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襄幽幽醒转,只觉鼻息间尽是魅惑的男子气息,睁开迷朦的双眼,只见眼前剑眉星目的俊朗容颜,两人唇齿相交,正向海面慢慢浮上去。
游襄一惊,欲意挣脱,却不想慌乱中又吞入大量海水,那少年收紧手臂,将游襄固定在怀中,继续渡气而入游襄口中。
渐渐平静下来的少女想到:这也该算的是我前世今生的初吻了吧!思及此心中喜悦不尽,闭上妙目,享受着这美妙而甜蜜的亲吻。
出了海面,两人颊上均是水珠滚滚,印着深蓝的海水,四目相交,彼此均是双颊绯红,游襄终是面薄,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少年一眼。
“海语。”
游襄听那少年唤着自己陌生的名字,转过脸去看他,想起刚才一幕,不觉脸上又是一阵红晕。
“你是海的语言,告诉我人生未尝没有一败。”
少年望着游襄,游襄亦望着他,久久不语。似在思索着,又似在决定着什么。
“这是一次完败,我亦知人生不是处处尽如人意,比如我的童年,我的母亲以及我未来的人生。”
游襄听完少年之言,想到这男孩必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人生挫折,随脱口劝道:“失败乃成功之母。”
这是后世之人从鲧与禹治水由失败到成功所总结出的一句话,现在我来提前告诉你吧,复又一想,自己何尝不是所谓的后世之人呢,所言极是也!思及此,甜甜一笑。
那少年双目一亮,不知是游襄的至理明言还是那恍若天颜的笑靥,眼中颓废之气一扫而光,笑道:“海语,你可是篷莱岛的仙子,不仅美的紧,且是清人心之精灵,清浙今日一见,将是终生难忘也!”清浙是心中那人为他所取之名,知人不多,唯两人是也,便是她和自己,现在竟将这名字告诉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少女仙子,就连自己心中也不知何故。
原来他叫清浙,呵,他竟称我为仙子呢!游襄心中更甜,扭着脑袋不知该如何自处,睨视着天空中有一物如浦帆飞过,高声叫道:“是蝴蝶,蝴蝶也能飞过沧海呢!”
清浙顺着游襄的目光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只百色绚丽的巨翼蝴蝶盘旋其上,其主色为紫,翼上竟有帝女花的图案。他扭头向游襄说道:“那是南海蝴蝶,生在雍州百幻谷,故另一名为百幻蝶,这只乃是百幻谷主,南海蝴蝶王。你说的也对,它从雍州万里迢迢飞来青州渤海海域,也的确是过了沧海!呵,海语,若你喜欢,我便把它送给你,做初次见面之礼吧!”
言罢,怀抱游襄飞身而上。
此时清浙虽有伤在身,却因海之灵气与游襄的妙手输气法而大好,故气息弃沛,稳步行于海天之间。落坐巨蝶身上,拿出一颗淡粉色的葡萄大小的珠子,交给游襄,道:“这是友人送我的心息相融珠,是御兽宝物,送与你降服这南海蝴蝶王,我说心法,你且与我慢慢学来。”
游襄满心喜悦的轻轻点头,按照清浙的指点一一做来。
咬破手指,将血液引入珠内,再将珠以真气相融进入蝴蝶触角间的软肉中,那蝶看似温顺,被驯服被坐骑,确也有些难度的。在游襄将心息相融珠按制那软肉间时,蝴蝶翅膀翕张狂扑,想将二人甩下身去,若不是清浙以真气手法按压,怕是两人早已被摔入海中。待的游襄将那珠子融入蝴蝶脑内,念动清浙所教的封印诀,那蝴蝶便服软下来。游襄试了个指令,蝴蝶一一照办,喜的她心花怒放。
清浙看着游襄,心中一暖,道:“海语,玩够了,我们也该回舰上了。”
游襄妙目一转,如画灵动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清浙,若你喜欢叫我‘海语’便这样叫吧,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我姓仲名游襄。还有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中你一般俊朗如骄阳的光辉吗?真是帅啊!”
“何为帅?”清浙不解的弯了眉头,并不急于知道答案,自顾说着:“你叫游襄,可是荆州人士。”
游襄想到前世,她是在父母完成一次光荣任务,渡公休假时,在襄阳城游古隆中时而生的,故取名为游襄。而这四千年前的世界里,据史书记载襄阳应该是还没有出现的吧。
“我曾在荆州治所襄阳待过几日,想来你该是在父母亲在襄阳城游玩时出生的吧!”
听那少年所言,想来这四千年前的荆州治所竟是襄阳,可是史书明明记载襄阳城是在汉朝时才出现的呀!今日所闻,那襄阳城的成名日又该往前推个几百年,公元前的二十一世纪便成城了!
游襄答过清浙所问,两人闲聊着驾蝶返回巨舰。正当在海天碧蓝纯色之中浪漫返家的二人,忽闻一阵火炮齐鸣之声,清浙叫声“不好”,便解印毕方神鸟,嘱咐游襄未要跟来,恐是追兵已至,让她快些逃命。
看着清浙驾鸟远遁的伟岸身姿,游襄心中喜爱更盛,心道:想甩下我,没门,今生今世我已认定你了!
甜甜一笑,驾蝶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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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舰百米之外,游襄手握定海神针,望着海天交接处那停泊待战的榆木战船,细细数来,竟有五十三艘之数。迷域金睛鲛盘旋战船之上,正与一名勇士斗在酣处,却不见那心仪少年的身影。定睛望去,那些战船上旌旗烈烈,上书“大费”二字。这些战船虽是一字排开,却是以一条弧线战据海平面上的东南西北四角,游襄再一细看那巨舰,般上弓箭手整齐待发,所对方位正是这些看似有力的角度,实际上以游襄现在的眼光看去,那四角中的战船实际上是削弱了箭的攻击力度和准度。正当游襄聚精会神的点评着这上古时代的海战布局时,那蛟似是又闻着什么“味”,直冲游襄而来。
“畜生,竟能感应到定海神针吗?”游襄虽是自问,实则不知,那定海神针与水中灵兽的自然感应。那蛟更是得命于人,来夺这海之神器,欲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游襄刚及反应,那蛟已在咫尺之间,巨大鹰爪向下落来,巨翼蝴蝶载着游襄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身后一热,游襄只觉腰间所别的神器,那在危急时刻才会涌现的神力瞬间传遍全身,心中一喜,拔出神器,驾蝶向那蛟眉中央的凸起刺去。
这时远处一阵喝彩,只见那蛟颈处插着六只巨大的铁箭,游襄睨视而去,只见一姿容秀美,英气逼人的长身美人弯弓拱箭,姿势雄伟的立在舰头。想来那六只巨箭便是那女子所射。
游襄向她感激一笑,不知那女子是否得见。从蝶中跃起,将神器插入犹在挣扎咆哮的蛟肉之中。神器被兽血所浸,大放异彩,恍花了游襄的眼,黑暗中一股腥臭气味钻入鼻息之中,蛟声狂哮,水动浪翻,游襄手持神器,稳住身形,才未被蛟甩下海去。待再睁开眼时,那蛟目已被刚才酣战的勇士所刺,幽黑而空洞的左目映在游襄眼中,不觉一阵干呕。
那勇士对游襄憨厚一笑,道:“妹子可是来取蛟珠的?”
游襄摇头道:“我来打酱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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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中,两者斗至甚酣。
清浙新伤初愈,与大费军第一勇士斗君相斗自是处于劣势。
清浙被游襄开解的心境,又一次陷入百事郁结之中,此次青州之战,领将乃是伯益三子若木,用离间计收拢青州治所越济城主万俟灼,又以九夷神女被共工残部所称最后首领帝江叨扰乱其心志,致使他走上了人生第一次完败之路。义兄濮阳应为保他全身而退,自动请愿留守青州入海口,掩护其撤退,清浙一行所剩精锐部队八百余人,从渤海湾退出九州大陆,逃亡海外。义嫂均韵本欲与应同生共死,却发现已身怀有孕,被应强行送上巨舰而去。
这是他们逃出九州大陆的第三日,现追兵赶至,那便已说明渤海湾失守,义兄可能已大义献身,只是可怜义嫂仍在痴痴盼着夫君,一直和他言说着腹中孩儿定会在父亲的呵护下健康成长。
想到此处,不尽斗志溃散,双目中又重现颓废之势。
斗君手执划天刃,以精气念力传音在碧波海水之中甚为清晰,激道:“你这手下败将,只顾自己奔波逃命,却不知你那义兄已被若木少主抽皮剥筋,尸首现在还挂在渤海湾海港口的城门之上,哈哈哈哈……你这乱臣,身为禹帝之子,却不服禹帝遗命,硬要夺取九州,真真自不量力。”
清浙冷哼一声,怒道:“大费那贼子,父亲禅位于他之时,便嘱他好生照拂于我,不想父亲前脚殡天,他大费那对奸诈父子便要来夺我手中轩辕圣剑,将我赶尽杀绝,真正是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乱臣休要胡说,我主念你乃禹帝之子,从不曾想要诛杀于你,还分派雍州治所于你管制,不想你却要联合你母族东夷涂山氏公然造反,欲夺九州王权,真正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该是你这贼小子。”斗君虽是骂其乱臣却不敢称其为“贼子”,生怕污了至贤至圣禹帝之名。
“哼,废话少说,你等皆是若木心腹,早想诛我于越济城中。若不是万俟灼被若木离间,战前倒戈,我又怎会落的败退九州大陆的下场,他大费划青州于我之时,明知是我那好友万俟灼子承父继掌青州大权,却……”清浙越想越气,只怪自己太过轻信那对父子,却不想他们对他下手那样急不可耐,才会败逃渤海湾,连兄弟都搭上了,怒道:“大费狗贼只是用青州来离间我与灼之情义,哼,说来说去皆是你们这对主仆所为,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却觉气息阻结,血流不畅,胸闷难当,喷出一口血水,染红了海水,不一会便被分解,也便是这睁眼之间,斗君已当胸一刃划过,清浙皮肉开裂,鲜血染红了海水,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心道:今次没有那仙子般的少女在身边为自己解心结,畅气血,看来是天要亡我了。
清浙目中一片白芒,瞳仁中却显现远处的南海蝴蝶王,巨翼上那被自己唤为“海语”的少女修身玉立,玲珑窈窕,恍若谪仙。脑中响起少女轻快而富有哲理的语言,“失败乃成功之母”、“蝴蝶也能飞过沧海呢”,心中一铮:是了,蝴蝶也能飞过沧海,人生何尝不是处处如海浪般大起大落,即是那小小的百幻蝶也有恒心毅力越过茫茫沧海,我涂山姒启虽在雍州入海口被万俟灼加害,败走越济。但身为禹帝之子,与义兄濮阳应合力封印迷域金睛蛟于梁州黑水岭,后继任轩辕剑,解印至凶至烈神鸟毕方。人生豪气干云,少年得意,意气风发,又怎可败在这些若兵残将手中。思及此,口中海啸一声,手握轩辕剑,挡住划天刃那欲致命一击,不带一丝杂色的漆黑眼眸中,精气大盛,脑中那少女,海语仙子的身形清晰明澈,驱走了所有的恐慌与担忧。他是启,英雄大禹之子,轩辕圣剑现任执掌者,被父寄予厚望的轩辕姬氏子孙。
手划轩辕圣剑那刀刃利口,以血养剑,口中念着父亲所授封印诀。
轩辕圣剑乃是众神采山之铜,为轩辕黄帝所铸,斩杀魔神蚩尤,由上古传来的奇兵,为父君所得,封印魔神无支祈,诛贪婪之相柳,杀恶魔浮游,洪水退后,父亲被敬为帝君,九州百废待新,那剑柄之上一面便显出农耕畜养之术,一面显出四海统一之策,被誉为剑气无穷尽之圣道之剑,剑身之中封印上古凶兽无数,若能为已所用,必是天下无敌,当初父亲传他此剑并非血缘至亲,而是经历重重磨练方才传承于他。
九州更有传言,除青铜九鼎便是这轩辕圣剑乃是王权象征。这便是大费登位,其子若木誓得此剑之因由。
想那日,父亲将此剑转交自己手中时,曾叮嘱:此剑虽封印上古珍奇凶兽无数,然最凶乃神鸟毕方,最烈乃化蛇,最恶乃飞廉,最灵乃九尾玄狐,最尊乃先祖轩辕黄帝兽身,华夏图腾神兽真龙。
父亲按此序将凶兽封印诀一一传授,那****心中紧记解封诀,便将毕方解印,以断了四根肋骨,卧床休息半月的代价驯服神鸟。还被应讽了个剔透。
应,现在该是义弟为你报仇之时。
圣剑颤动,一时间,只觉无数个声音同时涌来,如婴儿啼哭,亦如妇发叱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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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震耳欲聋的蛟吼之声并未打断两人的闲聊之语。
左目那洞间立着一个长身少年,金丝长袍已被蛟血染红半边,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勃勃英姿的坦荡气质,面部五官线条柔美,双目微狭,略显邪气,却不损半分明眸皓齿,当真是玉质金相、神采奕奕!
游襄心道:是的。明眸皓齿,真正美的像个女孩似的!
彼此间对对方容貌做了细致了解,方才又开口说话。
“妹子说笑了,只是何为酱油?”
“哥们你也说笑了,何为蛟珠啊?”
言罢二人齐齐放声大笑!似是不知那蛟已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二人一口吞入腹中。游襄只觉手中神器那庞大的力量越来越汹涌澎湃,确是未知蛟的动作,阴柔少年却是眼急手快的将游襄一把捞起,揽腰拥入怀中,飞离数丈之外。这间歇的,游襄只觉那神器似要脱手而出,那力量实在是现在的她所无法掌控的。身后少年也感应游襄手握之物的力量,低头问道怀中美人:“那是何物,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游襄的声音都在随着那力量的涌动而颤抖,道:“我也不知呀,快,我要握不住了。”
少年伸出手去握住游襄握棍之手,游襄只觉一股真气导入体内,那神器的力量渐渐被均衡,最后慢慢回落,直至恢复平静。
“你手中那物可是上古神器,大禹那老匹夫治水所用测量海之深浅的定海神针?”
游襄一惊,若说大禹为当世帝君,那这小子也太无礼了吧,随又想到,也许这小子和禹有什么过节,口上如此说,心中却不然。开口问道:“你怎知道的?”
“哼,你可知我是谁?”
游襄心道:开玩笑呢,你不就是长的像个女孩儿嘛!我干吗要知道你是谁。口中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乃帝江是也。”
还我来也呢,游襄心中哧道。
“帝江啊,好名字啊,可惜没听过。”
那少年乃是禹治水时所斩杀共工康回的残部现任少主,禹帝登仙之后几月在九州恣意妄为、肆无忌惮,颇令新任帝君伯益头疼,逐派遣禹帝之子启前往剿灭,帝江被启大煞威风,赶回老巢黑水梁州十地九寒之所,轻易不复得出。近日来听说启被伯益猜忌打压,后兵败青州逃亡海外,便又兴起在青州捣风搞雨的念头,今日避过渤海湾的大费军,趁兴出游,却又巧遇一刁蛮丫头,好不容易甩脱,突见海上战船陈烈,海战在即,本想凑凑热闹,却又见百年难得一出的迷域金睛蛟,自己追击它时日已久,却在今日自己送上门来,若得其蛟珠,自己术法又要精进一个层次,心动不已,于是便有了游襄所见的那一幕。
想他帝江前几月在九州大陆也算是恶名远扬,这小丫头竟不知他名号,真正气煞我也。心中所想,口中所出:“臭丫头,今日便让我见识我帝江的厉害。这蛟珠我势在必得,你若与我抢,便也是抢不过的。”
“我要这蛟珠何用,你不是留着给你儿子当玩具吧。”
“我还没纳夫人呢……”话未说完睨着游襄,邪邪一笑笑:“你若想做,我便大度些,不嫌你貌丑无德,纳了你为妻,给我生个儿子,我便把这蛟珠送给你当礼物!如何?”哈哈仰天狂笑一阵,下巴一痛,差点背过气去,原来是吃了游襄一记老拳,见游襄远去的窈窕背影,帝江口中骂道:“臭丫头,让我抓到你,一定要你给我生个儿子!”言罢,追身上前。
游襄回头看着身后追来的帝江,耳中早已听到他口中所言,心中不屑:臭小子,竟然说我貌丑无德,哼,想让我给你生儿子,下辈子吧!
不想那帝江却是发了狠的要教训她,扭过头去的当,已被帝江抓住肩膀,从百幻蝶上拉过,带入怀中,两人立在渤海之上的半空中,帝江轻挑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口中唤道:“夫人,可让我逮着了!”
游襄只觉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欲挣不脱时,蛟尾扫来,帝江抱着她突转,避开一击。却迎来新的一击,帝江怒道:“畜生,竟敢扰了我的雅兴,今日定拿你蛟珠给我夫人做见面礼。”礼字未落,人已在蛟目之前。
游襄不知他是怎样将自己送回百幻蝶上的,心道:光看那疾电般的速度,便知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的。在旁看着一人一蛟相斗之景,心中莫明担忧:不知清浙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他出现呢?
突然大浪涛天,海天之间,一阵婴儿啼器之声,妇发叱骂之声弥漫开来,浪花先是卷起十丈,复又加两倍、三倍,后高到百丈,将海天淹没,亦将游襄的视线所挡,睁眼见,只觉一人自水帘中穿梭而过,细细看去,心中激动万分。
只见那人在涛涛海水之中,却周身干爽,如覆平地般在海浪上行走,手中提着一物,竟是一颗怒瞪熊眼的头颅。那少年如朝阳初升之时的耀眼之芒,亦如黄昏落日那惊鸿一瞥的余辉。
这时,海中又雄起一物,竟是一只人面豺身蛇尾,背后带有翼,如蛇般匍匐于清浙脚下。
待清浙转过脸来,游襄本欲伸手招呼,却见那少年眼中带怒,惊慌悲痛不已。同时也看清了,水帘交接处,那蛟金睛大盛,全身蛟鳞如龙鳞般片片逆起,蓄势待发,海天之间,一抹湖绿身影立在半空之中,金睛之前。却已不见帝江身影。
游襄心中一痛:那女子定是他心痛之人,否则怎么会这种表情。耳中却听到清浙高呼:“义嫂,万万不可,你腹中已有我侄儿,义兄之子,怎可如此卤莽。”心中又是一喜,这半秒钟的功夫,竟像经历人生大喜大悲,心道:原来是他义嫂,呵!
从游襄角度看去,那女子眉眼含怒,自有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高义,这时,万鳞齐发,如雨点般向那清浙那义嫂激射而去,清浙惊呼不已,游襄借助神目,见那女子挥动手中那似彩虹的带子,向蛟身进攻着,蓦的没入蛟口之中,再不得见。
再见清浙,一副悲痛交加之色,口中念动指令诀,水帘向那五十三艘战船方向调转。
这时,蛟身雷励怒吼之盛,游襄以指堵耳,却还是被那吼声震动鼓膜,极为难受。
那蛟极度夸张的扭曲着身体,最后竟是一道人物从蛟腹处破体而出,清浙飞身而去,将那人接入怀中,游襄才看清竟是清浙口中的义嫂,只是湖绿短衫已被蛟血染的精透。
清浙驾那异兽,将义嫂放回巨舰之中,又飞身立于海浪之上,向巨舰吼道:“众将听命,尔等速速离开,待我废了这些残兵弱将再与你们会合。”
巨舰在那五十三艘战船的攻击下退下战局,清浙推动新一轮的水帘没过巨舰远盾之路,挥动轩辕剑,斩向主船上的旌旗,那“大费”二字应声而落,巨舰上众将见少主又重拾信心,无不大声喝彩,却又不敢返回相协,只得听从大令,速速离去。
那此战船居中一艘为主战船上,一人站立而出,向清浙道叫:“乱臣姒启,不但拒捕,竟敢招来这大凶至烈之魔兽化蛇,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禹州领罪。”
游襄心中惊叹不已,原来这渤海之中的巨舰少主竟就是她向鲧宣誓效忠的华夏史祖,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正式帝王登临者——夏启,同时也是她一见钟情心仪之人!
清浙冷笑一声,看向已在百丈之外的巨舰,渐渐没于海天之间再不得见。将手中所提之物向那主将抛去,那主将捡起那物一看之下,眼中惊恐大盛,竟是斗君人头,口中叫喧道:“今日我当遵照帝君之命,将你等拿回禹州问罪。”
清浙冷笑声声,不再答话,念动指命,婴儿啼器之声大盛,水帘渐渐向那排成一线的战船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