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回营。
我对刘备说:“皇叔以为那红脸长须大将是不是二将军?”
刘备说:“未曾见面,不好做结论。”
我笑说:“我料定这人定是二将军。”
刘备说:“先生从何而知?”
我说:“皇叔不信,咱们打个赌如何?”
刘备说:“如果真是二弟,那就谢天谢地了,还赌什么?”
我说:“如果真的是二将军,皇叔就不怕袁绍追究你私通曹操之罪吗?”
刘备大吃一惊,不由变色说:“先生可有何脱身之计教我?”
我说:“皇叔放心,袁绍是没有主意的人,只要几句好话,他就不会为难将军的。”
刘备内心稍安。
文丑率军刚到黄河边上,我便受刘备之托匆匆赶到文丑大寨。文丑对我还颇客气,问道:“先生不在刘皇叔营中,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说:“皇叔让我来问将军下一步想怎么办?”
文丑不悦说:“我是大将,刘备是副将,他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我说:“刘皇叔与将军并无私忿,皇叔也是在为将军谋划,怕将军万一一步走错,误了袁公灭曹的大计。”
文丑傲然道:“请先生回去告诉刘皇叔,我明日一早就率军横渡黄河,直指延津(河名)上游与曹操决战。”
我大惊说:“将军率军渡河找曹操决战,是犯兵家大忌,一旦失利,将军如何能安全撤回北岸?不如屯军于此,与曹操隔岸相对。”
文丑说:“主公命我为大将,是要我率军破曹,为颜良报仇的,不是让我来与曹操隔岸相持的。”
我再三相劝,文丑却是不听,无可奈何,只好回去报于刘备。
刘备大惊说:“文丑徒有虚名,只怕他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不如再烦劳先生一回,赶快去报于袁公。”
我说:“文丑是袁绍爱将,我见到他又能说些什么?”
刘备叹气说:“事已至此,也只有凭天由命了。”
话虽这样说,心中却还想着侥幸,忙命大军紧随文丑渡河。
曹操听说文丑已率军驻在延津上游,不由开怀笑道:“文丑号称是河北名将,依孤看来,不过如此。”
关羽说:“关羽承蒙丞相抬爱,愿率一旅之师迎战文丑。”
曹操暗想:关羽已替孤斩了颜良,立了一功,如果再让他率兵破了文丑,只怕他要离孤远去。当下笑说:“云长刚刚诛杀了颜良,孤还没有来得及给将军庆功,怎好再有劳将军远征?”
于是便派大将曹洪、于禁为先锋。
曹洪、于禁已领教过河北兵将的厉害,率军离文丑大寨远远地扎下营寨,任文丑如何叫骂,只是闭门不出。
曹操率军赶到前方大怒,叱道:“先锋先锋,遇战先行。逢山开路,遇水修桥,你二人却闭门不战,灭孤军威,还有何面目见孤?”
骂得二将满面通红,不敢回话。
第二天,曹操便亲自出战。
文丑一见曹操分外眼红,跃马挺枪冲杀过来。
曹操阵中许褚拍马迎战,二将不过十余回合许褚就抵挡不住了,拨转马头往本阵撤来。文丑乘势率军掩杀过来,曹军大败。
文丑报仇心切,直奔曹操追来。不过数里,突然冲出四支人马,左有大将曹仁、夏侯渊,右有大将张合、徐晃,将文丑困在中间。
曹操乘势返杀回来,用马鞭指着文丑说:“传孤将令,勿必生擒文丑。”
河北兵大乱。那文丑却浑然不惧,在曹军重重包围之下往来冲杀,竟如入无人之境。杀出重围向本寨撤去。
曹营诸将竟没有一人敢追。
曹操叹道:“文丑真是少有勇将,如不早除,必为孤心头之患。”
此时,刘备也率军渡过黄河。为了防止曹操断了粮道,刘备还在北岸留了一支军队驻守。见文丑败回,刘备说:“曹操善于用兵,不如撤回北岸,与曹操隔河相持。”
文丑怒说:“曹操营中诸将我已领教过了,亦不过如此。我正准备明天破曹,你怎么敢乱我军心?”
刘备还要劝,我忙插嘴说:“皇叔是怕将军万一有失。将军明日要执意再战,我和皇叔愿替你助阵。”
文丑说:“只要不误了我破曹,随你们的便。”
翌日文丑出战。曹操令许褚等人车轮大战文丑,文丑竟仍力杀二将,指挥军队冲杀过去,曹军大败。
刘备急忙要收兵。
我说:“文丑乃袁绍心腹爱将,又目空一切,皇叔要在他胜时收兵,只怕他向袁绍进言皇叔通敌。”
刘备说:“曹操明明有计,难道就看着文丑被诛?”
我说:“皇叔人微言轻,谁能相信皇叔的话呢?”
刘备仰天长叹说:“我只怕在河北再无立足之地了。”
当下叫过一名探报,让他远远跟在文丑后面探听情况。
文丑立功心切,一口气杀进了曹营。
突见一员红面大将如天神临凡出现在身侧,文丑刚要迎战,却被那员大将一刀劈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