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泣一击未中,连忙向侧方闪去,让江破奇的反击扑了个空,四下打量着他,这才发现这江破奇一身是宝,短短一会儿工夫,便使用了三件玄阶上品的器物了。
一把天蓝色的短剑,一只女性才会使用的发簪,还有一串叫不出名字的手珠,让徐天泣暗自怀疑,难道炼天阁财大气粗已经到达了这样一个地步?连一名开脉境的人随身都携带着如此之多的器物,简直让人惊讶。
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只发簪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眨眼间,便又道徐天泣的眼前。
见到这一幕,江破奇嘴角露出阴笑,看着徐天泣的眼神,犹如在望着一具尸体般,冷淡得让人心寒。
游龙步!
可就在发簪即将击中徐天泣时,他的身形又是诡异般的消失,让江破奇以为必中的一击,又是扑了个空。
下一刻,只见江破奇迅速转身,手中短剑迅速向前一刺,动作看似沉稳,但面孔上早已露出惊色。
只因为徐天泣施展了游龙步,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后。
徐天泣的游龙步在得到张远留下的手札后,早已今非昔比;若是以前,江破奇还能够靠着境界的优势观察到他的一丝身影,可现在,眼睛却完全跟不上徐天泣移动的速度。
若不是背后传来一丝真元的波动,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徐天泣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绕道他身后,进行攻击。
徐天泣一出现,右脚便向江破奇猛力踹去,涌泉穴脉力迸发,狂暴无比,大有无坚不摧之势。
真元崩!
在发现江破奇身上有宝物相助时,徐天泣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这一招,而现在的真元崩跟以前,威力也增加了许多,只因为真元和脉力的差距本就巨大,再加上徐天泣已经强化的肉身,这一招真元崩颇有灵阶功法的架势。
这江破奇不愧被称为‘天道三少’之一,虽然多数的时候,凭借着一身的器物方才奠定胜局,可若是没有一点真正的能力,也断然不会与张峰,王麟齐名。
从他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后,虽然惊讶万分,但却能迅速的作出反击来看,这人的能耐还是不低。
可短剑依然是短剑,虽然是玄阶上品的器物,依然不能弥补过于短小的不足,再加上他本来动作就比徐天泣慢上一分,便导致剑尖还没有碰到徐天泣,便感觉一阵猛力袭来。
“嘭!”一声闷响,在江破奇手中的短剑尚未击到徐天泣时,徐天泣的一脚便已经落在他的胸口,胸前光华大作,连连向后退去。
“咔嚓!”待江破奇终于站定,才发现手臂上的手珠其中一颗竟然已经碎裂,身上的光罩也黯淡了几分,传出了一丝不稳定的波动,让他心中愤恨不已。
这串手珠可是他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总共才七枚,如今碎掉一枚,防护能力自然大减,如何能不然他愤怒。
可愤怒的同时也感到心惊,这手珠是由极为稀有雷灵木所制,名为七雷环。
雷灵木,生长在地势极高之处,以吸取天雷而生长,向来坚固异常,且内部蕴含着极其强大的雷力,是用来炼制器物的上好材料。
雷灵木生长极为缓慢,一根成熟期的雷灵木,也只有拇指大小,高不过三寸;而江破奇手中所佩戴的七雷环,便是由一根尚未成熟的雷灵木所制,虽说尚未到达成熟期,但坚固程度也是不凡,如今却被徐天泣毁掉一颗,心中自然又惊又怒。
“我还是小瞧你了!”
江破奇将手中的短剑缓缓收入腰际,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徐天泣的身体,恨声说道。
徐天泣见到江破奇如此作为,心中突然一紧;他可不认为这江破奇将短剑收回,就是罢战的意思,真元在体内高速运转,没有因此放松一点警惕。
果然,只见江破奇将短剑收入腰际后,又从腰间悬挂的布袋中取出一面娇小的铜钟,这铜钟自一出现在他手中,便立刻爆发出一股狂暴的气息,钟体不断的在手中晃动,就好像他都不能完全控制一般。
这是灵阶器物才具有的威压,这江破奇在炼天阁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随身携带着灵器,简直是不可思议。
“去!”
江破奇右手轻抖,这铜钟便迅速向徐天泣激射而去,钟身在半空中渐渐变大,待到徐天泣面前时,已经高大两丈,宽约七尺,上面光华涌动,灵气缭绕,不断的发出阵阵嗡鸣声。
徐天泣不敢丝毫托大,真元迅速转换脉力,定惊、劳宫、涌泉三穴齐开;隔空一拳便向铜钟击去,一道肉眼可见的脉力波动向前方涌去,声势也是异常浩大。
“嗡!”
脉力与铜钟相遇,传来一声极其清脆的钟鸣声,铜钟倒是被这一拳阻止了;可这声音却在耳内不断的回荡,渐渐的徐天泣只感觉双眼模糊不堪,眼皮异常的沉重,昏昏欲睡。
这不正常,徐天泣虽然知道;可却控制不了这股睡意,无论他怎么挣扎,依旧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连真元调动都显得异常艰难。
“纵然你肉身强度再高,在这镇魂钟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江破奇见徐天泣闻得钟声,身体摇摇欲坠,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缓缓说道。
“镇魂钟,灵阶下品器物,岂是你能够阻挡的,真是不自量力!”
徐天泣大意了,他在与王少阳战斗中,接触过同为灵阶器物的九灵鼎,可同为灵阶,威力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因为它们的攻击路数完全不同,一个明,一个暗!
九灵鼎,走的是正面轰击的路线,鼎上的气势也是狂暴无比,可王少阳使用九灵鼎,威力还没有完全发挥,便被徐天泣一拳击退,最后战败身死。
而江破奇从小就在炼天阁长大,对于各种器物的操控早已了熟于心,这镇魂钟在他手上自然威力倍增,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效果自然大不相同。
如果将真元运转至睛明穴,便能看到一股莫名的气息正不断的从镇魂钟上发出,呈扩散状笼罩着徐天泣,而就是这股气息,让徐天泣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江破奇缓缓的向徐天泣走去,他知道徐天泣并未完全丧失意识,将收回腰际的短剑重新取出,慢慢的说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和九天炼龙鼎通灵!”
说道这里,江破奇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显得气急败坏。
“那是我炼天阁宗师的器物,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而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有什么资格接受宝鼎的传承?”
“只有我,只有我才能与宝鼎建立灵识,也只有我才能真正继承炼天阁的传承,带领宗门发扬光大!在此期间,凡是挡我路的,都得死!”
迷迷糊糊的徐天泣听到这样的解释,终于明白了江破奇为何从第一场选拔后,处处为难自己;这一切竟是他与宝鼎通灵的缘故。
原来这九天炼龙鼎居然是炼天阁宗师的传承之物,如此一来,方天数的种种关怀,以及江破奇的仇视都找到了原因,心中忽然对江破奇充满了鄙夷,这人没有实力与宝鼎通灵,却怨天尤人,果然无耻。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几句话的功夫江破奇就已经走到徐天泣的面前,从腰间又抽出短剑,指向徐天泣的眉心,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刺入徐天泣的眉心穴中,让他当场暴毙。
可就在这时,却发现徐天泣缓缓的举起了右臂,动作缓慢异常,不见一点真元波动。
“哼!你也会怕死吗?”
江破奇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看着徐天泣的动作,没有任何阻拦,因为他相信那镇魂钟的能力;现在反而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求饶。
终于,徐天泣的右手抬了起来,眼神虽然迷离,可嘴角上却露出一丝轻笑,这个笑容落在江破奇的眼中,显得十分诡异,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就在徐天泣的右手刚刚抬起的瞬间,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自衣袖中迅速窜出,向江破奇的面门而去,让他大惊色色,身形连连后退。
这是一条拇指大小的细蛇,仔细看去,只见它头上鼓着一个小小的包,背部也稍稍鼓起,虽说异常的细小,但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便冲到了江破奇的面前,张着嘴一口便咬向他的鼻子。
这条蛇便是一直缠绕与徐天泣手臂上的七蛋,在发现徐天泣被控制之后,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暗地里与徐天泣一沟通,便有了现在这幅局面。
“啊!”
江破奇一声惨叫传来,他的鼻子被七蛋一口咬住,疼痛不已,连忙伸手向七蛋抓去,可出手却抓了个空。
这七蛋在一击得手后,身体迅速后窜,竟在短短的一瞬间,又重新的回到了徐天泣的手臂之上,仰着细小的头颅,不断的晃动,似乎在对徐天泣邀着功一般。
徐天泣清醒了过来,刚才江破奇心神大乱,镇魂钟的控制忽然降低,抓着这个机会,迅速摆脱了控制,此时面色阴沉的看着江破奇,却突然一笑。
因为七蛋对他说了一句话。
“这小子的鼻子,咬着可真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