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妹很仔细的量了马文才的三围,身高,手长腿长。也不是祝九妹想量的仔细,尤其是在马文才刚沐浴后衣衫不整的现在,对着赤条条的胸膛,而且还是肌肉发达的,祝九妹尴尬的想瞥眼不看,却还要装作不在意。但因这次马文才帮了大忙,祝九妹也不能敷衍了事,况且若马文才看不中衣服让她重做,还会更麻烦。所以祝九妹仔细的量了尺寸,还向马文才要了套他的衣服当参考。
“公子。”柱统兴奋的敲了敲门。
祝九妹打开门,对房里的马文才道:“那我先回去了,衣服加上刺绣会久一点。”
看着祝九妹走远,柱统才进屋,顺便关上了门,恭敬来到马文才跟前。
“我让你去祝家庄打听的事,打听的如何?”马文才边系上中衣的带子,边问道。
“都打听清楚了。祝家庄的祝员外有九儿一女,祝英台排行第十,排他上头的是他的孪生姐姐,闺名叫九妹。”
“九妹?”马文才拿外衣的动作顿了下。
“是啊,听说和祝英台长的一模一样,如果做同样的打扮,连自家人都分不清。”
马文才眼眯了眯,忽而笑着喃喃道:“一模一样……”
“公子?”柱统奇怪的问道。孪生子不都差不多长的一样的嘛,有什么可高兴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继而又叫住正要离开的柱统道:“不要让人知道,我让你去祝家庄的事。尤其是不能让祝英台知道,明白没有?”
“是,柱统知道。”虽然这么回答,柱统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是打听事情而已,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比起这个,柱统更好奇的是刚刚他没来前,马文才跟祝九妹两人在锁着门的房里干什么,马文才衣衫不整的显然是刚沐浴完。只是看着马文才心情很好,柱统也就不打扰他的好兴致,什么都没问的退了出去。
“你到底是祝英台,还是祝九妹呢。”马文才穿上外衣,含笑道:“让我拭目以待吧。”
“喂!你给我站住。”
祝九妹提着放着做给梁山伯的点心篮子正要回去,王苏桃的这一叫让她停了下来。
“王姑娘,有什么事吗?”祝九妹友好的笑问道。
“收你那假惺惺的笑,我看着恶心。”王苏桃一来就恶言相向。
祝九妹照做的收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祝九妹不想招惹王苏桃,所以才笑脸对她,只是人家不领情,祝九妹也就不逼自己做痛苦的事了。言不由衷的笑,可是很伤面部肌肉的。
“这样才好点。我问你,前几天你在文才房里干什么!”
王苏桃只比祝九妹矮了点,因此当她仰着头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气都喷到祝九妹脸上。
祝九妹拉开了于她的距离,道:“去给他量身。”
“量身需要……需要脱脱……。”王苏桃想起当时看到的场景,脸上一红,连说话都结巴了。
想不到王苏桃也会这种女儿态,这几天她面对学生们的各种为难,可是气不喘,心不乱的沉着回击着。不管学生们说的话多么难听,她都以牙还牙的还回去,能言善辩,说出的话,个性的每每都让人震惊,可谓是惊世骇俗到极点。当然这“惊世骇俗”是在别人眼里,在祝九妹眼里,王苏桃的观点不过是现代女性有的男女平等思想而已。
如果王苏桃不是浑身长刺的到处刺人,祝九妹还是很愿意和她交好。
一连几个“脱”字,后面的王苏桃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王苏桃红着脸恼羞成怒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去干嘛的!”
“马文才帮了我,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我要替他做套衣服作为谢礼,那天我就是去给他量身,没别的事。至于马文才为什么光着身子,是他正好洗完澡。话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在房里能干什么?”祝九妹怎么也想不明白,王苏桃的醋意怎么就发她身上了,她现在可是个男人好不好。
王苏桃双眼晃了下,语气很呛道:“你一个大人男,学做什么不好,偏要学女人家的东西,搞的现在连人都像个娘娘腔。”
“穿针引线是我个人爱好,这个好像轮不到王姑娘你来管。”祝九妹把篮子换了只手提道:“王姑娘你若没事了,我就先走了。”篮子里除了给梁山伯的,还有给马文才的,又因荀巨伯那小子爱吃醋,所以也给他准备了一份,现在篮子重的很。
“总之,你离我家文才远点!”
祝九妹不置可否的笑笑,正想不再搭理她,准备离开,但想到一件事,祝九妹又收回了踏出的脚。
“王姑娘,你来书院无非是想留在马文才身边,看着他。与其跟学子们较劲,不如以来看侄子的身份入住书院。”有夫子这个侄子在,王苏桃不是用女学生的身份住在书院,学子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苏桃也可以想住到什么就住到什么时候。
王苏桃像只猎犬似的看着马文才这块肥肉,无时不刻的留意着接近马文才的人。不懂她为什么连往常跟马文才交往多点的男人也查,但主要的她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书院里的女人身上。自从去年小苗的事发生后,书院就不再禁止招收女工,书院里的女人多了起来。因为小苗说起过王苏桃的事,所以祝九妹知道她一一找了女工去问话。
虽然不想管,但想到如果王苏桃真的追到马文才,对祝九妹自己来说可是有大大的好处。也因让王苏桃跟学生们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已经几天没上课,夫子对此事已是头大不已,考虑到王苏桃的身份,夫子是做不出赶她出去的事。山长给夫子面子,没出面管这事,但夫子若是还不解决,王苏桃还是得下山。
王苏桃戒备的看着祝九妹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只是觉得你跟马文才蛮般配。”祝九妹笑着告辞道:“祝愿王姑娘你心想事成。”
王苏桃都已经把马文才看光,如果这事让别人知道,她就真的是难嫁出去了,所以嫁给马文才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成就一对情侣,又于自己有益,何乐而不为。
“听说没?别的书院过几天要来人。”
早读时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交头接耳闲聊着,往常没人会在意,只是今天的话题有些特别,很快引来了别人的关注,读书声渐渐也少了。
“就你消息灵通,我们怎么没听说。”
“来人干嘛的?”
“说你们孤陋寡闻吧。我可是一月前就知道了,只是当时不确定……”
“别卖关子了,只要说你是哪听到的,那些人来干嘛就行。”
“就是,长话短说,等下夫子就来了。”
“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说了。”那人咳了咳道:“我一表弟在松江书院读书,一月前他说有可能会来我们书院。昨天他的信到了,说是他们书院十个人会来,应天书院也是来十个人。”
“这么多人来干嘛?不会是踢场子的吧。”
“咳!”夫子一声重咳,吵闹的那三人立时消了音。听的认真的其他人忙端正书正襟危坐。
“看来这事,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了。”夫子把书放下,坐了下来后,看着众人道。
“夫子,他们过来是干嘛的?”王允林问道。
“这是上面决定的,三所书院间进行为期三月的较量,较量你们在书院里学习的知识技能。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胜的一方更能得到朝廷的重视。”
学子们各个露出欢喜的笑容。来书院就是为了仕途顺遂,得到朝廷的重视就相当于,自己的才能有更多的展示机会,评价也会更好。
“所以,考虑到他们的住宿问题,今天你们收拾一下房间,按原来的三人同住。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
听到学子们朝气勃勃的回答声,夫子也高兴,“那现在就去收拾吧,他们明天就能到。”
事出突然,连点征兆都没有,不知道夫子为什么要到今天才说,明明书院间的事,一个月前就该告诉他们的,别的书院的学生可都是知道的。
“英台,你哪不舒服吗?”梁山伯问。
跟其他人不同,祝九妹对这次的为期三月的较量可是忧心忡忡,因为这说明她要跟马文才同室三个月!最近马文才总是在课上看着她,等下了课跑去问他有什么事,他总是笑着说没事。不知道为什么祝九妹看着他这么笑,心里会有毛毛的感觉,总觉得马文才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平常躲他还不及,这下却是要同室三月,情况糟透了!
见祝九妹不说话,梁山伯拉过她的手要把脉,祝九妹才惊醒。
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祝九妹笑道:“在想为难的事,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没事。”
“给我把脉看看吧,以前你说我医术不行,不给我看。现在连李大夫都称赞我,说我可以独自替人看病,你总不能再拒绝我了吧。乖乖把手伸出来,没事也得让我悄悄。”梁山伯不妥协的要去拉祝九妹的手。
祝九妹忙站起身道:“我去收拾房间。”
看着祝九妹逃开,荀巨伯拍拍梁山伯的肩道:“别理英台那小子,我让你给我把脉。”
“你红光满面的,不用看也知道你很健康。”梁山伯推开荀巨伯伸来的手,起身拍拍了衣服。
自从梁山伯跟着李大夫学医,祝九妹就开始注重自己的饮食起居,尽量的不让自己生病,就是为了不让梁山伯能有机会替她把脉。偶有不慎得点咳嗽等小毛病,祝九妹也是以他学艺未成,来拒绝他。被多次拒绝后,梁山伯不为是大受打击,明明他是为了祝九妹学医,却不能替她看病。只有荀巨伯闲来无事会没病装病来找他。
“可怜的山伯,你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祝英台这个怪胎呢。”荀巨伯望着梁山伯的背影,惋惜的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