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文并没有将吴天击杀,毕竟这吴天是一峰之主,与戒事堂的长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若是真的将吴天击杀,恐怕万兽山真的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回到鹏越的住处,发现徐天泣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在张亦宸惊讶的目光下,直接将徐天泣一把抄起,便向魂兽峰行去。
而祖峰的戒事堂,一群峰主看着跪坐在地,却已经昏死过去的吴天心中发凉,吴天的修为可是神轮境三重,却在肖博文的一指之下败北,这是何等的恐怖!
而且虽然看不清他容貌,但都知道一名十二岁的门童,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这样带着一身恐怖的修为,出现在宗门之内,这恐怕与三年前的那个怪物也有的一比!
“真的是反了,得赶紧禀告宗师,袭杀数位戒事堂的长老,重伤溪兽峰峰主,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珍兽峰沈宏扶起吴天,发现他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也是受伤极重,心中惊恐,但仍然愤怒道。
苍兽峰刘敬己皱皱眉头,还是不愿相信这一事实,看向站在一旁的鹏越道:“这人真的是魂兽峰的肖博文?”
鹏越本就是苍兽峰的长老,闻言神色恭敬的对刘敬己行了一礼,答道:“这人的确是魂兽峰的肖博文,那****送徐天泣上魂兽峰,便已经见过他!”
刘敬己听到鹏越的回答,眉头反而皱得更紧,面露疑惑的道:“他我倒是听说过,自从李昊与魂兽峰一并葬在那混沌秘境后,就从未见他出过魂兽峰一步,短短二十年,便从一名铸体境的门童,一跃而成神轮境的强者,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
珍兽峰沈宏冷哼一声,双眼露出一股歹毒之色,愤恨道:“难道他进入神轮境,就能够在宗门胡作非为吗?出了一个张瑜还不算,现在又来一个肖博文,没完没了,而且后者更是嚣张,居然还敢袭杀长老!”
云兽峰李长风见沈宏面露凶状,摇了摇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还是尽早禀告宗师吧,否则对宗门的弟子可是不好交代!”
沈宏闻言面色一变,一股怨恨出现在脸上,对着李长风怒道。
“李长风,宗师现在可是在闭生死关,打扰到他,万一出了岔子是不是你来负责?我看你是存心想要包庇那肖博文吧,谁不知道你与那李昊关系向来很好!”
李长风闻言,面色也是不喜,看向沈宏明显的厌恶之色,声音也渐渐转为冷淡:“这么大的事,我就算想包庇,也能包庇得下来吗?”
“哼!”
鼻孔冷哼一声,以发泄心中对沈宏的不满,而后又转身对苍兽峰的刘敬己问道:“刘兄,你看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然而,刘敬己却是抬头看向已经漆黑的天空,两个字从嘴中说出,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彻查!”
两个字,让觅兽峰的刘怀谷低头沉思不已,双眼异彩连连。
魂兽峰!
当徐天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魂兽峰的木屋之内,而肖博文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枯坐在断崖前,此时正在床边看着他,一双眼睛专注而有神,让他心中发毛。
试想,换做任何人,若是身受重伤昏迷,醒来之后却发现一个脏兮兮看不清容貌的人,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自己,恐怕心中也会吓个半死,而徐天泣这种表现,已经算是好的了。
见肖博文反常的守在自己身侧,徐天泣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兄……”
听到呼唤,肖博文收回眼神,不过却冷哼道:“出息,被人打成这幅模样,可真够给峰门丢脸的!”
这话让徐天泣心中一阵鄙夷,那裘建仁可是戒事堂的长老啊,一身修为已经达到命轮境,岂是他一个开脉境敌得过的?不过对于肖博文的质问,他又不敢出声,但脸上满是委屈之色,一看便知道心中不服。
肖博文见他不服气,也不加以安慰,起身后仍然冰冷的说道:“等伤好后,就给我坐在断崖前加紧领悟刀意,若是有半分懈怠,就……”
说道这里,肖博文卡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出一些惩罚的措施,可多年未出峰门,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用何种方法来惩罚比较好,呆立半响才说道。
“若是有半分懈怠,就罚你三天不准进食!”
说完后便向出门,向断崖出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徐天泣。
“这也叫惩罚?”
徐天泣心中一阵错愕,这个师兄居然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一阵暗笑,身体也随之动了一下,可这一动却扯住了伤势,让他不禁皱皱眉头。
身上的伤,也是真够重的,那裘建仁身为长老,居然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而且出手如此歹毒,等以后若是找到机会,定要让他好看!
想到这里,心思斗转之间,中枢穴出现异动, 下一刻黑气缠身,身形便从木屋消失,出现在七彩光球的空间之内。
一出现,七彩光球便分出一道光芒,将徐天泣紧紧包裹,让手臂上的七蛋享受不已,连连呼道:“就是这个感觉,你应该多受点伤,这样我也跟着享福呢!”
对于七蛋的话语,徐天泣直接无视了过去,还享福?若不是他为了以防万一,早早的将在炼天阁选拔奖励的一件玄阶器物丢给了光球,现在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这也让徐天泣庆幸不已,在他选择宗门之后,炼天阁还是送来奖励,不过却是一柄玄阶中品的长枪,让他感觉甚是不合手,于是便丢给了光球,让它吸收里面的灵气。
也幸好这样,不然现在光球的力量,恐怕根本就不足以修复徐天泣的伤势,而且这里面,还得算上七蛋这个吸收光球气息的吃货。
等到伤势好转,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天光早已大亮,起身擦洗一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才出得木屋,不过出屋之后,却发现肖博文正扛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从门口经过,让他稍感惊讶。
不过,更惊讶的是肖博文,见徐天泣居然从木屋之中走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放下石碑道:“你的伤好了?”
也难怪肖博文不相信,昨日徐天泣的伤势可是极其严重,胸腔深陷,连跳动的心脏都清晰可见,而仅仅隔了一夜,这徐天泣便能下地行走,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
徐天泣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中枢穴的秘密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这里面太过诡异,不知道究竟隐藏着什么,于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看见徐天泣的样子,肖博文也想到了徐天泣恐怕有什么事情不方便透露,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略一思索,便见他伸出手指,运起真元在石碑上刻画一阵,而后说道。
“既然已经好了,就将这块碑扛到山下去,省得以后麻烦!”
说完竟然直接向断崖前行去,继续坐下领悟那股刀意。
这让徐天泣心中很是无语,这明显就是抓苦力嘛,不过心中也是好奇,走到这一人多高的石碑面前仔细看去,可一看之下,又让他大惊失色!
“擅入者死!”
四个大字浑厚有力,嵌镶在石碑之上,一股杀意在之内围绕,久久不愿散去!
“师兄竟然如此霸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得罪了戒事堂的长老?”
看着前方坐在断崖前的那道背影,让他猜不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师兄如此恼怒,立下如此决心。
但尽管心中疑惑,还是双手用力,将这块已经超过他身高的石碑举与肩上,缓步向山下行去。
这块石碑最少也达千斤以上,可徐天泣毕竟是开脉境修为,所以一路下山,并没有感觉吃力,不过,到达山下,他却发现其实根本就没有立碑的必要。
因为他发现,这山下也有不少的弟子从魂兽峰的峰门经过,可他们路过的时候,都是远远的绕着魂兽峰,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将石碑立于地上,藏在一颗巨树后,听着这些人经过峰门时的交谈,虽然都是些只言片语,但还是从里面获取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师兄竟然大闹戒事堂,不但屠尽了戒事堂的长老,还一指大败溪兽峰峰主,这是不是太过恐怖了?”
这消息太过震撼,让徐天泣小小的心脏跳动不已,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肖博文居然如此强悍,那可是宗门重地戒事堂啊,还屠尽了里面的长老,这让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而且还一指击败溪兽峰主,现在还昏迷不醒,这……
徐天泣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过震撼之后,却又是心中一暖,能遇到如此的师兄,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为了他这名刚刚进入峰门的弟子,就能大闹戒事堂,这份恩情,恐怕一辈子也还不完。
随即兴奋的向山上行去,这一刻忽然感觉成为魂兽峰弟子,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行到半路又倒了回来,站在石碑前思索片刻,便见他学着肖博文的样子,伸出手指在石碑上一阵刻画。
不一会,一排小字出现在“擅入者死”的下方!
“张亦宸例外!“
“嗯!”看着自己刻画的字体,徐天泣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身行去,消失在魂兽峰的山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