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都告诉她了?”巫天祺看着一脸委屈的九儿,也难怪九儿,毕竟九儿的心性天真直率,她也不会知道自己这番话对长笙也是一种伤害。
“我真的很心疼长笙,她的前世已经很悲惨了,再这里又经历了一次家破人亡,我只是不希望她今后再遭受到巫流玥的背叛。”九儿越说越委屈,虽然说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可是一想到以后会发生还是很生气。
巫天祺轻轻将九儿搂在怀里,下颚轻轻抵住她的脑袋,柔声道:“不会的,因为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虽然这当中真的让我失去了太多,但是现在的你是如此真实地躺在我怀里。”
“天祺……那我是不是说错了?”九儿嘟囔着,虽然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长笙不会怪你,也不会怪流玥,我想他们只是想拥有当下的每一时刻。”
自巫流玥将自己想娶长笙的想法袒露之后,长笙与九儿闭关修炼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巫流玥算着长笙已经和九儿闭关一个月了,今天该是出关的日子了,看向巫天祺,“二哥,女子不是都很看重承诺吗?为何长笙反而不理我了。”
巫天祺其实十分能理解长笙,加上九儿那番话多少有些影响,“六弟,现在的你们不仅一无所有,而且你给不了她安全,又或者她给不了你想要的。
她要复仇,而那仇恨来自我们的父皇,我说过我不会插手,却也还是救了你们。
你们要在一起,你如何去面对祁家的一切,她又该怎么去面对她的母亲。长笙的母亲是轩辕氏,而你又与轩辕氏的公主轩辕宁有过一段婚约,这也是父皇迟迟没有对你下手的原因。这些你可曾想过要如何去面对?”
巫流玥低下头握着手里的剑,沉思。
“我知道你不会想的如此周全,但是你要知道,祁家已经没落,若你要保护她,就不要再提及婚约之事,默默守护在她身边不是更好?我也从未对九儿许下成婚的诺言,只想用毕生的时间陪在她身边,毕竟我们人类的寿命有限。”巫天祺的眼中是一种释然,他似乎已经放下了一些执念,只要九儿好好的,其他都无所谓。
“可是……二皇兄,我又该拿什么来保护她?我可以为她放弃所拥有的,可是没有了权力地位的我,又该拿什么去保护她?只有拥有了更多的权,天下在我手中的时候,我才能足够给她想要的一切。”
“你……还是想要去争夺皇位?”巫天祺看着这样的流玥,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些也是他当初的想法,他也是这么去做的,可最后得到了皇位,却失去了一切。当回首望着手中的权力,地位,才发现已经失去了最初想要守护的那颗心。
“是。”巫流玥回答的很干脆,“我是想一直陪在长笙的身边,可是现在,我只有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才能保护她。”
“我明白了,但愿你无悔。”巫天祺从腰间取下一枚虎符,若有所思,却还是嫁给了巫流玥,“这里一支一万人的精兵,原本是我最后的筹码,但是现在我和九儿已经不需要了,送你。”
“二哥!”巫流玥自然不可置信,这兵符他竟然说给就给了,之前确实有听说巫天祺有私下招兵买马,但是却从没人真的有抓到他把柄。
巫天祺又带着流玥进入自己的书房,打开书柜后面的密室,是一间庞大的地下石室,藏有各种书卷,“流玥,这是我近二十年的部署,总共十二支部队,共有万人有余,他们潜伏在各个国家,要想将这些人都集齐,不只是拥有虎符这么简单,最终能否号令他们,还是要看你的本事,这里的书卷记载着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包括各个国家机密。”
“这……你果然是巫冠宇和父皇最忌惮的人。”巫流玥看着眼前的一切,实在难以想象他是一个二十岁的人,不过也对,他兴许已经活了百岁。
“流玥,你可想清楚,当你接下这一切,你便是他们最忌惮的人。”巫天祺紧张地盯着巫流玥。
巫流玥看着眼前的一切,有如天助,内心忽然无比躁动。
“或许我应该让你考虑几日。”巫天祺希望他能够冷静思考一下。
“不必了,我接受。”巫流玥打断,他想的很清楚。
“保重。还有八个月的时间,长笙和九儿就要出关,我会好好助你熟悉这里的一切,稳固你在军中地位,只望你不会怪我今日给你的选择。”天祺真的害怕,流玥是个可塑之才,只是一直缺少父皇的培养,内心孤僻,缺乏安全感,生性多疑。这样的他,若是有一天失去祁常胜,只怕会误入歧途。
“怎么会怪二哥呢,只是二哥,听你的语气,你们要离开古梁?”
巫天祺点头:“我要陪九儿离开这个凡尘俗世,找一个属于我们俩人的世外桃源,生一堆孩子。”
只是这种巫天祺心之向往的地方,巫流玥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知道,巫流玥和他自己不是一路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入冬。
长笙披着白袍步入庭院,看着九儿在院中堆起的娃娃不禁想到自己已经来这里两年了。
“九儿,自从出关之后,我就不曾见流玥,一年之约快到期,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呢?”长笙还不知道流玥已经接了虎符,跟随巫天祺四处奔波,而她自己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他是在为我筹划什么吗?”
“额……长笙,你就别多想了。”九儿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有个人陪在长笙的身边,可是巫流玥已经和巫天祺外出了,没有四五个月是不会回来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提早出关了,长笙与体内龙珠融合很快,九儿的法力也已经恢复到之前的九成。
九儿思考了一番,犹豫问道:“长笙,如果巫流玥有一天……有一天在皇位和你之间要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做?”
长笙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答案,“我不会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的选择。”
“当初的我,似乎就是傻傻地等着他来找我,结果,我们才一世又一世地错过彼此,这一世,他没有选择,他知道他要一直守在我身边。长笙,虽然我活了千年,却还不及你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