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优收到一条信息,看完后将手机放回口袋,对钟妙嘉说:“我男朋友找我,我要走了,免得引起怀疑。”
“优……”钟妙嘉看着她离开,想挽留却没有理由,她也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感觉不太一样了,但对此,她无能为力,只是暗自祈祷,赶快找到证据,将洪天进抓到,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到了约定的江边,卓小优不见阿良踪影,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心里想着他会不会又给自己一个什么惊喜。
突然她被从身后抱住,吓得惊叫一声。
“生日快乐!”她听到他的声音就笑了。
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说:“遗憾吗?今天没有惊喜的礼物,不过我会陪你好久,好好和你庆祝生日。”
“你弄错了,我生日之前就过了,你还送我一颗星呢。”
“那是洪曼琳的生日,今天是卓小优的生日,我想你这个生日过习惯了吧,这个时候也需要庆祝。”
“那你怎么知道是今天的?”
“你忘了,我之前查过你的。”
“哦,你又提,一提这件事我就生气,你以前那么对我。”卓小优伸出手去装作打他,突然就停下了手:“可是,你还记得啊。”
“当然了,你的生日,我一定记得。”
“可那不是我的生日,我今晚不和你去玩了,我想回去陪陪爸爸,现在,他身边只有我了。”
“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在意凌嘉儿……”
“不是的,他在意的,他很难过的。”卓小优解释着。
“不过是一件漂亮的玩具损坏了的失落罢了,算了,你就回去陪进哥吧,那,一起吃顿饭可以吧,也算是我为你庆生了。”
“不要了。”卓小优说:“我说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以后都不要过这个生日了,我不想再想起以前的生活,以前我还是一个警察,可是现在,变化这么大,就让我过好现在吧,别让我再想起从前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如果你有空,再约我。”
卓小优离开了,阿良什么也没说,看着她离开,然后一个人看着江面,久久不动。
卓小优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洪天进,他正从楼上下来。“曼琳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我好担心你。”
卓小优走过去挽着他和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并说:“有什么担心的,以前也有过啊,没事的,谁敢欺负你女儿啊?”
“唉,我身边就剩下你了,我就只会为你担心了,以后回来早一点啊。”
“知道了爸爸。”卓小优笑着说。
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门了,都说她今天起得很早,其实,是她一夜没睡。
她还是来到了那个公园,看到了在那晨练的爸爸,他和邻居张伯伯一起练太极,不愧是老警察,他的身体看着明显比张伯伯好很多,在卓小优不由得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爸妈去澳洲之前,爸爸就总拉着她一起来这个公园晨练,她一会就觉得累了,然后和爸爸说去跑步,就跑到一旁休息了,而爸爸就和张伯伯在这练太极,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就跑回来,叫一声“爸爸”,跑到他跟前,递上一瓶水。此刻,卓小优也很想跑上前去,叫一声“爸爸”,递一瓶水,可是,她却只能躲在暗处。以前,爸爸总逼她锻炼,逼她考警察,那时她总在心里埋怨他,可是,在他去澳洲之后,她不只一次想他,现在,发生这么多事,她真想到爸爸的怀抱中,听听他给自己意见。
“老卓,什么时候走啊?”她听到张伯伯问爸爸。
“明天的飞机。”
“这么快,那这次回来做什么,就呆这么两天?”
“这不正好没事吗,想女儿了,想回来给女儿过生日,可是,还没见着。”
“对,好久都没看见你们家阿优了,我以为她和你们去澳洲了呢。”
“哪啊,你不知道,我女儿受训去了,很严格的,一定是表现很好的人才能去,我就说嘛,我女儿,肯定是好样的。”爸爸一脸自豪的样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卓小优在树后拼命地掉眼泪,老爸终于为她感到自豪,可是,却是假的,如果爸爸知道自己认了黑社会老大做父亲,会气成什么样?会伤心成什么样?
“你看你骄傲样,好像真像你女儿一样。”张伯伯说道,卓小优听到感到很诧异,自己集中精神,想要听清楚之后的对话。
“你呀,嘴又快了不是,也就阿优不在家,要不我跟你急,阿优有出息就好了,也算是对的起她亲生父亲了……”
卓小优跌坐到地上,之后的对话她没有再听进去,爸爸和张伯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听他们的意思,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那也就是说,自己真的是洪天进的女儿,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有一样的胎记,原来卓小优和洪曼琳,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还以为是警方办事有效率,安排的DNA结果,这样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也许他们根本没插手,结果分明是真的。
她想了好久,才让自己站起来,她离开公园时,公园里好像都没有人了,似乎只有她一个,一步一步地走着。
她走着,每一步都很矛盾,她想快些走出去,又不敢走出去,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
卓小优到安全屋见程日朗,这一次,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是卓小优,现在,似乎是洪曼琳了。
她没有把这件事和他讲,她不敢,她怕他不再信任她。
“阿优,最近洪兴和洪天进都大受打击,我觉得是好时机,你卧底已有一段时间,他应该也信任你了,你要找机会行动了,我们希望能早日收网。”
“程sir,我觉得,洪天进太狡猾了,我怕会打草惊蛇,万一失败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就再也无法得到他的信任了,我看机会吧,有充足的把握才会行动,他这个人,给他设个套,他未必会钻的。”
“你看情况吧,我不希望拖得太久了,主要也是为了你,你利用廖梓良的感情,我担心你会想妙嘉一样,处理不好这些关系,早点结束,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卓小优说。她看得出来,警方想行动了,可自己更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洪天进的话:
我身边就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