不等屋中人说话,她便是将推了开来。
吴闵又是吃了一惊,他这回可没有在经过昨天那一处地方时大声说话,他原也是为了看望兰儿来的,谁想到紫凝又出现了。昨夜紫凝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也尚还在考虑中。
“我从窗户中瞧见吴大哥你了。”紫凝给他解了惑。吴闵点头。
紫凝又继续说道:“兰儿姐姐对我极好,是她给了我这个机会。”
吴闵继续不语,紫凝走进屋中,于塌几边坐下,那包药粉便在她的左手中紧紧攥着,都快要像冰块一样化掉了。
“吴大哥。”紫凝深呼吸,一脸严肃,“我知道,我的话并不足以让你取信于我。所以……”紫凝紧紧攥住袖口,“我决定将身子交予你。”
紫凝说罢,一双大眼盈盈地盯着吴闵。
这话一出,吴闵是立刻脑充血啊!他的本性已从那双半眯的眼中渐渐流露出来,紫凝是更紧张了,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扑上来。
“不过,妈妈那里?”吴闵却也还没有忘记要问上一声。
“妈妈今夜有事外出。”紫凝将脑袋垂了下去。老鸨这会儿正在自己的房中静候她的佳音呢。
“那……”吴闵一双粗手已是往紫凝伸了过来,她倒也不着急躲,反而快他一步抓住了他的。
吴闵一愣,但随即笑了开来,紫凝继续那副楚楚动人的神情:“今夜过后,你定要想法子将我救出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闵连连应声,美人既然肯把身子交给他,那他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我去备些酒来。”紫凝起身往外。心想着在房中下手不易,倒不如直接将药粉抹在杯中好了。
片刻,紫凝端了酒进屋,却没往塌几去,而是直接往床的方向。吴闵心中欣喜,美人比他还要心急,他哪里知道,紫凝原本想将药粉抹入杯中,却发现药粉变得在杯底铺了一层,若直接将杯子放到吴闵眼前,那是一定会被发现的。是以她只得往床的方向走,她的双腿已是颤抖不已了。
紫凝在心中祈祷着吴闵可千万不要朝她奔来,杯盘放到床上之后,她便是迅速将酒倒入杯中,她那颗“扑通扑通”拼命跳动的小心脏才总算是缓了些许。再回过头去,吴闵正眯笑地看着她。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美人啊,你已是等不及了嘛……
紫凝送上一个殷切的眼神,吴闵立刻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吴大哥。事后你若不肯相助于我,我定是死了也要去寻你的。”紫凝端起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美人请放心。”吴闵拍着胸脯说道:“美人既已是我的人,我定为美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凝露出极迷人的笑容来,然后看着吴闵将他杯中之酒倒入喉咙。
成了……紫凝心喜。老鸨说,这药粉一旦入口,无需多久便会发挥作用,她得赶紧离去。
“吴大哥,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换上一套轻便的纱衣。”紫凝将身子凑到吴闵耳边,轻吐热气,吴闵浑身战栗连声说好。这青楼中轻便的纱衣吴闵自是见过的,那一种若隐若现的纱衣会让男人血脉喷张。吴闵喉间滚动,拼命咽着口水。紫凝刚走出门,他便是口渴得很,提了酒壶只知道往口中灌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