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别睡了,你小子给我起来。”
朦朦胧胧中,李川刚强迫自己打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一个丑陋的光头遮挡住他所有困意的希望。
连续几天,每天天不亮,鸡不叫都被这所谓的和尚叫起来练功,自从他被光头摸骨的那一刻起,什么骨骼惊奇,乃百年来罕见的练武奇才就不停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一个相信科学当代大学生怎么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他的心里无数次骂他神经病,还他M什么易筋经,洗髓经都是不外传之妙法,不是神经病是什么,难怪没人敢和他住一间。
“唉呀,大哥不练了行不行,就算你给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电视上不是说练武都要从小练吗?我这骨骼都成型了,就比如说我前女友,她从小就练跳舞,跆拳道,每次惹她生气,他就随便把腿往我头上一撩,身体硬了,心里却怂了。”
“还有一次,我也想试试,结果他妈劈叉没劈到一半裤裆都给干破了,我是真的不行。大哥你就放过我把!”
那光头停了李川痛苦的陈诉之后,反而打坐在对面安静了好久,突然他惊喜的大叫道:“哈哈,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他来到李川床前把李川强行拔起,严肃的说:“还是年轻人想的周到,我被我师傅发现那会,我才2岁,那时候我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你的骨相比我完美,但这些年你没遇到伯乐给耽误了。就在刚刚,亏我过目不忘,终于想到师傅教我的洗髓易骨之法,现在我得把你废了,让你回炉重造”
“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李川在光头毫不留情的手下嚎啕大叫着,钻心刺骨的疼痛,阵阵袭来。
不明什么情况的狱警闻声过来,当他看见3号房的李川被光头痛打,他的脸上瞬间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以及窃喜,不过他也不能当作看不见,清了一下嗓子故意大声嚷道:“吵什么吵,别人不用睡觉啦,再乱叫关你们禁闭!”
不过李川好像也没有力气叫了,满脸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痛昏了过去。
已近中午,狱警刘某掐着快吃饭的点拨通了县长王岳的电话,虽然电话那头仅仅传来一个“喂!”字,但那阴冷的官压已经压的刘某有些喘不过气。
“王县长,那疯和尚已经彻底对李川忍无可忍,刚刚天不亮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把李川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恐怕已经快废了。”
“很好,那个疯和尚,我让你查他的底细查了没有。”
刘某连忙谄媚的回道:“我查过了,这是假和尚,少林寺的几个小和尚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估计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不然也解释不通他去PC。这样,你再找借口多关那一身蛮力的傻和尚几个月。放心吧,等办好这件事,副狱长的位置我会向周局长那边帮你协调的。”
刘某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寒暄了几句客套话,电话挂的那一刻他几乎都快要高兴的跳起来。
傍晚时分,李川终于醒了过来,光头一直守在他旁边,他的头上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此术为少林禁术,就是因为他风险极大不易控制,力道要掌握的恰到好处,全身经脉皆须寸断,而又必须藕断丝连。很容易把一个人彻底变成废人。
光头看他这么快醒来,八成是成功了。松了一口气,他擦掉头上的汗珠,连忙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全身没有知觉,特别是下面,我居然一点感觉不到“表弟”的存在,你不会连它都下手了吧?”
光头嘿嘿一笑:“我告诉你,此法必须全身筋脉寸断而丝连,全身当然包括那里咯。”
“那我以后不会不能生育了吧?”李川满脸沮丧。
“瞧你那一脸衰相,得了好处还卖乖,我可告诉你,等你把《易筋》、《洗髓》参透,那便是猛龙过江,除了大海,其他的小溪小河,亦或者长江黄河,都不管用,毕竟对于“猛龙”来说,江河的“水”还是干涩了点。”
李川过了半刻才参悟其中真谛,不禁感叹高僧的见解就是独到,受益匪浅。很难想像这个腼腆的男孩在今后会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
易气,易血,易精,易脉,易髓,易骨,易筋,易形。
李川在光头的威逼利诱下,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刻苦练习着,光头凭借脑中的秘籍画到纸上,由开始晦涩的死记硬背,到后来慢慢参悟,由于李川的悟性极佳,在一年内就到达初窥门径的成就,这一道门槛,如同海边的大山,迈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由开始的质疑,再到后来用脑中的数理化,生物学,进化论,相对论,万有引力等强行解释,再到后来完全解释不通,他仿佛也沉浸在未知的星空中不能自拔。
这一年以来,他就像一个武痴,在《易筋经》的基础上拼命的专研各种失传绝学,他如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并不是他内心喜欢这种感觉。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否因为渴望所谓的自由,还是那放不下所谓的仇恨。
力量既然能让人升华,同样也会让人沦落。
这一切,一戒大师都看在眼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看见李川正埋头参悟《三十六穴》,同时不停的在自己身体上坐着实验,一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子,老衲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想给我说点什么吗?”
“嗯?”李川扔下手中那堆草稿纸诧异的感叹道:“一个月怎么过的这么快,再陪陪我吧,我好多还没学会呢。”
此话一开口,李川就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不知不觉间,他变的如此自私,连忙道歉:“一戒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已经带你入门,其它的就看你的造化,再说我这也没藏着掖着,我会的全画给你了。”一戒一脸无奈,但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准备去哪里?”问完这话,李川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心酸。
“天为被,地为棉,我就在那正中间!”
听到一戒那光头还是乐呵呵的调侃,李川的心情多少好了些许,有一个疑问他一直在心里自私的没问出来,如今一戒就要离去,此时不问恐怕日后不知何时再见。
“一戒大哥,你为什么要把不外传的武功传授于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很简单,看过韩剧的人都知道韩剧有三宝——车祸、癌症、治不好。若不是我修习《易筋经》多年,恐怕我都活不过二十岁。我的骨相天资只能算为中乘,我师傅正是不忍我活不过二十岁才授我绝学。”
“缘,在我看来毫无道理可言。那日作为老司机的我在阴沟里出了车祸翻了车,被抓到这里与你相见便是缘。我时日不多不能断了传承便是缘,你天赋极佳便是缘,正如我缘起与师傅他老人家的悲天悯人之心,我们无法逆着时光,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能顺势而行。”
那一夜,李川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而床那头鼾声此起彼伏,看上去睡的很踏实。李川的心中一直在反问着自己,想要怎样的人生,这5年里,如果他勤加练习,出去后可以靠武力吃饭。当个高级保镖,办个培训班亦或者当个运动员一类的相信很快就能飞黄腾达。同样,如果再顺利一点,他就能报王家父子所赐的五年牢狱之灾。
一戒从没有要求过李川学会功夫后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更没有索取任何回报,李川觉得也许是时候该放慢脚步。
他盘腿打坐,入定冥想。
后来一戒还是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话:“作为男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和尚也是男人,而且是很MAN很MAN的那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