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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她所制造的浓烈的情韵中。
但白莫语面具下的神色却冷清无比。她也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对这女子的身份也有个了解。她
这女子已经是身处青楼了,再清高也是无用。这琴声中流露出的对真挚爱情的渴望简直是痴人说梦......
谁会把真正的爱情给一个身处青楼的女子呢?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不过成为别人的玩物罢了......
白莫语早在她的心被叶止修射穿的那一刻已经不相信爱情了。更不相信像歌姬这么地位低微的人也会有真正的爱情。
她只觉得那歌姬好傻......
却不知道她才是最傻的。凡事不能说得太绝,做得太绝,要给自己留个台阶下.....
那个粉衣女子的丫头趾高气昂地对她家小姐说道:“该小姐上场了!定要让他们知道小姐才是木青城的琴仙!”
即使旁人看不见着粉衣女子此刻的表情,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嚣张至极。
不过即使她在木青城的地位很高,但称为琴仙却也太过自大了!!!
“也不知道谁会是这位泼猴的夫婿......真是......重口味啊.......”
“据说要嫁给柳少......”
“唉......真为他悲哀......”
在这些人在小声议论的同时,她已经站上了两米高台,自认为优雅地款款坐下,转轴拨弦,曲调已成。但比起先前那歌姬的曲调更为优美问,想必为得到这琴谱还费了不少功夫吧。
“小姐,明明一样是很好听的琴声,为什么大家会沉浸在先前的琴声却对这更为美妙的旋律毫不动容?”华青低声问道。
白莫语低声回答道:“曲调优美......”
她说到这里习惯性地停了停,似乎在等谁接下文,却突然发现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
“琴韵全无。”
白莫语骤然一惊,兀然抬起头来,满是杀意地将神识力量放到最强,冷冰冰盯着答话之人。
“铮——”琴弦断裂。
白莫语在一瞬间收回神识,心跳不由得加快......
而那粉衣女子却因为白莫语的那股神识冲击手指一凝,将琴弦弹裂了......
众人惊骇,这样强大的神识力量是哪个高人散发出来的!!在这木青城,似乎只有一人拥有这等强大神识。但那人已经闭关好多年了......难不成他出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而众人完全没有在意那琴声是否再继续,各方势力的头目皆感到一阵危急,不,还有一丁点希冀。因为谁能将那强者收归自己的势力中,那便能实力大涨!!成为着木青之主也完全不为过!!
但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强者,不好控制......
“公子好厉害的神识。”白莫语狠狠咬破了嘴唇,让鲜血缓缓从口里一直流到面具下面,好让那白衣男子看得清楚。
她当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拥有这么强大的神识,因为那样说不定会将现在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自己卷入一场权力争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道不是她?
白衣男子疑惑了,当时明明感觉地清清楚楚,那样强大的神识从这里爆发出来......但这女子不是受伤了吗?
这么强大的神识爆发出来,她受伤再正常不过......但他明明感觉......
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吧......
不然她怎么会误会是自己的神识......
“姑娘无妨吧?”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听了很安心。
不是他的声音......
白莫语在心里暗暗想着,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总觉得他就是叶止修......
还不等白莫语回话,华青已经关切地拿出手绢为白莫语擦拭,她轻声问道:“小姐可还好?”
“无事。”白莫语任华青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擦拭那细长如小蛇一般的血液痕迹。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想象着面具下的容颜。他想象着会是他日思夜想的容颜,心脏开始狂跳。
但进入他眼里的,只是一张普通平凡的脸颊,不由得非常失望。白莫语一直用余光看着他,想知道他的表情,但因为隔着面具就是看不见。
华青轻轻将面具又给白莫语戴上,与此同时,两米高台上也换上了新的琴弦。而那粉衣女子想再上台前,却被那些小厮拦住了......她刚想撒泼,却被一个听起来有五十来岁的声音呵斥了下去。
白莫语轻轻抚了抚华青的额头,告诉华青她没有事,然后和那白衣男子擦肩而过,他身上让人熟悉的气味让她心头一颤......
但白莫语并没有半点停留,缓缓走上了两米高台......
她要得到那琉璃灯蕊。
白莫语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入座。
她这具身体已经有很久没有参加这个花仙临世了。所以应该没有几个人认识戴上面具的她。
很显然,人们对这个并不熟识的人很不看好。也许是因为瑞浣的琴技已经深入他们的心扉。他们或许已经认为瑞浣是今晚的主角了。
“这个小丫头也当真是自不量力。在瑞浣演奏后才出场,完全占不了半分便宜!”
这话一出口,很快就有人附和:“名不见经传,恐怕是来闹笑话的吧!”
华青听了,心里有十二分的不乐意,呵斥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家小姐才不会闹笑话!!”
但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有底的。她从没见过她家小姐奏琴......但她也知道,她从未见过她家小姐写词,但白莫语确确实实是站到了最后......只是最后实在讨厌那个灯题弃权了而已。
白莫语满以为除了华青再没人认得出自己。
不过,即使她戴了面具对她格外熟悉的人还是认得出的。
比如刚才那个粉色衣衫的女子,还有——柳泽。
柳泽暗暗沉吟:“这女人怎么来了......”
她从不会什么乐器,这是他在潜意识里的认知了。不然,以她之前的性格,不可能不奏给自己听......那个爱自己爱到疯的傻女人,怎么可能还会想到有所保留?
虽然自从她再在活过来以后便有什么不同了,但也不可能死一次就会弹琴吧......莫不是上去出丑的?
不过最让他上心的却不是白莫语走上那两米高台,而是刚才那个强大的神识力量他也感觉到了......和在他家感觉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