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飞令川军在前,荆州兵在后,骗开了巴郡。
此时,天色已亮,张飞一面下令出榜安民,一面下令把严颜带到厅上。
刽子手将严颜推上,严颜立而不跪。
张飞大骂:“老匹夫,你还记得射我的那一箭吗?”
严颜傲然说:“只恨严颜学艺不精,没有一箭射死你这匹夫。”
张飞大怒:“败军之将,也敢猖狂?将老匹夫推出去砍了。”
严颜面不改色,挣脱刽子手说:“要杀便杀,匹夫何必辱我。”挺胸昂首走了出去。
我忙说:“三将军,严颜杀不得啊。”
张飞问:“一介败将,有何杀不得的。”
我说:“严颜在蜀中门将故吏颇多。三将军若杀了严颜,他的那些门将故吏岂肯干休?三将军虽然不惧,只怕会误了去涪水关救皇叔大计。”
张飞猛然一醒,忙跟出来,叱退刽子手,亲自给严颜松了绑绳。
严颜一愣问:“你这是何意?”
张飞把严颜拉回厅上,扶其坐到正中跪地便拜:“我刚才是故意试探严老将军,请严老将军恕罪。”
严颜忙扶起张飞说:“败军之将,岂敢受将军大礼?”
张飞说:“俺老张早就听说过老将军大名,早就有心结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有缘,老将军可不要吝惜。”
严颜连连摆手说:“惭愧惭愧。如将军不嫌老夫老而无用,老夫愿投在三将军的麾下充一马前之卒。”
张飞大喜,便令设宴招待严颜。
酒过三巡,我突问:“此地离雒城还有无数关隘,不知老将军可有妙计破关?
严颜说:“我在刘季玉麾下多年,刘季玉一直待我不薄,我怎么忍心刚投新主就帮助新主攻打旧主?”
我说:“老将军之言差矣。老将军乃是将将之才,应该统率三军攻城掠地才是。但刘季玉目不识玉,只让老将军镇守巴郡,是屈了老将军之才了,何谓不薄?再者老将军弃刘季玉而投皇叔,已经是对故主的不忠。现在皇叔被困在涪水关,日夜盼望救兵,而老将军却顾念故主之情不肯出力,也是不忠。老将军如此三心二意,不知今后又将如何面对门将故吏?青史又如何留下美名?”
严颜顿时醒悟说:“多谢先生指点迷津。从此到雒城,一路关隘都归老夫所管辖。守关将军也都是我的门将故吏,只要老夫作先锋,所到之处何用刀兵,只需老夫大喊一声便可让守将出关来降。”
张飞大喜:“那就拜托老将军了。”
我说:“兵贵神速。既然老将军有此把握,事不宜迟,一路之上可仍打蜀中旗号,以增援雒城为名,乘机赚了雒城。”
严颜说:“败军之将,蒙不杀之恩,我愿现在就带将军进抵雒城。”
当下严颜为先部,张飞随后,虚张大旗,一路兵不血刃,就是有几个不想投降的守将也被虚旗赚了关隘,不得不降。
不一日,大军来到雒城,张飞就要去解涪水关之围。
我说:“现在雒城守将还不知道我军已抵城下,现在解涪水关之围不难,难的是怎样攻下雒城。不如先赚下雒城,涪水关之围不攻自解。”
严颜说:“雒城守将吴懿、张翼与我有些交情,赚开雒城,料想不会有何差错。”
张飞大喜:“就请老将军早些用计。”
当下严颜率军来到城下,令士卒大声叫城。
吴懿、张翼闻言,急忙登城观看,果然见严颜率军立在城下。
吴懿忙问:“主公不是命老将军镇守巴郡,防守汉川路上的荆州援兵吗?老将军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莫非是巴郡失守了。”
严颜说:“将军太小看老夫了。老夫奉主公之命镇守巴郡,正逢张飞援军,被老夫用计烧了张飞的粮草,杀得他大败回荆州去了。主公见涪水关久攻不下,所以就令老夫提兵来雒城助战。”
张翼说:“刘备被困雒城,张飞虽被杀败,荆州必会派援军再打巴郡,主公怎会把老将军调到这里?”
严颜说:“荆州派兵是为了救刘备,只要我集中兵力攻破涪水关,荆州之兵自然就不会来了。”
二将大喜,便令开城,亲自接出城外。
严颜突然变色:“左右,还不把二人给我拿下。”
左右军校一拥而上,将二人绑个结实。
二将大惊:“老将军这是何故?
严颜冷笑说:“老夫已降刘皇叔,特意来赚城池。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二人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