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张玩和林窝在校门口等蒙小伟,蒙小伟身边跟着王小述和莫小白,碰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一笑。
爱伟学院在郊区,方圆百里只有几个工厂和另外一所学院理光职业技术学院,传说中这两所学校历来水火不相容,理光学院创办较早几年,本市人多听说过这所学校,而鲜少耳闻爱伟学院。两所学校的差别不仅在此,连从学校发往市区的公交车也有很大的区别,从爱伟学院到市区只有一路公交车,每间隔半小时发一趟车。而从理光学院发往市区的公交车足足有5路车,纵贯市区四面八方,十分方便理光学院师生的出行。
莫小白的哥哥是个“包打听”,小道消息特别多。莫小白从他那里听来不少故事,大家在校门口等公交车的时候,他绘声绘色地讲着。王小述越听脸越黑,他连连叹气:“我就知道,来这所学校注定就是一个悲剧,可我没想到居然会落得这么惨,感觉我们很像被抛弃的一群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
“老乡,此言差矣,我觉得至少有一点我们是赢了,你们看,我们有靠山。”张玩指着学校后面的这座奇宝山,握紧拳头,鼓足劲,在大家面前来回走动,说:“我看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后有靠山,是要出人才的,或许,人才就在我们中间哦。”张玩调皮地冲大家眨眨眼。
蒙小伟被她逗乐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他故意伸腿假装要踩她一脚,她立刻矫捷地躲开了。王小述又补一脚,林窝为了保护张玩,一不小心却被他踩中,她疼得大叫了一声。王小述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说:“哎,我差点被猪蹄踩烂了。”
林窝气得一拳打在他肩上,王小述立刻装出痛苦的模样,吓得林窝不知如何是好。张玩趁机踩了王小述一脚,得意洋洋地说:“小述,得了,别装了,林窝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啊,别看她身形肥美,实际上手无缚鸡之力,就跟挠痒痒一样。”
“车来了,都别装了。”蒙小伟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冲上车抢了个座位,等张玩一上车,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下,王小述他们故意数落林窝,“你看,你的张玩不需要你了。”
张玩五指撑开,对着王小述耍了一个欲要推过去的动作,说:“多嘴,我和林窝的感情哪是你们所能理解的。来,老窝,谢谢小伟给咱们抢了个位置。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张玩带着林窝一起向蒙小伟作揖,然后林窝坐到位置上,抱着张玩坐到自己厚实的大腿上。
这辆小型公交车只有10个座位,车厢不长,像蒙小伟他们这样的身高,一站到车里就不得不弯着腰。车上还有其他这个学校的学生,有女生一直盯着蒙小伟看,暧昧冲他笑。
售票小姐来收票钱的时候,蒙小伟抢着要买票,他掏出钱包的时候,林窝直呼:“小伟,你这钱包在哪里买的?怎么这么好看?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钱包里有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蒙小伟从钱包里掏出钱,不由分说地回答:“不行,我里面有你看不得的东西。”
林窝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切,了不起。”
“难不成里面有你女朋友的照片?”张玩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你神经病啊!”蒙小伟不耐烦地说道。
“你才神经病,干嘛这么紧张啊!”张玩不悦地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嘛。”
张玩愤愤地别过头,望着窗外。
“好啦,都别吵了。张玩,听说你今天要接的同学超级漂亮哦,肥水不流外人田,记得你亲爱的老乡,我可是没有女朋友哦。”王小述说。
莫小白不以为然地说:“张玩,你要是相信王小述的话,母猪都会上树。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在跟我说,通常他主动追求的女生,没有一次失手过。”
“屁,你就会出卖我。”王小述用拳头吓唬莫小白,“再讲,我把你一拳打出去。”
从学校到市区路程不远,不过车子兜兜转转,在几个厂区来回折腾,这样一来就浪费了不少时间。突然,张玩激动地喊道:“你们看,飞翔鸟,飞翔鸟居然在这边。”果然,非常著名的服装品牌“飞翔鸟”集团就坐落在这里,公交车在“飞翔鸟”大楼前流连了一分钟左右,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员工跑上车,他们胸前佩戴着工作证,看起来很年轻。
车子进了市区,在蒙小伟的指挥下,大家在康宝路站下了车。碰巧那几个飞翔鸟的员工也在这里下了车,张玩默默注视他们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其实,这个城市真的没那么差。”
“肯定不差啊,我不就是这个城市的一员吗?”蒙小伟笑着说。
“小伟,你别怪我说话太难听,传闻贵市富得流油,家家都有小车别墅,但文化水平却远远跟不上城市的快速发展哦。”王小述说。
莫小白和王小述勾肩搭背,说:“可不是嘛,都说你们这里只剩下钱了,想听到一句‘谢谢’比见到10万块还难。”
“没有这么夸张吧?如果我说一句谢谢,你们是不是准备拿10万块钱出来给我?”蒙小伟不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