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雪白的剑没入了雪白的天地中,隐隐只见青色的剑穗在随风飘扬。褚染揽着莫浅浅冒着风雪而行,身后跟着慕家兄妹。辛一与南国等人被留在了山脚下接应。
褚染一行人大大剌剌的进山不曾遮掩半分,不过难免引起他人的非议。
“寻个地停一下,这风雪越来越大来了。”慕涣冥开口,风雪瞬间入了喉咙。
褚染颔首表示同意,带着莫浅浅率先进了一个背风的小山洞。
进了山洞,褚染替莫浅浅解了沾雪的大氅,抖了几番。
“相公你也冷着呢!别抖了”,莫浅浅双手抚上褚染的手阻了他抖雪的动作。
“无事,娘子,相公不冷”,褚染讲自己的大氅解了放在地上,坐了上去,冲莫浅浅招了招手,一把讲莫浅浅抱在了怀里,将莫浅浅的大氅披在了二人身上。
慕家兄妹亦如二人一般,席地而坐,揽人在怀,与褚莫夫妇相对而坐。
“冒着风雪来这山,现在可以说说褚大教主你的目的了?”慕家兄妹不问缘由,以名为赌的跟着褚莫夫妇上了这雪山。
“子千,我害不得你!”褚染抚着莫浅浅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入睡,休息休息。
慕涣冥有些怔愣,这是第一次褚染喊了他的表字。
“怎么,子千傻了吗?”褚染有些戏谑的笑了,他知道自己这是吓到他了。
褚染的重生所引起的蝴蝶效应,改变了慕涣冥被兄弟陷害成为丧家犬的命运,亲手揭了慕小小不是慕涣冥的亲生妹妹一事,给了慕涣冥活着的希望。
前世,褚染待慕涣冥就是利用关系,慕涣冥被陷害失了家主之位,一身内力失了个七七八八。慕涣冥一身傲骨怎会轻易被陷害至此。慕涣冥的亲娘,慕家主母看出自己儿子的心思后趁着慕涣冥闭关之际将慕小小远嫁。成亲当日便传来慕小小身亡的消息,适逢慕涣冥出关。
慕涣冥入了魔,一己之力挑了慕小小的夫家,上至老人下至鸡犬,一个活口不留。一时间,正道之人群起而攻之,誓要诛了慕涣冥以卫正道之风。
慕涣冥葬了慕小小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应了此战。一念成疯,一念成魔。慕涣冥与围攻的八大门派的代表同归于尽。吊着一口气的慕涣冥被褚染救走,江湖放话“此人,魔教保了!”慕涣冥不要命的打法已然让八大门派有所忌惮,如今又有魔教做后台,各门派已然不再死咬着不放。而慕家则早早宣布与慕涣冥断绝关系。
被救了的慕涣冥整日守在慕小小的墓前,花开花落,昼夜交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褚染的一次出行被重伤之际,慕涣冥第二次离开慕小小的墓,出手救了褚染,然,褚染不信,当即斩杀。
“没,就是有点惊讶”,慕涣冥这句话的确是实诚之言。“子千”二字代表了褚染的信任,慕涣冥一直以来虽诚心相待,却不奢望褚染会信任他。这份莫名的信任,怎么看怎么怪。
“魄雪珠在这里”
听这话,慕涣冥算是懂了!
“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明日想必他们也该到了!”
慕涣冥点了点头,随即假寐,保存体力,怀中的慕小小早已入睡。
哒哒的马蹄声在小镇的道路上响起,马背上清楚可见为一男一女。
“吁……”男人勒了马缰,将怀中的女人抱下了马。
“见过国师大人,主上和夫人及慕公子,慕小姐已经进山了!”
来人已然是农家夫妇打扮的上官陌谦与凤莫邪,辛一一边领着二人进了小院一边秉告情况。
“准备入山用的东西,明RB尊与莫邪入山”
“是”辛一转身离去
进入房中,凤莫邪已然醒了!
“放我下来吧!”
闻言,上官陌谦将凤莫邪放下。
这时,扣门声响起,“凤姑娘,热水烧好了,需要现在送进来吗?”
“进来吧!”
南国推开门,身后的家丁抬着装满热水的木桶进了房间。
“哟,小南国,姐姐多久没见过你了呀!”凤莫邪招了招手让南国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南国的脸颊。
“凤姑娘”,南国略带哭音,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凤莫邪的恶趣味。
“小南国呀!有没有想姑娘我呢!小春枝呢?”凤莫邪终于放下蹂躏着南国脸颊的手。
“有,有,有,绝对有想姑娘,春枝被夫人留在日曜了!”
“凤姑娘热水好了,快去沐浴吧!”南国眨巴着眼睛看着凤莫邪,正待凤莫邪意欲再次蹂躏自己的脸时,南国对着上官陌谦说到“国师大人,您的房间在隔壁,洗漱用具已经准备好了”。
“小南国呀!他和我睡,不用给他准备房间了!等会抬着热水过来。”凤莫邪隔着屏风,探出个脑袋,露出香肩,指着上官陌谦对着南国说到。
“快些洗,别着凉了!”入老生入定的上官陌谦,看着凤莫邪慢腾腾的动作皱了皱眉。
“知道了,知道了!”凤莫邪一边娇哝,一边脱衣。
“奴婢这就让人准备将东西送过来,奴婢告退”,南国红着脸退了出去。
屏风后的凤莫邪微微一笑。
房间里生了地龙,身着单衣并不觉得冷。凤莫邪坐于镜前,上官陌谦站在她身后为她擦拭着秀发。凤莫邪看着镜中的上官陌谦,那眼神很专注,很专情,让凤莫邪有些心悸。
“没打湿多少,你坐,我替你梳发。”凤莫邪按住了上官陌谦的手,让他坐在镜前。
凤莫邪右手执梳,左手轻轻拉着上官陌谦的头发。
梳发的动作十分的温柔,梳齿摩擦着头皮,阵阵发麻。
“你就像猫,开心的时候就逗逗人,不开心了就挠人,总是不肯全心信任。”
凤莫邪梳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是浅浅一笑。
“可猫是养的熟的!不是吗?”上官陌谦望着镜中人了。
“怎么想要养熟我?”凤莫邪伸手捏着上官陌谦的下巴将脸转向自己。
上官陌谦未发音,凤莫邪便吻了上去,看那口型分明就是一个是。凤莫邪的吻浅尝可止,上官陌谦却加生了这个吻。
“我记得你千百年,可你忘了我千百年,猫儿,你好狠的心!”上官陌谦的吻里没有霸道与张狂,充满了委屈,隐隐可见上官陌谦的眼角处泛着银光。
这个吻很长长的让凤莫邪回想了他们俩发生的一切。
初相遇,上官陌谦就对她好,好到现在;初相知,她想怎样,上官陌谦便怎样;初相识,上官陌谦始终站在她这边无论对错。
上辈子她是搅弄风云的诡谲政客,这辈子她只想当一个随心所欲的霸王,她想爱,便爱了!无论真假。
一吻毕,凤莫邪红了脸颊,瘫软在上官陌谦的怀里。
“我让你养,可好?”凤莫邪搂着上官陌谦的脖子。
上官陌谦吻了吻凤莫邪的唇角,无声胜有声。
凤莫邪蜷缩在上官陌谦的怀里安稳的睡了一觉,这是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在雪山里的褚染一行人睡的却是没那么安逸,好在内力强厚,撑的住。
翌日一早,褚染一行人往山顶而行。晴朗的天气让他们行走的容易些,上官陌谦带着凤莫邪也很快的赶上了他们。六人小组向着山顶出发。
“染,现在可以说清楚你和君幽的交易了?”
“我替他破了禁地,他给我魄雪珠。”
六人小组站在禁地的入口出,“走吧,这禁地不破也得破”
六人无言深知事情的重要性,直接入了禁地。岂料竟是畅通无阻的进了禁地的深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官陌谦牵着凤莫邪的手,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岩浆河流。
“看来是挖了陷阱等咱们跳”
六人小组看着眼前的岩浆河流,雪山里的火山,怎么看怎么怪异。
“怎么过?一过去可就烧成灰了!”慕小小撤了一截头发扔向河流上方,只见瞬间成灰消失无影。
这时上官陌谦从腰上解下来一个玉葫芦,“用这个过!”
“这是忘生泉水?”
“传说天地初开之时,诞生了混沌,明,暗三位创世神,这岩浆应该是当年暗神为人类带来的火种之源。而忘生泉传言为阴阳两界的交汇,一为阴,一为阳,弱水之源。既有弱水之源这岩浆也就能破了!”
上官陌谦走近岩浆边,冒起的热气瞬间灼伤了皮肤。玉葫芦里的忘生泉水一泻而下,忘生泉水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横扫整个河面,整条岩浆河就像被冰封一样。
“走”,褚染一声呐喊,率先带着莫浅浅过河。
传闻弱水上面,连羽毛都无法飘过。六人小组从岩浆流上徒步而过,每个人的退就像灌了铅,走的一步比一步重,能清楚的感受到脚下岩浆涌动随时要喷发出来。
“得走快点,忘生泉水不够,挡不住了!”上官陌谦走在最后,催促着众人。
语音未落,河面已经渐渐裂开能感受到那岩浆的热气,众人加快速度往前走。身后的岩浆就像苏醒的婴儿,翻腾的愈演愈烈。
“莫邪,上官快点!”褚莫夫妇及慕家兄妹已然上岸,催促着二人。
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时,上官陌谦将凤莫邪抱住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人扔上了岸,四人则迅速接住了凤莫邪。
“陌谦”,凤莫邪看着岩浆将上官陌谦包裹,上官陌谦整个人落入岩浆之中。
“莫邪”,莫浅浅与慕小小死死抱住凤莫邪,阻止她冲上去。
两行清泪从凤莫邪的脸上划过。
被岩浆包裹的上官陌谦感受到了皮肉烧灼的痛苦,骨髓仿佛都在颤抖。
天地初开,衍生天道,生混沌,明,暗三神。天道为法则,神明为执行。
“等一下,有情况!”褚染紧盯岩浆翻滚,“那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众人问声都紧盯着岩浆的,誓要将其看出一朵花来。
岩浆河里升起一个由岩浆包裹的巨大气泡,慢慢的气泡裂了。气泡里一个由九条狐狸尾巴护住的人,狐狸尾巴展开,众人看见的是白衣,银发,狐耳的上官陌谦,九条尾巴扬起在身后。
一个闪神,岩浆上方的人到了对岸将凤莫邪抱起在怀,九条尾巴化作一条揽着凤莫邪的腰。
“你”,凤莫邪摸着眼前人的脸颊,“没事就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上官陌谦摸了摸凤莫邪的秀发。
“仙君佛桑,原来是真的!”慕涣冥大叫起来,语气中满含惊喜。
“哥,真的是吗?”慕小小扯着慕涣冥的衣袖,满脸惊讶。
民间流传千年的话本有一则言“灵狐佛桑修行千年,结善果,修善行,成仙,称仙君佛桑。”
“佛桑不是仙!勿需如此!”上官陌谦即前仙君佛桑。
“相传仙君佛桑乃为天道选择的帝君,仙君却拒了天道美意,自抽仙根转世轮回。”褚染满眼笑意看着眼前的银发男子。
“卧槽,你真的是仙?”最数震惊的莫过于凤莫邪,一个接受科学教育二十多年,根正苗红的新人类,先莫名其妙的穿越,然后遇妖遇神。结果自己的男人是仙,她是要日仙的女人呀!
佛桑冲着凤莫邪笑了笑,拉着人就走,“走吧!”
“相公他是九尾狐”
别人震惊于上官陌谦的仙人身份,唯有莫浅浅惊诧于他的九尾狐真身。
“娘子,别惊讶,走了,他就是你的先祖!”生生的被压了辈分的褚染很是不爽。
“小狐狸有什么问题办完事了再回答你!”
六人小组接着往前走,誓要拿到魄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