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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因为墨子辰修养而冷静的墨家大院终于热闹起来。
一大早便有各门各院的主子和体面的下人送来礼物,其他权贵们第也不甘落后。
到最后白锦妍吩咐准备下的那两间屋子居然还不够,又特地腾了一件出来才算堪堪放下。
可送礼的人到了午时,不少不说,反而越来越多,白锦妍左右一权衡,干脆拿了主院东轩整整十八间屋子来放这些。
交代好了这些事,白锦妍又回到原先放着礼物的那间院子。
白锦妍一个人进了屋子,左右环顾了一周,吩咐倚烟和流苏下去,自己才绕七绕八地走到屋子深处。
一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双目放光,将手放到那些器件上。
不管是下人还是那些尊贵的主子,显然每个人都是花了大价钱的,就拿白锦妍正抚触地这个如意,不管是色泽质地还是光泽雕工,都是绝佳,到了外面少说也能买下大片的田地,一生无忧无虑地当个土财主。
感受着上面的气息,白锦妍脸上的神情愈发的舒适恬然,在那经历了世界大黑洞之后而科技发达到变态的三十世纪,人类历史上曾被当做各种鬼怪之谈的秘密都得到了科学的解释。
比如人的灵魂是由电解质的形式而存在,经过基因重组优化就能实现长生不老,人的肥瘦都能在一夜之间成为可能,容貌不再居于物质,而开始由人的灵魂锁决定。
那些现在想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东西,就真的如同放电影一样从白锦妍眼前一幕幕流过。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大自然原始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到了三十世纪人类对自然的重庆如同人类最开始的阶段那样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个来自大自然馈赠的玉石,经过了人工雕琢,损失了原由的灵性,可对比三十世纪那些可以随意制造出来的流水线式的玉石产品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股源源不断的温和气流顺着手指和手掌不断涌入四肢百骸,让人舒坦到了极致。
白锦妍深吸一口气,有些依依不舍地把手从那玉如意上拿开。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目光从这些器物上一一闪过。
到最后她满眼的欣喜早已压抑不住,若不是顾忌着外面还有留守的丫鬟,她一定会尖声叫嚷出来。
手伸进自己的袖兜,碰触到一个白玉戒指,她缓缓地拿了出来。
这个戒指曾经陪伴了她很多年,重生到这个世界她以为它消失了的时候,它却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她的面前。
当初若不是她送师妹出嫁,半路遭遇了人暗杀,她绝不会想到自己前世的心爱之物居然变成了师妹整天念叨的白氏家传至宝,最后更因师妹的死亡而由她到了自己的手中。
白锦妍还记得当初师妹把戒指交给自己的时候,她的惊讶不亚于忽然面对了师妹的死亡。
玉质温润柔和的戒指,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微微含苞的模样,似乎下一秒便会尽数绽放。
手触摸到那温润的质感,如同水一样融化缓缓地流进人的心房,刚才那个玉如意虽然也好,比起这个却是天壤之别。
这样好到极致的物品自然数量也是凤毛麟角,白锦妍伸出手,忽然用花瓣上的一个尖角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顿时滴了上去,如同落入水中一样缓缓地溢开,而后又消失无无形。
而后,一阵白光浮现,顿时将她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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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白锦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流苏看了她一眼,弓着腰道:“女郎,麟瑞公子醒了。”
白锦妍神情原本还淡淡的,忽然听到她提起麟瑞公子,微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天齐,点了点头,问:“他现在在哪儿?”
流苏答道:“已经挪到了您让人收拾好好的麟瑞园,刚才打发来通传的下人说麟瑞公子饿得慌,所以让你赶紧亲自送些吃食去。”
这势头倒像是把她当丫鬟使唤了,可白锦妍就喜欢天齐的直爽性子,这样小的年纪就该这样无所顾忌。
如果他真如其他的天才那样恃才傲物,白锦妍当初也不会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他。
更让她惊喜的是天熙帝当初答应他的那个要求,他求的不是豪宅庭院,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官职禄位,不是任何难求难得之物,他只说要让他的娘亲苏婉蓉能够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当时天熙帝便感念这个孩子年纪虽小,才华绝世,却有孝悌之心,立即便下了圣旨要封他的母亲为容华夫人。
说起容华二字,又是大有渊源,汉代的时候有个容华夫人,她弃己保子,最后让她的儿子夷陵登上了太子之位,她自己却在他登机之日悬梁自尽。
如此说来,天熙帝所给的封号又大有含义。
白锦妍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苏婉蓉能否被封她丝毫不在乎,她的关注点是墨天齐在自己拼死换来那场平局之后,他想要的不过是能借当朝天子之手给自己母亲一个名分。
墨天齐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尴尬身份,却在乎每每苏婉容那失落的神色,白锦妍心里莫名地位他觉得疼惜。
通常而言,身为天才而能为别人考虑的人,到最后必定会劳心劳力。
墨天齐看似活泼伶俐,对什么都是一福闲散的样子,可心里却自有计较,更难得是他没有害人之心。
流苏见白锦妍愣神发呆,心里暗忖白锦妍是不是对那个当了快十年的大丫鬟苏婉容忽然被御封而恼,仔细一瞧她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戾气。
流苏的声音压低了些,小声提醒:“少夫人,麟瑞公子有事寻你。”
她见着白锦妍依旧发呆,还要再次提醒,清浅慵懒的声音却响起:“他没事叫我去干什么。”
有些直接的语气,本来是会显生分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多了别样的亲昵。
流苏见状倏然响起,那日白锦妍去了萧氏的延熹园,起初她以为是萧氏发现了墨天齐的才能才要带他去宫里,如今想来倒是她自己想错了。
想法一闪而过,她赶紧答话:“麟瑞公子说他饿了,死活都要女郎你亲自送食物去。他这才醒来,那日您给他喂了些汤羹,如今醒了别的食物如何都不肯吃。”
白锦妍眸光一转,已经道:“既然他这么急,我们赶紧去才是。”
那边流苏却忽然道:“今日事多,不如我代你去。”
白锦妍却只是淡笑着摇头,看向流苏道:“齐哥儿怎会无缘无故的叫我去。”
流苏原本还欲阻拦,听了白锦妍这句话,便住了嘴,跟紧了脚步飞快地赶上白锦妍,两个人向着麟瑞园而去。
到了年三十,天气已经暖喝了些,可暖日之下寒气入体的时候更加刺骨,让人在暖寒交加之中更加不适。
到得麟瑞园,这里修缮一新不说,还早已有了新的摆设器物。
一分一毫都很是细致,只叫人觉得很是惬意。
流苏看了一眼眼神又有些郁闷,自家主子都还没赶上,墨天齐母子却站了先。
如今墨天齐母子住在了离墨子辰一墙之隔的麟瑞园,还荣耀无双。
这几天的变化让她这个一贯淡定的人,也开始忍不住七想八想,到最后搅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
到的园子那些被新派到麟瑞园的下人却没对她们露出流苏臆想中那种不可一世的神色,反而是恭敬有加,礼数齐全地把两个人迎了进去,又让人准备了茶点,每一处都很是妥当。
如此一来流苏的神色不由有些尴尬,正准备和白锦妍说几句,那边一个欢快地从内室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满身华裳的小孩便奔了出来。
白锦妍还买来得及反应,墨天齐已经飞快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便直摇晃,嘴里嘟嘟囔囔地道:“你来了。”
他的神色很是欢快,满脸的单纯无邪,根本和那样天才的名声对不上号。
白锦妍想起他昨日忽然晕倒一事,虽然听太医说他已无事,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
不由皱眉道:“天齐,你没事吧?”
那边天齐见了她那担心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更深,“你不必担心,我很好,就是饿得慌,这才让您来给我弄些吃的。”
白锦妍听了便转头对流苏道:“你先下去。”
流苏虽然带着不解,还是赶快走了出去。
见流苏走了天齐脸上那种于世无染的神色这才退去,忽然凝神看了白锦妍一样,倏地跪倒在地,郑重地道:“天齐拜谢主母提携之恩。”
白锦妍被他吓了一跳,见着他那可爱明秀的小脸上露出那样的神情又觉得好笑,不由忍笑道:“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陛下钦赐的麟瑞公子怎能跪我?”
一边说着便去拉墨天齐起来。
墨天齐却超乎意料一样的大,那双看起来还带着婴儿肥的手臂,捏起来软软的,可他的神情却异常坚定。
白锦妍见到那样的神情,便松了手。
墨天齐听了她的话却固执地道:“主母你能带我去宫里,乃是心胸宽广,如今又能不计前嫌到这里来,天齐感激不尽。”
说完,规规矩矩地磕头。
白锦妍见状在他第二个头磕下去去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墨天齐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一怔,抬起头来却看到白锦妍坚毅无比的神色。
那双眼睛闪良如同日光,闪耀地让人睁不开眼来,却如同山泉一样清澈甘冽,让人倍感亲切。
墨天齐眨着眼睛愣神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恍惚莫名,继而那明秀的脸又闪出一抹凄然之色。
白锦妍见到他那样的凄然之色弄得莫名其妙,手上的力道倏然轻了些,墨天齐便磕完了剩下的两个头,再站起身,忽然挺直了腰背,面色愈发肃然地道:“主母能如此待我,天齐以后定然待主母如亲母。”
一个才四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的震撼力不亚于火山喷发,白锦妍兀自愣了愣神,脸上的笑容愈发慈和:“你虽然是天才,可在我心里只是孩子。天齐,你若是真的要报答我,就继承乃父之至,为天下百姓做些好事,结束这飘荡分离的乱世,让他们能都安居乐业,不再奔波劳碌,一生凄苦。”
听白锦妍忽然说到这些,墨天齐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却忽然拱手道:“天齐谨遵主母教导,一定加倍努力,务求有朝一日能承父业,当个名动天下的英豪。”
白锦妍听他这么说,赶紧点了点头,看一眼他还略显苍白的小脸,对着外面叫流苏进来。
流苏很快走了进来,墨天齐却提前闻到了一阵香味飘来,一时不由馋虫大动,又露出孩童般的单纯神色。
白锦妍见了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晚上还有宴会,可别吃撑了,不然到时候的好东西可捞不着。”
墨天齐抬头问她:“晚上的宴席可是主母您亲自准备的?”
白锦妍摇头,“不是。”
墨天齐听了便释怀:“既然不是主母亲自准备的,那天齐到时候不吃也可。”
说完,已经将一双闪亮的眸子放进了那些餐盘之中。
放好了各色采点,又拿上来米饭,全都是容易消化,又清淡可口的菜式。
就说那米饭,也是用蔬菜和肉末熬得粥。
墨天齐一看却惊讶道:“这时候哪儿来的蘑菇?”
说着已经夹了一筷子飞快地放进嘴里,满脸的高兴。
白锦妍愣一下开口解释:“城南前两年出了个新酒楼,总会有些当时没有的蔬菜,我就让人给你弄了些来备着。”
墨天齐一听那大快朵颐的动作一停,回过头来诧异地道:“主母特意给我准备的?”
白锦妍听了却有些回避:“也不是给你准备的,你阿爹病才好,也是因为他。”
墨天齐原本还满怀期待的神色黯淡了些,忽然看一眼白锦妍那忽然异样的神情,又道:“不管如何都多谢主母了。”
说着,又飞快地吃了起来。
白锦妍看着他一截小小的手臂,想起那****一个人独自面对别人的挑战,一个人在宫里呆了三天,只有墨子辰陪着,忽然有些后悔错过那样的盛事。
原本是因为害怕看到墨天齐失败后的失落神情才借口没去,现在却是后悔极了。
想到这儿,白锦妍不由开口道:“齐哥儿,你那日真的把那个武状元赢了,还胜了蓝家的五公子?”
墨天齐倒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道:“是。”
简短地一个字,掷地有声。
白锦妍的神色却更为疑惑:“你才四岁就这样,若是长大了……”
话还没说完,墨天齐已经飞快地夹了一筷子翡翠羹,忽然递到白锦妍的嘴边。
“主母,吃这个。”
白锦妍的话便这么生生地止住,不经意地瞥一眼墨天齐的神色,后者却飞快地避了开去。
见到墨天齐那异样的神色,白锦妍正要问话,那边流苏温雅的声音却道:“少夫人,容华夫人来了。”
白锦妍瞬时转过头,却见一个满身华衣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红入桃腮,青回柳眼,韶华已破三分。青丝万千梳就推山髻上插着一支随步摇,走进来时想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娥眉淡扫,粉颊轻匀,恰到好处地将她的眉勾勒出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灼灼其华,娇俏美丽如同春日桃花,灼灼其华却温婉可亲。
此人不是别人,却是墨天齐的亲生母亲,墨子辰身边的大丫鬟——苏婉容。
平日里的她穿着碧裳,如今换了鲜艳的桃红色,更加娇俏可人不说,又带了几分少妇的风韵。
白锦妍看的一愣神,已听她带了几分洋洋得意:“妾苏氏见过夫人。”
她听白锦妍说了起身,顿了顿,又才向旁边的墨天齐看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染上了母性的慈爱光辉,却福身道:“苏氏见过麟瑞公子。”
墨天齐听了却飞快地从榻上跳了下来,拉住还在往下蹲的她,道:“姨娘无需如此。”
说道姨娘二字,墨天齐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苏婉容的神情同样如出一辙。
气氛有些尴尬,白锦妍赶紧对着苏婉容笑道:“妹妹若是饿了,左右我们在吃,不放也吃些。”
苏婉容却拒绝了:“多谢主母,婉容低贱,不配与主人同桌而食。”
不配?
白锦妍一直知道苏婉容是个有手段的,不然不会爬上了那个冷清的墨子辰的床,可之前她不会和她发难,如今她居然方才咸鱼翻身便和自己叫板。
如今她说不配,到了别人口里,怎么想都会变成自己嫌她低贱把?
白锦妍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笑容更加诚恳:“妹妹如今是圣上亲自封的容华夫人,哪里会低贱?若妹妹执意如此,那姐姐便只好跪地而食,如此别人也不会说我不尊重你了。”
白锦妍明显看到自己说容华夫人四个字时苏婉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痛恨。
转念间,苏婉容那双明若春水的眼睛忽然带了几分羞怯,面色愈发楚楚动人,“主母多心了,只是苏氏习惯了当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如今…却要和主母同桌而食,一时不习惯才说错了话,还请主母原谅。”
白锦妍还是淡笑:“你会如此也是自然,不过你现在是陛下御封的二品夫人了,就算不习惯也要赶紧摆正了自己的位子,莫要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苏婉容的笑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明媚:“苏氏谨遵主母教导。”
说着大大方方地挨着墨天齐坐下。
墨天齐看她一眼,笑一声便偎进苏婉容的怀里,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苏婉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白锦妍看着两人,笑容依旧如初。
心里却已然凉了半截,不管自己怎样谦让,苏婉容也绝对不会对她感恩戴德。
不过,只要她在乎自己的儿子,那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