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胡邵雍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杨玉有的是手段驾驭。
就说胡邵雍满脑子都是些男欢女爱吞云吐雾的思想,只需将苍姐姐、武姐姐、松岛姐姐这些在地球时成名已久的岛国明星搬出来,同时将几位全民偶像的演绎生涯稍稍渲染一二,就足以将胡邵雍这等在杨玉眼里纯粹属于良民的膏粱子弟唬得团团转。
说白了,杨玉之所以要与胡邵雍搞好关系,乃是迫不得已。毕竟一个陆家已然够呛,这胡邵雍还算大胆,大半夜就敢领着八个人摸到他门口,不过杨玉可不敢低估纳兰如烟的魅力,整个炫音宗到底还有着多少对他存在敌意的膏梁子弟,这是一个值得杨玉深思熟虑的问题,在敌情尚不明确前,若能利用胡邵雍的关系,撇清绯闻,从而降低潜在敌人的数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杨玉还没能力跟大半个扎根炫音宗上百年的大家族硬拼,再者说,杨玉压根也没染指纳兰如烟的心思。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杨玉也不傻,放在炕边的一朵朵鲜花不摘,却碰这些个带刺的玫瑰,这显然不是杨玉为人处事的作风。
作为立志将美人掌门推倒为最终战略的杨玉,显然不希望在纳兰如烟的问题上折戟而归,至少没必要为了一朵说不上绚丽的鲜花,而放弃整座唾手可得的森林,是赔是赚,杨玉分得清楚。
当然,最开始胡邵雍等人并不相信杨玉对纳兰如烟没有染指的想法,就算相信杨玉乃彻头彻尾的无辜可怜虫,但心底多少存有敌意。只不过,三杯酒下肚,伴随着杨玉绘声绘色演讲着岛国激战片的高潮跌出,杨玉在几人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上升,甚至一度成为追捧的偶像。
毕竟没见过猪跑,也该吃过猪肉,从杨玉一连串让人应接不暇的心得中,胡邵雍第一个想法,便是杨玉定是传闻中阅女无数的窥香老手,就差没搬凳子上香,给杨玉叩头拜师。至于最开始的‘误会’,甭说胡邵雍,就连听得津津有味的其他八人,都很理智的抛之脑后。
“杨兄弟真乃知音啊!胡某恨不得与杨兄弟早重逢几十年,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全然不识天地有容乃大,惭愧,真惭愧!”
胡邵雍一把鼻涕一把泪,让杨玉一阵恶寒,不动声色与胡邵雍保持一段距离,讪讪着陪笑,倒是一位较矮的修士伸出两个爪子不断比划,嘴角溢出些许唾沫星子,很享受的问道:“杨兄弟,之前你说那西方异国的女人,奶子真有这么大?”
“没错,绝对比你头还大!”
“真要是弄上床,岂不爽到九霄云外?”
一伙人顿时陷入神往,就连胡邵雍也一阵浮想联翩,毕竟杨玉全方位讲述女性的酮体构造,其中的含金量,怕是要比世俗的帝王将相还要权威。而胡邵雍这伙人只是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山野村夫’,对于啥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这等绝世奇招更是惊为神人绝技。
一个个热血青年被杨玉一席话下来,全部呼吸紧促,下体高昂,唯恐憋不住火的胡邵雍眼见杨玉还欲演讲教皇与修女的故事,顿时一个激灵,道:“杨兄弟,今日冒昧前来,已打搅多时,怕是再不回去,家人会担心出什么意外。”
“这么急着走?”杨玉故作挽留道。
胡邵雍脸色也有些发苦,毕竟这一段接着一段的荤段子,早已一柱擎天,满脑子就是快些找个侍女消消火气,不由干笑道:“杨兄弟,等明日起来,胡某会领着众兄弟前来继续跟杨兄弟讨教,明日再会。”
说完,胡邵雍便领着一伙依依不舍的修士离去,刚出门,杨玉忽然喊道:“胡师兄,你也知道,因为陆启昭的阴谋诡计,许多师兄都对杨某存有误会,麻烦胡师兄帮忙解释一二,可好?”
“一定!这件事,就包在胡某身上!”胡邵雍信誓旦旦拍着胸口,说完,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人刚离去,古风便啧啧声不断,听得杨玉有些脸红:“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老夫活了数百年,都没听过这么多新颖的荤段子,要不继续给老夫说上几段?”
“前辈,您就别奚落晚辈了,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还没必要跟这群膏梁子弟闹翻。”
“不错,老夫以往倒是小瞧你了,看样子再过几年,这修道界,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活了这么久的老骨头,也活该一个个坐化,了却尘缘。”
古风的妄自菲薄是否出自真心,难以分辨,但杨玉很理智的掠过这一环节,免得待会再生是非。
一夜无话,黎明将至,杨玉便走出房间,因为要前往长老阁接受聆讯,倘若今日事了,相信便可重返九黎宗。
当杨玉跟随一位领路弟子进入长老阁后,刚进门,就感受到一股毫不掩饰的凛然杀意,定睛一看,竟是一席孝服的陆文公。
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没想到这老不死的家伙会在这节骨眼上去而复返,怕是今日聆讯,定会再生是非。不过,杨玉也注意到另一侧的胡常春等人,均是满脸笑意,与前几日板着张脸截然不同,反而多了些许亲切感,料想定是胡邵雍的功劳,不由有了底气,只要胡常春这些长老不刁难自己,料想一个陆文公,还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似乎不少人得知陆文公今日重返长老阁,竟惹得纳兰明旭也位列出席,这显然让不少人意外,包括杨玉。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杨玉解释了当初与梅枯发生矛盾的大致经过,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清楚,这无非是走个过场,至少能给燕国国主一个交代罢了,反正姜尚陵已死,继续追查下去,倒霉的也只是炼魂宗,与杨玉八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是,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从中作梗,这让端坐在首位的纳兰浮萍很不满意,但明面上却充耳不闻,故作不知,毕竟这伙人乃是一直支持陆家的陈家、黄家,说白了,都是炫音宗的元老级家族,颇有份量。
以陈家、黄家为首,联合质问杨玉为何当初要帮助世俗的王爷,以及皇子,甚至颠倒是非,硬说这种做法,与姜尚陵乃是一丘之貉。
杨玉自然清楚陆文公之所以打从一开始就不闻不问,怕是早已煽动陈家与黄家针对自己,这样既怨不到他头上,而且在关键时刻还能再掀风浪,确实让人头疼。
不过,纳兰明旭似乎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三两下就替杨玉撇清关系,并扬言这乃是道义上的立场,既然元凶已经伏诛,就没必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耿耿于怀。
出奇的,陆文公竟然欣然同意,这让杨玉产生一股极为不好的感觉,心中也再次加强警惕,越是不清楚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越要小心。
“古前辈,您说,那阴险的怪老头,到底唱的哪一出?”
散会后,杨玉跟着纳兰浮萍来到丹坊,而纳兰浮萍只是交代几声后,便借故离去。虽搞不清楚纳兰浮萍这是何意,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开始与玄陵镜中的古风交谈起来。自从当日击杀陆启昭,纳兰浮萍就绝口不提纳婿一事,显然打算糊弄过去,至于纳兰如烟的身影,也是当日过后,再也闻所未闻。
反正这些擅权谋的人,都一个德性,杨玉说不上失望,更无遗憾,本就没有要跟纳兰如烟双宿双飞的心思,倒也免去一个麻烦,毕竟纳兰如烟就仿佛一位高傲的公主,作为信奉大男子主义的杨玉,可没有公主受虐症,宁可去讨好九黎宗的众师姐,打情骂俏,玩玩暧昧,也不愿爬上纳兰如烟的酮体驰骋。
“暂时还说不准,不过今日他如此合作,怕是纳兰明旭的出现,打破了他最初的计划,所以才隐忍不发。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最好借故离开,而且一定要纳兰浮萍送你离开,老夫担心,陆文公会在半路朝你动手。”
古风的话,也正中杨玉所想,尚在沉思间,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推门的吱吱声,寻声望去,却见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撑着拐杖,推门而入。
“晚辈拜见戊长老。”
在杨玉印象中,这位名叫戊道子的老人,一直对他不错,至少在前几次聆讯中,就曾不止一次出面调解。
“今日唤你前来,乃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戊道子抚摸着长长的银须,笑眯眯道。
杨玉闻言赶紧流露出倾听的慎重之色,戊道子倒是自顾自的取出一尊小炉子,通体青绿,显得异常别致。当下在杨玉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轻轻扬手,只见这尊小炉子便浮在半空疯狂旋转,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同时,原本还是巴掌大小的小炉子,竟眨眼睛茁壮成长,越来越大。
隆…隆…
一阵刺耳的鸣声响起,只见早已成长为十数人高的炉子雄浑的与地面产生零距离的接触,同时,戊道子甩了甩手中拂尘,只见炉子忽然窜起一股森红的烈焰,就连杨玉,都能清晰感觉到炉中的热量。
“老夫其实就想问你,你是从谁手中获取极品丹药的?”戊道子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璀璨,自顾自道:“老夫浸淫丹道不下百年,终生无缘炼制一枚极品丹药,便想向赠你丹药的前辈请教一些炼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