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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样滑冰(7)

(3)米希林教练:每当热尼亚赢得比赛或得到肯定时,他总会感谢每个人,上帝、家庭、朋友、冰迷,但其中最重要的人却永远都是他的教练。他对米希林长久以来都怀着深深的敬意,无时无刻不发自内心的感谢着教练对他所做的一切。

“训练时我十分依赖他,没有他,今天的我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是他从泥土中发觉了我,并且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热尼亚说。

第一年热尼亚真的过得很苦,不仅在生活条件上,冰场上亦如此。或许因为他是新来的,或许因为他最小,总之他在冰场上没有任何朋友。“他努力融于集体中,但没人愿和他交朋友。刚开始并不一帆风顺,不过热尼亚从不向我抱怨。他深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米希林说。

(4)热尼亚的梦想:他从没想到要放弃,尽管第一年并不成功。于是他卖力的尝试着所有的三周跳以至于经常摔得鼻子直流血。然而每次摔倒后,他都是一个人又默默得爬了起来。因为热尼亚清醒的明白,他的家庭为了他的梦想忍受了多少苦难。

“尽管他是最年幼的,但他却拼命做到最好。为了能改变自己和家庭的生活条件,热尼亚尽全力完成所有米希林指定的动作。无论是跳跃、艺术修养、旋转还是别的什么,他都能很快就掌握要领。他是最用心的孩子,每天都会练习上百次的三周跳,有时甚至包括四周跳。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Miguel说。

一年的时间很快便度过了,米希林开始注意起这颗还未经打磨的钻石。“他或许就是一份上帝赐予我的礼物。热尼亚由他的第一个教练带领到了我的身旁,对此我万分感谢。很显然这个男孩有优秀的天赋。但当他归我旗下时,他已经进入了发育期,所以有些特质已经定了型。不过是金子早晚都会放光!”米希林表示。

热尼亚的队友们很快就看到了这个小男孩的实力。他十二岁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三周跳。但客观的说,你很难来定义这竟然是三周跳。热尼亚自己也承认,“我只是本能的高高跃起然后旋转,这里面根本缺少专业技术,你甚至都无法判断这是否是后内点冰。全都靠教练,我才更正了那些习惯。”后来在他14岁时,热尼亚便学会了第一个四周跳。

(5)贝尔曼旋转:米希林对于训练贝尔曼旋转一事记忆犹新。“大家都嘲笑他,他们总是用手指弹他的前额劝他放弃,每天都会把他给弄哭。还有些孩子甚至嫉妒他。”热尼亚自己也记得:“我跟妈妈说‘把腿从后面弯上来好痛啊。我干嘛需要这个动作阿。’但事实证明,我的付出物有所值。”

热尼亚是男选手中唯一一个能做贝尔曼的人。有些男选手听说过这种旋转,然而随着身体的成长,他们的骨架会慢慢不适合做这个动作。热尼亚自己也说过,“我的柔韧性虽然很好,但由于长时间练习四周跳,我的背部和臀骨都有伤病,贝尔曼旋转对我来说不难,但是很痛。”

所以直到现在,贝尔曼长久以来都是热尼亚的招牌动作。尤其当其他男选手都无法完成,观众们才会更加被热尼亚所吸引。

事实上对于一些女运动员来说,贝尔曼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它要求选手单腿站立,另一条腿从背后弯起超过头顶后整个人开始旋转。热尼亚记得“我有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做这个,于是我也想试试。可是它看上去很神奇练起来却痛死你为止。我妈每晚在厨房里帮我压腿。她站在后面把我的腿摆到适当的位置,先是左脚然后再练右脚。早年热尼亚在表演中都会加入两种贝尔曼,不过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通常只应用一种。可这在男单里也绝对称得上是个亮点了。

(6)米希林的照顾:当米希林发现他的生活环境后,他让热尼亚搬来和Miguel同住,并且要求他母亲也来圣彼得堡。他为他们租了一套稍好的公寓。另一方面,乌尔曼诺夫(奥运冠军)也在帮助小热尼亚,他经常在开着吉普接送热尼亚时鼓励他目前取得的好成绩。

这一期间里,米希林的作为完全超越了一个教练的职责。外界总是传言他的冷酷苛刻,可事实上他一直都在用父爱般的关怀照顾着热尼亚。米希林有空时总会把他带到自己家里,更多的教导他有关人生路上的是与非。

(7)忠诚:这就是为何热尼亚这么信赖教练的缘故。他时刻紧记自己初来圣彼得堡时,米希林像对待亲生儿子般疼爱自己。

“他对我很慈爱,教练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我们不光在冰场上交流,晚上我们还一起打网球、保龄球。他是个好教练,更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人。他教诲我人生观,告诉我道德品格的重要性。失去了教练,我或许会一事无成。”

多年来,许多别的教练都试图把热尼亚从米希林那里“偷”走,他们开出了极丰厚的待遇来诱惑他。但热尼亚一秒都没动心过。“我喜欢在米希林的骂声中训练,哈哈。我绝对不会离开他的。是他把我从淤泥中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我将用一生来报答教练。”

(8)初试牛刀:自1995年起热尼亚开始参加一系列正规比赛。同年便取得了澳大利亚世青赛第六名,这使他得到了第一笔1500美元的奖金,他用这笔钱给妈妈买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套衣服。次年,14岁的他便轻而易举问鼎了世青赛。他的水平早已远远甩开了同龄级别的少年选手们,甚至于已经达到了某些成年组别的运动员水准。但这就是幽雅的花样滑冰背后所隐藏的残酷性,如果你想闪光,你永远必须做到最好;但如果你是个俄罗斯人,你还必须做到更好。因为当时的苏联在大多数体育项目上都拥有世界超一流的运动员,尤其是男子花样滑冰。

热尼亚第一次在国际大赛上发威是98年米兰欧锦赛,那一届俄罗斯人对所有的奖牌都进行了大扫荡。他用一个四周跳、八个三周跳得到了银牌。

随后举行的98年俄罗斯杯已经不只是一次普通的竞赛了,这是一次事关奥运名额的战争。俄罗斯只得到了2个参赛名额,所以只有比赛的前两名选手才能得到奥运的入场券。很可惜热尼亚在自由滑上出现失误,最终只得到了第三名。虽然他后来无缘本届的奥运会,但15岁就取得俄全国第三的成绩已经非同寻常了。

(9)世锦赛的出采:奥运之后,98年的世锦赛随即就在明尼阿波利斯举行。预计出征的选手名单可谓众星云集,有刚刚戴上奥运皇冠的古里克和欧竞赛冠军亚古丁。热尼亚虽然也到了但只是作为陪同。当时关于古里克将弃权的消息可谓谣言四起。

有的说那是因为他即将转入职业赛、有的说是因为他背伤复发,但大多数人觉得原因是热尼亚来了,人们发现他在看台上观看了男单的训练。后来谣言成真,古里克宣布弃权。热尼亚顺理成章代替了他的位置。“我运气太好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热尼亚说。

随后的资格赛上他更是大放异彩,把每个人甚至是他自己都给唬住了——热尼亚击败了亚古丁。“我自己也纳闷怎么做到的,完全是在跟着感觉走。”全世界也在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冰迷们、裁判们、教练们都被他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道给震撼了。他做四周跳时的感觉就好像和吃饭睡觉是一样的自然简单。他所达到的高难度无人能及,虽然还缺乏艺术气质(他可只有15岁阿)但天才的跳跃技术足够填补这方面的缺憾了。

他在短节目中得到第二,但失败的自由滑使他跌到了第三。对于第一次参加世锦赛的热尼亚来说,铜牌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但他沮丧的说:“我并不开心,因为我本来拥有夺冠的机会。当我看着其他选手的得分时,我清楚那机会本该属于我。虽然铜牌也不差,但我应该能做的更好。”

(10)保持自我:迅速的成名并没有改变他的本质。热尼亚至今仍留在圣彼得堡接受训练,相对于大多数俄罗斯选手都选择了生活条件优越的西欧和美国。盛名在外,年轻的他难免会有些飘飘然,但热尼亚的母亲及时给他洗了脑。“刚开始我是有点傲气,15岁就赢了世界第三,甚至第一也未尝不可。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但我母亲立刻更正了我的想法,她说‘你的斗志在下降。’我突然就清新了,因为在我身边有太多因为自满而走下坡路的例子。”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更苛刻的自我要求。以至于他后来打败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偶像维克托·彼得连科。“我崇拜维克托·彼得连科,童年时我总是不停模仿他的动作。我第一次在友好运动会上见到他时才11岁。当时我特别喜欢他的那件胸口印着白色‘第一’的T恤衫,还傻傻的跑过去要了签名。然而四年后当我们再次在冰场上相遇时我却毫不留余地的击败了他。在我的偶像面前,我感到有些失落。但他却安慰我道‘热尼亚,这就是体育界的残酷,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老了,所以我输了。’”

不过这次比赛也给热尼亚带来了欢愉,他终于实现了另外一个目标:让全家人再次团聚。17岁,他便对父母说道:“爸妈你们别再工作了。从现在起,我来养活你们。你们为我都付出了太多。不过现在好了,我完全可以负担起整个家庭的费用。”他在圣彼得堡为父母和自己买了房子,并且在另外一套公寓里安置了他的姐姐和侄女。这决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该承受的养家糊口的职责。

(11)创造神话:热尼亚多年来一直以其卓越的跳跃能力而闻名,他总是试图在原有基础上能推陈出新。99年NHK杯,他的第一跳按以往经验应是4-3,但他却出人意料的又接了一个两周跳,成就了滑冰史上首次的4-3-2。人们都无法质信于这一创新动作,尽管部分人事先在训练中曾经看到热尼亚成功完成过。至此,4-3-2也成了热尼亚的杀手锏之一。他自己也很满意这个创编,并且计划不久就能做到4-3-3。后来虽然在训练时他俐洛的完成过这个动作,但他打算将其作为02奥运的取胜绝招一直保留到了02俄罗斯杯上。那天的自由滑上,热尼亚在第一跳中再次改写了历史,他稳稳落地完成了4-3-3。

(12)奖牌:热尼亚不断激励着自己训练,99-02赛季也因此成为了他运动生涯里收获最为丰盛的一年——他赢了7/9的比赛。

甚至没拉下系列大奖赛的任何一个分站冠军。他几乎统治了整个男子滑冰界,两次俄罗斯国内塞、大奖赛总决赛、欧锦赛等一系列的冠军充分成就了他耀眼的光环。

在这样的优势环境下,热尼亚以被追星捧月的姿态又一次出现在了世锦赛的舞台上。短节目中他以第二名进入了自由滑。他是最后一个出场,而且由于长久的劲敌亚古丁在先前比赛中不慎摔倒,所有人都坚信热尼亚又将满载而归。然而在原本该做4-3-2的地方他却摔倒了,接下来的步调于是全乱了套,热尼亚只获得了第四……

这是多年来第一次他和奖牌无缘。他说:“我对自己估计过高了。我太想取胜。”在总结了失利原因之后,热尼亚排除心中杂念,不再为了奖牌而疲于拼命。世锦赛的打击对于他是巨大的,他绝对不允许这一情况再次发生。

(13)谁是赢家:放下对于奖牌的包袱后,热尼亚开始真正享受滑冰带来的乐趣,结果反而比以前提高许多。00/01赛季里他表现出极强的稳定性,没有一次重大失误出现过,这其中保留了短节目的波莱罗舞曲、资格赛的吉普赛之舞,以及两个表演节目帕萨迪纳和Sexbomb。经过计算,这一年里他总共得到了13次的60。

他说:“我没有过多考虑过名次和奖牌。我只是一味的沉浸在滑冰中。去年每次大赛前我都会无比紧张。但这次我已经克服了这道心理的关口。我想,我成功了!”

仍有人怀疑热尼亚起起伏伏后又会出现先前的低谷,但他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日渐成熟的良好心态。有记者参试图套他话“这次能赢吗?”热尼亚调皮的回答:“我不会这么早就下定论,我的运气一向很背啊,名次总是和之前说的话成反比。不过我当然是想赢的拉,那可是我妈妈的梦想啊。”不幸的,未来又一次被他自己言中了。加上这次世锦赛的一共三次挫折成了他成长路上一笔极其昂贵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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