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岚的事总算有了个结果,香茹和于归约好一起去萃瞿宫,看望月婵,也许这个结果对她而言还不能完全接受。于归和香茹便商量着,要为月婵物色新的掌事婢女。
“香茹姐姐,找婢女的事情,还要劳你多担待。”于归知道香茹一定可以办好这件事。
香茹点点头,“姐姐自然会去做,月婵的事必然会放在心上,为她选一个好的婢女,只是她宫中其他的宫人也应该好好管教了,之前没有时间管他们,现在正是好时机。”
于归也这么认为,自己宫里送过去的宫人毕竟不是萃瞿宫的,始终还是要回西莲宫。
走近萃瞿宫,宫人们却不同于往日,都很尽责地做事,看来之前小双和柳枝的事情,让他们多少得了些教训。
不用他们通报,两人直接去了内殿,月婵定是在里面一个人闷着,把所有宫人都赶了出来。小李子见到自己主子来了,便上前来说话,“傅娘娘吉祥,小主吉祥。”
“今日林小主可有好些?”于归问小李子。
小李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小主,林小主昨日回来就进内殿歇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奴才们不敢去打扰,只能在门外问林小主有何需要,可是林小主只答了不用,也不让奴才们多做其他的。”小李子尽量说得清楚,又能表现林小主的情况,真让人担心,林小主和主子情谊深厚,她若这般难受,主子也不会快乐。
香茹听不下去了,直接冲了进去,“我说了,谁都不要进来!”是月蝉的声音。
“连我们都不想见了么?你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何时?”香茹说话间已经进了门,于归也跟上去。
月婵这才反应过来是两位姐姐来了,却也不多招呼,回过头,继续把弄手上的香囊,这个香囊还是汀岚自己缝制了送给自己的,当日还怕自己嫌弃,可是今日已经尸骨冰冷。
香茹看不下去月婵这幅样子,走过去,用力拽起失魂落魄的月婵,把她拖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看看,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如花年华,却憔悴如斯,汀岚早就去了,我们该做的也做了,死了这么多人,还不满足么?还不能解你心头之恨么?”
月婵拼命摇头,“解恨?这宫里哪有我这种无名之卒计较的余地,不过是别人想怎么便怎么,和妃那样做,也不过是被扁了御女,而也许不过数日又会恢复之前的位分,做了什么根本就没有人敢站出来多说。”
于归知道月婵这个心结就在这里,“难道你一直以为会处死和妃么?不过死了一个宫女,便处死正一品的后妃,未免太异想天开,能够这样已是不错,香茹姐姐说得对,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两个人去陪伴汀岚,这样的结果已是做好的,接下来的就要看你自己,月婵,我们都希望你振作起来。”
月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其实不是在汀岚去后才这样,是进了宫开始便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希望。
香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么就好好振作,坐到比他们都还要高的位置,然后你想要怎么样的结果都可以,在这里自怨自艾只会变成亲者痛仇者快,你自己选择。”
于归没有想到香茹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是激将,但是于归却害怕这是一条永远不归的路。
月婵双眼突然亮了,“姐姐,帮我。”决定了么?决定真正溶于这**,和那么多人争一个男人,和那么多人抢一个位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即使粉身碎骨,都不能说后悔。
“是的,姐姐,帮我,我要变强,不要在这样,连自己在乎的人也保护不了。”月婵肯定地说。
香茹点点头,“第一步是整理你的宫人,他们好像都听话了,接下来要找一位聪慧又合适的掌事姑姑,这个交给我去办。第二步,便是要获得君宠,不管你多不愿,唯有获得皇上的宠幸才能在**步步往上。”
于归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如果月婵希望,她也会尽力帮助。
月婵走了出去,对着满屋的宫人,第一次用这个主子的身份对他们训诫。
“前些日子你们是怎么做的,我当做没有发生,但是接下来,这个宫殿就是我说了算,若是有人不服,现在尽管走,留下来的好好做事,我不能说保你锦衣玉食,但不会亏待,好好想清楚,是去是留。”
自家主子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惊讶,她眼里闪着的光芒,再不若从前的温顺不谙世事,好像经过了涅槃后的重生。
没有人要离开,他们自然会分辨怎样做对自己最好。
“奴才、奴婢,定当唯小主是从,服侍好小主,不辱小主之命。”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进宫这么久,现在才算是真正认了这个主子。
“好,这里是一些赏赐,你们先分了。”月婵手上从不宽裕,但是现在需要收买自己宫人的心,让他们安心跟着自己,不能让后院起火。
“月婵,你再好好想想,我们先回。”于归身子还有些不适,这段时间很是累,现在月婵已经想通,那么自己也可以回去休息,而香茹要去帮月婵选人。
其实香茹早晨便去永和宫请命,要帮林御女选一个贴身宫婢,皇后应允了,让香茹去内务府,桂公公帮忙安排。
桂公公见到香茹来了,远远便跑来迎接,傅将军之女,又是皇上的新宠,桂公公乐得去巴结。
“傅娘娘这边走,奴才选了几人,都很能干,娘娘先挑,不如意奴才马上给换批人。”桂公公讨好地说,乖乖地跟在想入后面。
路过洗衣局时,看见一个嬷嬷用板子打着一个宫女,而那个宫女不求饶也不吭声,低着头,确实很坚强的样子。
香茹走过去,“抬起头来!”香茹命令。
那个宫女还是不肯抬头,嬷嬷赶紧给香茹赔礼。
“娘娘吉祥,娘娘别急,奴婢马上让她抬头。”那个嬷嬷用什么扎了那个宫女一下,那个宫女竟然抬头了,眼里没有任何波澜,面无神色。不对,这张脸很熟悉,这不就是,瑾娴!
“就她了,那些人也不用看了,本宫就选她。”香茹知道里面定是有什么事,瑾娴不是秀女么?早自己三年便入宫参选,可是今日却在这里见到,到底发生了何事,难道听她们说的,那个得罪了薛贵妃然后不能参加选秀,然后留做宫女的女子,竟然是瑾娴。瑾娴父亲也官拜四品,按理她想出宫不是难事,而她长相不俗想获得君宠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她竟然留在这洗衣局,到底有什么原因,难道,是为了报仇?
嬷嬷面露难色,“娘娘,这个宫女是薛贵妃送来的,说是要她好好在这里思过,恐怕娘娘不能带走。”薛贵妃,看来是真的,只是她瑾娴我傅香茹要定了,故人落难,怎么能眼见而不救呢。
“今日瑾娴本宫一定要带走,皇后娘娘吩咐这要是这**没有主子的宫女,本宫都可以选走,难道皇后娘娘的话,比不过薛贵妃?你说是不是?”说着,香茹看了看桂公公,桂公公得了香茹不少好处,现在正是考验他的时候。
“娘娘说的是,皇后娘娘是**之主,定然是她说了算。”桂公公没有想到一个选宫女的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子,得罪哪边都不好,只是皇后有命,傅娘娘要到走瑾娴自己也不能阻止,薛贵妃知道了怕是会生气,后患无穷,看来现在只能选一方了。在宫中多年的桂公公从来不站在任何一方,虽然为人狡诈,但是他却明白,投靠任何一方都有可能一夕崩塌。
“那本宫就把瑾娴带走了。”香茹说完,便让瑾娴跟着自己回宫,瑾娴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香茹一离开,嬷嬷和桂公公分别去给薛贵妃和皇后禀告。
薛贵妃听了嬷嬷的话,脸色突变,这个傅香茹是向自己宣战么?那个瑾娴这么多年留在洗衣局却不吭声,也不找家里帮忙,她要做什么,自己真的是把握不定。
而永和宫内,皇后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看来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薛倾倩你也会害怕的吧。那么就让这场战争再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