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柔道的人都知道,下盘功夫好不好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老七踢了那人一脚之后,马上明白自己只怕不是对手,可以不想就此束手就擒,把林杏儿往身后一护,摆了个柔道的起手式就要好好打一场架。谁知那人根本没有再打的意思,走到门口转身站定,双手抱于胸前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他这一站好比南天门有了哼哈二将,再想出去已是不能,老七恼努的转头望向李飞羽,轻声道:“都怨他,要是早听我的出去找帮手,也不会全被人家困在屋子里,现在可怎么办!”
林杏儿看了看守在门口的那人,又扭头朝李飞羽看去。李飞羽站在原处一动未动,手里拿着啤酒瓶,呵呵一笑,道:“审不审的一会再说,咱们先把这瓶啤酒干了吧。酒都端起来了,再放下不好吧!”她初见李飞羽,胸中充满怨气,大怒之下失去理智,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样的处境,不顾一切的就发起了飙。此时发泄一通后,胸中的怨气稍减,这才担心起自己的处境。看到李飞羽还能有说有笑,心中不由一安,又想到他曾在学校门口以一打九而此时屋里只有八个人,心里更安了,道:“不用怕,他很能打的,这些人不是对手!”
“我知道,你又要说他在学校门口以一打九的事了!”老七道,“可现在不同!说白了,那些保安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小到大都是大人眼里好孩子,几乎没打过架,当保安只是混口饭吃罢了,打不过他很正常,可他们怎么可能跟眼前这群人渣相提并论?这些人从小就以打架为生,全是泼皮无赖从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主。一个人若不要性命战斗力无形中会增强数个档次,他能打得过九个保安不见得能打过八个人渣。何况……”
老七看到从沙发上又站起一个人,绕过茶几与仁哥形成夹击之势,便顿了一下。见他们两个并不动手攻击而是把目光转向沙发正中坐着的老大,像是等待命令,便接着道:“何况他们身上还带着家伙!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赤手空拳的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林杏儿听着有理,脸色一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沙发正中坐着的老大把头往下微微一点,仁哥与T恤男两个如同出了栏的斗牛,几乎同时朝李飞羽冲去,她便住口不再说话,心里紧张的把老七的衣角拧成一团还不知道。
仁哥与T恤男还没到李飞羽近前,歪嘴斜眼的家伙从沙发后提起工具箱看到此番情景也动手了,嘴中骂道:“******干?”手朝前一甩,啤酒瓶便像脱手而出的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悠美的弧线,翻着跟头朝李飞羽额头而去。啤酒瓶子用飞的,自然比仁哥与T恤男两个用跑的快些,很快已抵达李飞羽额上,眼瞅着就要拍在脑袋上砸个酒溅四面,而李飞羽还不自知,仍在那拿着啤酒冲老大坐的地方举着,像是在等待老大从沙发上起来跟他干杯。
站在茶几周围的其它人心中一喜,瞪大眼睛期待啤酒瓶砸在脑袋上的后果,啤酒、玻璃渣子混合着血四迸而出,这种画面一定极具视觉冲击力。
林杏儿与老七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一声:“完了!”不知李飞羽是吓傻了还是眼瞎了,为什么还站在那里不躲不避,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只怕不用T恤男与仁哥动手,已把他砸晕了过去。她们两个有心提醒李飞羽小心,可啤酒瓶子与李飞羽脑袋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一尺,不说话还没喊出来啤酒瓶子已砸到脑袋上,就算提醒到了又有什么用?这种情况之下神仙来了也躲不掉,李飞羽一个凡人又怎么躲得掉。两个人不忍再看下去,眼睛一闭以为看不到李飞羽被砸晕过去的惨况,等了半天不见李飞羽惨叫也听不到啤酒瓶子爆的声音,好奇的睁开眼睛再看,却见凌空砸来的啤酒瓶子不知怎么搞的已落到李飞羽手上。两人侧面相视,脸上全是迷茫,以当时啤酒瓶子与李飞羽脑袋之间的距离算,绝无可能把瓶子抓到手上,那李飞羽是怎么办到的?
莫说她们两个闭上眼的迷茫,那些个把眼睛瞪得溜圆,眼睁睁等着看好戏的流氓们也是一片迷茫。他们倒是看得十分清楚,啤酒瓶与李飞羽的脑袋只有不足三寸的距离,瓶子迸裂酒血四溅的场面马上就要发生之时,李飞羽动了。只见他抬起胳膊,五指展开,拿住飞来的啤酒瓶子,三步动作交待的清清楚楚,每个人都看在眼里,顿觉得如果换作是我也能拿住啤酒瓶子,可又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是在打棒球,当球被击飞落地之前他们能接得住,因为当球被击飞的那一刻他们已能大致判断出球的落点,中间有数秒的时间来为接球做准备,自是能接到球。这又好比是在打蓝球,当队员把球推传过来时,他们也能安安稳稳的接到球。可接啤酒瓶子与接棒球或者蓝球有些不同。
首先,棒球与蓝球是皮制中空的,体积大质量轻在风的阻力之下速度不会很快。而啤酒瓶子不同,他体积小质量大里边又装满了酒,速度自然很快。其次,棒球被击打,蓝球被抛出,接球的离这两样东西之间的距离最少在五米以外,距离长了反应的时间也就长了,所以能接住。可啤酒瓶子与脑袋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距离如此之短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这怎么可能!”那些站在沙发旁观战的人默默算计着,“啤酒瓶子从高往低落,按照重力每秒钟九点八米的速度来算,他反应的时间连零点零一秒也不够。何况,啤酒瓶子还带着小武抛投的力道,速度也就更快了,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