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和海涅坐在“镀银郁金香”酒吧的角落里,他们在等自己的同伴——约瑟夫的到来。
与此同时,他们还得注意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会找他们的麻烦。作为吸血鬼猎人,在猎物出现之前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伊丽莎白和海涅都四处观察着,试图推测出每一个酒吧里的人对他们的危险程度,然后再见机行事。
就在早些时候,约瑟夫用战鸽发了一封信到圣十字火枪队。大意是自己追到了一个藏匿中的吸血鬼,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放走的耳语教会教主的女儿爱丽丝。埃尔男爵就毫不犹豫的派出了伊丽莎白和海涅两名优秀的猎人前来帮助约瑟夫。等伊丽莎白和海涅来到维也纳找到约瑟夫形容的地方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
无奈的伊丽莎白和海涅只好留下信息,让约瑟夫晚些时候来“镀银郁金香”酒吧和他俩会面,然后一起研讨怎么战胜这么强大的吸血鬼。
可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管伊丽莎白和海涅怎么悉心的等,约瑟夫却都还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发现了坐在酒吧另一头同样四处张望的托雷亚。虽然伊丽莎白和海涅都不认识托雷亚,但是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伊丽莎白很是在意,同样托雷亚也注意到了伊丽莎白和海涅,有那么几个瞬间,几个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然后互相之间马上就很敏感的错开。
直到爱丽丝还穿着她蕾丝花边的小红裙子,红皮鞋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坐到了托雷亚身边,伊丽莎白和海涅终于警觉了起来。
“赌十个钱,那就是爱丽丝。”海涅举起杯子一口干掉了整杯的黑啤,然后笑着对伊丽莎白说。
“我也感觉到了。”伊丽莎白警觉起来像黑夜里的猎豹:“我感觉到了吸血鬼和死亡的气息。”
“那就让我们干掉她。”海涅看上去有些忍不住了,他的右手已经握紧了藏在箱子里的十字连弩。
“别轻举妄动,海涅。”伊丽莎白阻止了这冲动的新兵。她顿了一顿,似乎做过简短的考虑之后说:“我们应该等约瑟夫来确认,一方面我们不能暴露自己,再者,如果对方是平民,我们回去也没办法交待。”
诚然,埃尔德圣十字火枪队确实是受到教皇祝福和法兰西帝国授权的神圣审判组织,他们随时随地都拥有发现,定罪和处罚任何吸血鬼的权利。但是,圣十字火枪队也有底线,那就是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类,哪怕是像托雷亚这样的吸血鬼变成的人类。一旦这个底线被突破了,舆论和强权就会侵蚀圣十字火枪队的权利,限制他们的行动,最终导致整个小队的灭亡。也就是说,如果这次被他们盯上的“爱丽丝”并不是吸血鬼的话,那么他们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很可能成为把圣十字火枪队推向灭亡的罪魁祸首。
海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收起了自己的弩,他们静静的等待着约瑟夫的到来。
与此同时,托雷亚这边终于等到了爱丽丝,而爱丽丝舔走嘴角的鲜血后,一丝满足的微笑在爱丽丝脸上显现出来。
“老托雷亚。”爱丽丝的语调突然柔和起来:“对不起。”
“小姐,我们确实也是时候行动了。”托雷亚放松了心情说道。
见托雷亚不再追究自己的肆意杀戮,爱丽丝会心的微微一笑。
“你有什么计划?老托雷亚。”休息一阵之后,爱丽丝问道。
“这个。”
托雷亚拿出兜里的十字架,那是约瑟夫遗留下来的那把蓝色十字架,那把单发圣水弹的手枪。
“按照这个工艺来看,只有铜丝格里德安才做得出来这样的东西。”
“那是谁?”满心疑惑的爱丽丝问道。
“红衣主教曾经的工匠,他是个出色的家伙。”托雷亚很是淡定的说道:“只要有齿轮和发条,他能让雕像走起路来。”托雷亚把十字架放在面前,继续说道:“找到他,我们就能找到一点关于圣十字火枪队的线索。”
爱丽丝有些不明白托雷亚的意思了。“说下去。”她说。
“从前的圣十字火枪队,就是攻打罗马城的时候,他们都是用的普通的火枪和长剑,不过是沾上圣水和使用圣水弹罢了。”托雷亚说着说着,喝了一口酒:“但是上次我看见他们抓住一个年轻的吸血鬼的时候,我就奇怪,现在的他们都用着这种先进的武器。显然,有个能工巧匠在帮助他们。”
“就是你说的格里德安?”
“只能是他。”托雷亚肯定的说:“全欧洲没有人有他那样的手艺,我知道他,他就喜欢做这种带机关的东西。话说回来,找到他,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圣十字火枪队所在的地方,以及他们的头儿——埃尔。”
“你认识这个家伙?”爱丽丝问道。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我说了,他曾是红衣主教的工匠。”托雷亚又咽下一大口酒:“我能找到他。”
“那他为什么还帮我们的敌人?”爱丽丝显得有些生气了。
“爱丽丝小姐,那家伙是给钱就干的。”托雷亚有些无奈的说道。
爱丽丝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十字架。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调查自己的杀父仇人了。心中的小兴奋让爱丽丝有些按耐不住了。
巧合的是,就在爱丽丝和托雷亚谈到约瑟夫的十字架的时候,满身是伤的约瑟夫突然闯进了“镀银郁金香”。进门之后他开始四处张望。失去右手的他显得十分狼狈,整个右手都缠满了绷带。
“天,怎么是他。”托雷亚示意爱丽丝有危险靠近,爱丽丝马上就很警觉的把头埋下来。
“约瑟夫来了。”托雷亚悄悄的说。其实连托雷亚自己也很意外,约瑟夫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按理说,他应该已经被其他村民送到海利金了。
幸好约瑟夫没有发现爱丽丝和托雷亚,而是先看到了伊丽莎白和海涅,很快,他就坐到了伊丽莎白和海涅的桌上。
“嘿,伙计,你这是怎么了。”海涅取笑着负伤的约瑟夫。然后就被伊丽莎白狠狠地白了一眼。
“我从海利金赶回来抓爱丽丝的路上,看到了你们留在废墟上的纸条。”约瑟夫没有理会海涅的挖苦。
“说说,怎么回事?”伊丽莎白关切的问道。
“今早等不及你们,我单独行动了。”喝过一口酒后,约瑟夫就开始把早上的激战跟两个同僚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她很强大。”临尾了,约瑟夫总结了爱丽丝的实力。
伊丽莎白和海涅面面相觑,的确,一般的吸血鬼根本伤不到约瑟夫,可爱丽丝要了他一只手!看来这次必须三个人一起上了。另一方面,他们也确定了,爱丽丝就是耳语教会的后代,当年逃脱的吸血鬼公主。
“你看看是不是他们。”海涅突然指着他们刚才打赌的两个人,也就是爱丽丝和托雷亚所在的地方。可等约瑟夫三人朝那个方向望过去的时候,那一桌早就空空如也了。
伊丽莎白和海涅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爱丽丝和托雷亚。“在那边!”伊丽莎白指着楼道,果然,托雷亚和爱丽丝发现他们和约瑟夫是一伙的时候,立马就决定离开这里,因为约瑟夫他们坐在门口的方向,所以托雷亚和爱丽丝必须先上二楼再想办法逃走。可没想到的是,还没从楼梯上去他们就被发现了。
“就是他们……”约瑟夫的这句话就像命令,然后三人里面就丢下手中的酒杯提上各自的武器朝楼道追来。
约瑟夫一行人刚刚爬上二楼的时候,发现爱丽丝站在空旷的楼道中间,正正的面对着他们三个,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托雷亚,你退下。”爱丽丝轻声的说,无奈的托雷亚只好退到旁边。
“吸血鬼爱丽丝……”伊丽莎白默念着爱丽丝的名字。
“准备好接受审判了么?”海涅拿出包里的十字连弩,弩的每一支弩箭顶端,都是满满的一瓶圣水,这个弩虽然射速慢,力量也不及约瑟夫的手枪,不过这个弩每一箭的圣水量都足以杀死一个成年的雄性吸血鬼。也就是说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而伊丽莎白也拿出一支造型奇特的口风琴,似乎那就是伊丽莎白的武器。
最后是约瑟夫,只剩左手的他,手上还拿着那把剩下的红色十字架,就是那把散弹圣水枪。
看见约瑟夫的十字架,爱丽丝从腰间掏出一件东西。“认识这个么?”爱丽丝调皮的把约瑟夫遗留的蓝色十字架举在空中,高傲的取笑着无能的约瑟夫,气得约瑟夫咬牙切齿。
一个潇洒的往回扔,蓝色十字架回到了托雷亚手里。托雷亚远远的躲在爱丽丝身后。
“来吧。”爱丽丝侧着头,微笑着,手中的利爪“刷”的一声,随着寒光一齐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