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汤。玉暖香汤。
没有想到,今夜便是于归的大日子,寿宴完,于归奉皇上之命,回到西莲宫准备香汤事宜。
“没有想到皇上这么急,不等到明日,就在今夜便要赐玉暖香汤,一日都是等不得。”皇后月慕微没有回她永和宫,让紫兰陪自己在御花园里逛逛,春深了,天气变得愈加暖和,连夜深都不会觉着寒冷,只觉得凉爽。
紫兰有些生气地说,“娘娘,您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这样。”紫兰为自家主子不服,明明皇后娘娘的舞姿和才情都是绝佳的,不过到了这宫里,却总是帮其他的妃嫔,自己也从来不显山不露水,才被淹了。
月慕微抬头望望夜空,今日星辰明朗,明日又是一个好日子,已经很久没有在皇上身边,陪伴着从日落到日出,从天黑到天明,自己难道真的错了?
西莲宫西殿的宫人们喜不胜收,主子终于迎来了好日子,这可是西莲宫的大事,谁都马虎不得。
“夏荷,冬梅,你们赶紧的,快把主子的汤裙备好,这玉暖香汤可不是谁都能享用的,咱们主子深受皇上宠爱啊。”小薇看着大家高兴自个儿当然也为主子高兴,可是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小云子、小李子,去把熏香取来,把主子的衣服都好好熏熏,就用林小主送来的,那个莲花香的就好。”小薇安排着。
小云子一听,不明白,“可是别家主子见皇上都用玫瑰香、茉莉香,这些浓郁的,咱们用莲花香,岂不是太淡了。”
小彩在一旁笑,“小云子你不懂就别乱说,咱们主子自然有她的想法,你有主子聪明么?你当然是不能明白主子怎么想的。”
小云子、小李子都乐呵着去准备东西,只要主子好,做什么都愿意的。
于归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这就是自己,二八年华的自己,明日这发髻便要挽起,真正成为女人,皇上的女人,却是世间最高贵的;可是皇上的女人,也是世间最难做的,对皇上,于归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让自己愿意把心交付,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君王之心,深不可测,容天下,容百姓,容社稷,却万万不可容情容义。
“小主,别想了,好好休息会儿,今日您也累了,一会儿去了玉暖香汤,还不知道多折腾呢。”小菊担心自家主子给累坏了,这个玉暖香汤是皇宫的别苑,要坐马车,主子怕是要被折腾了。
于归点点头,一切都交给小菊去办就好,小菊年轻,但做事却沉稳,对自己也是一心一意,于归当然放心。
林公公到西莲宫接华美人,宫里热闹得很。
“是林公公,公公安。奴婢这就去叫我家主子。”是冬梅,这个丫头跟着于归,性子也开朗了许多。
“小主,林公公来接驾了。”
小菊伺候着于归上了马车,这是皇后专用的凤来仪,小主今日可是受到了荣宠。小菊有些担心,盛宠之下必有人妒,以后的生活只怕会不宁静了,着西莲宫怕是住不久了。
于归临走时,回头望了望西莲宫,宫人们全都站在殿外送于归,于归很是感动。又望着阮姐姐的宫里,灯火通明,这世间有多少爱可以收到回报,不过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妾有意,君无心。
颠簸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玉暖香汤。
宫女扶着于归到香汤,一走进,便觉得通体舒畅,温热的气息,氲绕在四周,好像天境,云深不知处。于归慢慢走近,宫人为于归脱下衣裙,穿上备好的汤裙,于归走进香汤,温润如玉般的香汤让于归觉得轻松,整个人都放松了。
如玉一般的肌肤,在香汤中更加洁白、冰莹,肩上的秀发沾了水,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副幽黑明朗的剪水秋瞳,在云雾缭绕中,更加让人沉醉,修长的手轻轻玩着香汤。
美人入浴,美不胜收。
有人走近,可是于归太过放松,没有感觉到他的脚步。
月旭尧被眼前的美人所吸引,移不开眼。这样的于归,与平日不同,更加妖娆,更加温柔,更加如水如仙般惹人喜爱。慢慢靠近,蹲下来,从背后环抱着于归,肌肤挨着的那一瞬间,月旭尧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强烈想要得到的于归。
于归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人,还抱着自己,想要挣脱,想要回头。
“于归,是朕。”月旭尧从背后传来低沉沙哑却温润的声音,何时皇上这般温润地对人说话的。
于归一惊,是皇上,如何是好。于归停止了挣扎,虽然害羞,但是却并不反感他的拥抱,只是这样没有一丝一物的遮掩,于归不知该怎么办。
月旭尧承认自己现在有多么想要她,只是他的于归还没有准备好,他还要忍忍。“于归不知道该怎么服侍夫君么?还是害怕?”月旭尧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于归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归是害怕,对未知的害怕,于归也不知道君为夫应该怎么服侍,是像君王那样敬着、怕着,还是像夫君那样爱着、依着。”于归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这是她从此相伴的人,与自己坦诚相待的人,于归愿意说出心里话,至少这一刻愿意。
月旭尧紧紧抱着于归,从背后环过去,她的腰没有一丝赘肉,纤细,不盈一握。她的背光洁如玉,这样抱着,便觉得美好无限。
“记住,于归,我是你的夫君,只是夫君。”月旭尧说得简单,但于归却明白他的深意。
他说我,不是朕,便是告诉于归,他不是他的王,他只是他的夫。
月旭尧转到于归的正面,一切美好映入眼睛,也融进了心底。不只是香汤太热让于归脸红还是这样的坦诚相待让于归脸红,只是现在的于归一脸娇羞的模样,更加风采无限。
“娘子,还不为夫君宽衣解带?”月旭尧抚摸着于归娇羞的脸庞,戏谑地说。
于归伸手想要推开月旭尧,怎么可以这样戏弄。
于归的手,却被月旭尧紧紧握住,一个起身,将于归抱在怀里,等不及再这样,今晚的于归这样美好,月旭尧再也等不下去,紧紧抱着于归,往房里走去。
将于归轻轻放在床上,如同自己的心脏一样,呵护着,小心翼翼。于归动情了,或者早就动情了,在碧波湖的第一次见面或者更早的时候,于归感觉心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手脚也不受自己控制。
“于归,今夜你终于是我的了,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月旭尧深情地说。
于归望着月旭尧,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这一刻愿意与他一起沉沦在这玉暖香汤,沉沦在这无边的夜色。
月旭尧深深地吻上于归的唇,慢慢攻入,慢慢体会,慢慢汲取她无边的美好,于归的唇是那么甘甜,月旭尧不觉更加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紧紧缠绕着于归的舌尖,忘情的动情的相吻。
于归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整个脑子都是月旭尧的身影,缺氧,却不肯停下来。
“原来我的于归也是个笨蛋,也有这么傻的时候。连换气都不会。”月旭尧被于归简单地应承的动作感动,可是她单纯得不经世事,这样的于归却是他最想要的,只属于他的。
于归脸更加红了,只得躲在他的身下。月旭尧重新吻上去,双手游走在于归如玉的身体上,慢慢从唇吻上她的玉颈,然后是身体的每一寸。
于归觉得自己被点燃了,随着月旭尧的双手流经,开始颤抖,开始渴求,开始炽热。
“于归告诉我,你也想和我一起。”月旭尧声音早已沙哑不堪,他忍着,希望于归更加放松,能够真正把她的心和身子一起交给自己。
“皇上,执子之手,与子成约。”
执子之手,与子成约,这个以后多少年飘零中依然心系着的约定,从这一刻开始然后蔓延。
“喊我尧,以后没有人的时候,都喊我尧。”月旭尧终于找到一个人,愿意把名当做她对他的呼喊。尧,如同母妃对自己的呼喊,温暖,深情。
“尧,尧。”听到于归的呼喊,月旭尧进入了她的身体,灵魂相契,身体相依,执子之手,与子成约。
一阵疼痛穿过于归的身体,于归却不害怕,有人在她旁边,撑着她。
月旭尧狠狠地要了于归一次又一次,她的美好让他无法停下来,粗暴的,但是却不能停止,明明心疼于归,却还是整整风雨了一夜。
终于,抱着于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