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祁连还没有到祁府外面的大门时,远远的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习武之人多耳聪目明,他虽然还没有行至祁府大门口,但是远远便可以听见祁府中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叫喊!
伴随着叫喊声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祁连心中一个咯噔,他是听不出那凄厉的叫声是谁的,但是能在祁府如此明目张胆行事的。。。祁连心中暗道不好!
当下就弃了马车,纵身向祁府掠去!然而还没有到祁府外围,就可以很明显的听见那似乎含着内力的癫狂喊话声!回荡在祁府上空!那分明是云凉的声音!!!
祁连当即就是脸色铁青,奋力向祁府掠去,刚到祁府门口,没想到居然还有几个护卫守在那里,见到祁连,居然二话不说,就要拦住他!
祁连气的脸色铁青,随意扫了眼,发现竟然不是他祁府众人!再一看那衣领上的花纹,竟然是季府的人!
祁连拳头一握,牙根一咬,目光凌厉如刀,好!很好!季府的人真真有胆!如此明目张胆的来祁府行凶,还无所顾忌!当真当他祁家人无能不成!
当下,袖袍一挥,一阵气劲拂过,那几个拦路的侍卫已经被煽得老远!
祁连此时无暇顾忌他们如何,也没有那个心情教训,把人煽飞之后,就脚尖一点,向府内疾驰而去。
然而,当寻到云凉等人时,祁连看到那小小的院子中的场景,当下就是暴怒冲天,胸口的内力不停冲撞,祁连怒火中烧,也顾不得许多,一个暴喝之后,便迅速的掠到云凉身边,大手一挥,狠狠的扇向季云,季云躲闪不及,只见身子一轻,便被祁连大手中带的气劲狠狠的扇向院子的围墙之上,只听一声闷哼,那季云从墙上跌落,口中溢出一丝血丝,脸色惨白,嘴唇发绀,这一下,怕是已经受了内伤!需要好好调理了!
那还在用粗柴捅着香草后,庭的两个侍卫,以及按住香草的一干祁府众人,都齐齐的住了手!
香草此时已经是气若游丝,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周围的祁府下人无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两个季府的侍卫则慌忙的奔向被打飞的季云。
然而季云却不理会他们,只睁着一双仿若毒蛇的双眼,狠戾的盯着祁连小心翼翼的抱着的云凉,口中干涉,语气中的恶毒让人不寒而栗,“你居然打我?哈哈哈哈!你居然为了这么个贱婢打我?连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祁连的未婚妻?是京都众所周知的你祁连的心上人?!”
祁连此时却是根本不予理会季云到底说了什么,只是面色慌张的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云凉,气息微弱,断断续续,浑身血肉模糊,一道道血红的鞭伤遍布全身!本就瘦弱成排的肋骨间根根而立,而那中间凹进去的明显少了一块肉的地方,更是带着可怖的死气!祁连看着怀中的云凉,眼中闪过怜惜,后悔,自责,以及深深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痛心!
转身看向院子中的诸人,祁连眼中暴戾闪现,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落在祁连身后,祁连面无表情,声音冰冷的吩咐道:“今日院子中的所有下人全部拉出去剁碎喂狗吃了!还有门口守门的侍卫!至于她!”
祁连目光转向季云,“将她扣下来,等着季府来领人!记住不要忘了跟季府的人说,如果云凉今日救不回来,她季云的命也就别想要了!”
说罢,转身便进了内室,那黑衣人没有应声,却是面无表情雷厉风行的命人将院子中的诸人全部带了下去。
而那季云自从听到祁连说的话之后,就死死的盯着祁连一言不发,待到有人来将她带走软禁之时,她才癫狂的嗤笑出声:“哈哈哈哈!祁连!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我季云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染指!这贱婢就算今日不死!日后也活不长!哈哈哈哈!!!”
祁连在内室没有理会这些,很快的将云凉那已经全身破烂毁坏的衣服扒光,看着眼前清晰无比的一道道一块块丑陋的伤痕,祁连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压住心底的怒气,伸出一只手将云凉扶起,另一只手按住云凉的背心。
浑厚的内力缓缓的注入云凉的筋脉,此时最重要的是为云凉留住一口心脉,也算是留下一口气,然后才好去找大夫。
然而祁连的内力一注入云凉的筋脉,就如同泥入了大海,没有一点声息!
祁连眼中闪过疑惑,一般身受重伤,内力注入筋脉的话都会有股阻塞沉滞感,云凉此时的伤不可谓不重,然而祁连将内力注入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丝毫阻塞,畅通无阻,可是内力一进去就没有了声息,祁连居然发现他在云凉体内找不到自己的内力!
祁连震惊无比的看着云凉,心中大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云凉是绝世高手!即便是受伤,只要不是致命,筋脉就会一直畅通无阻,这样的话,伤口就会好的很快!
可是祁连瞧着云凉,她此时的情况如果还不能算是致命的话,那什么才算?而且云凉怎么看也不像是绝世高手!一个孩子?绝不可能!
祁连想到云凉那次受了赤炎鞭导致的瘫痪也很快的好了起来,难道那不是云凉自己说的是用按摩的法子吗?!
或者是云凉的筋脉异于常人?
怎么想,祁连都觉得不可解释,当下也就发了狠,不管怎么样,先将她度过了此时危急再说!
手中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云凉的身体里面,本来因为云凉昏迷已经开始转的缓慢的意念此时也顺着祁连注入进来的内力一起,疯狂的在云凉的体内旋转游走起来!
一圈又一圈,滋润修复这云凉残破的躯体,所过之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止血生肌!
一个时辰后,祁连缓缓的将手收回,神色复杂的看着云凉,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以及心中隐隐的期待,祁连总觉得云凉的伤似乎好了几许!
祁连脸色好看了几分,探了探云凉的鼻息,已经开始趋于平稳,祁连呼了口气。
脸色一顿,又再度阴沉起来!
他前几日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不会让她出事!这才几天,人好好的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过是进了一次宫,这些人当真是迫不及待!怕也是因此来试探祁连乃至于整个祁家的意思的吧!
云凉是祁家的功臣!不管明不明说,她都是!
祁连转眼想到季家的人来他祁府,这祁府的下人一个个怯意鼠胆,唯季云是命!
祁连眸中闪过冷色,随即扬声叫来了守在门口的下人。
祁连看着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祁府管事,沉声道:“传令下去,日后见云凉如见我!云凉今后就是祁家的半个主子!她的一切言行都将代表我!如果再出现类似今日的情况,则视为背主!一律剁碎了喂狗!”
跪在地下的管事闻言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出言反驳,领命应是。
祁连又道:“今日之事,凡祁府上下,除了香草以外,下等奴仆一律领十廷杖!中等奴仆一律领二十廷杖!上等管事奴才以上,一律领三十廷杖!”
那管事闻言,身子一滩,却仍旧是领了命,祁连盯着他又问道:“那个香草现在如何了?”
那管事闻言,身子一抖,却是诺诺不敢言,祁连神色一冷,怒喝:“说!”
“回。。。回七爷,那丫头情况不太好!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你们难道没有请大夫来看看吗?”
“七。。。七爷。。。还。。。还没有来得及。。。”
祁连闻言顿时暴怒。站起身一脚踹上那管事,怒道:“一群不中用的奴才!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去请人看看!”
那管事闻言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连忙领了命。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祁连目光深沉的看着那管事滚出去的身影,薄唇紧抿,他祁家许久不来京都,就连京都大宅里的奴才都不安分了!
这祁府上下怕是几乎都是其他家族塞进来的人!如此,这府中是到了可以大洗一次牌的时候了!
祁连想到此,眸中寒光闪过,转向还躺在床上的云凉,眼底深处一抹未察觉的温柔久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