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酒店来了一位穷酸潦倒的青年画家,一进门就痴痴地凝望着她,而后坐在一个角落里,既不喝水也不点菜吃饭,他哀求雨蒙陪他坐一会儿。
雨蒙不敢得罪客人,就陪他坐下了。
画家忧伤地说她特像曾经给他生活勇气又给他爱的初恋女友。他说恋人与他青梅竹马,一同上小学,一同上中学,想不到一同考入美术学院一年后,白血病竟夺走了她的生命……
这天夜里,18岁的雨蒙彻底失眠了,青年画家与女友的那种充满诗情画意的爱情和缠绵悲壮的生死之恋深深地震撼着她,也感动了她,她钦慕画家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也同情他的不幸遭遇。
打这以后,这位年过30岁的孤身画家经常来看望她,权将她当作先前的女友,渐渐地,她感到已经离不开画家了。
一天,画家说他准备办个画展,但资金短缺。雨蒙毫不犹豫将自己多年积蓄的8600元钱全都给了他。
他的画展成功了,画家对她的爱也成熟了。两人倾心相恋。
画家答应帮她借钱开书屋,借钱帮她出诗集,然而借钱的希望落空后,画家以看破红尘的口吻劝她:“当今是强者的社会,是充满欲望的社会,适者生存,人人都渴望发财,强者就是成功者,只要成功了,别管用什么手段。”
画家开导她可以凭自己的姿色甚至肉体赚钱……雨蒙视贞洁为生命,岂能出卖自己?一听此言,与画家闹翻了,画家一气之下去浪迹天涯。
画家不仅带走了她少女初恋的心,而且她为了追寻自己倾心寄托终身的男人,辞掉了工作,四处漂泊,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求画家,直至一年后彻底失望,她才栖身洛阳当自由撰稿人,写诗、写纪实稿谋生。雨蒙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流浪期间所创作的爱情诗结集出版。
她说,过去曾有出版社答应为她出书,为了能出书,她不得不违心与几家出版社的男编辑打得火热,但昂贵的书号费令她望而却步。
张良仪为雨蒙多情而又专情的经历所感动,答应帮助她实现出书的愿望。雨蒙当即主动与张良仪亲吻、拥抱……
两人穿好了衣服,雨蒙将多年来的诗都搬出来,请张良仪批评指教。
张良仪假惺惺仔细地翻阅着她的诗,不时装模作样地对诗称赏赞叹着……
张良仪发现雨蒙的诗,大多与雨有关联,令人读来悲悲切切。
更难得的是她的字迹秀美极了,是他迄今所见过的女性中字写得最漂亮的。
雨蒙说她喜欢在朦朦细雨中写诗,在此情此境中她会超然世外,每当有雨的日子,她都情不自禁不知不觉地在纸上写满雨滴般长长短短淅淅沥沥的情感文字……
在随后的日子里,张良仪为了迎合她的诗情,专门跑到书店摘抄有关雨的诗句,东拼西凑无病呻吟地打印几首写雨的歪诗在雨蒙面前炫耀。其中有一首诗为:
你如一抹阳光
给我温馨
无论你将来飘向何方
我今后的人生只为追随你
你如一季春雨
给我滋润,无论你浪迹天涯海角
我的爱情玫瑰只为你绽放……
雨蒙读完此诗,深为感动。
就这样,张良仪与雨蒙在诗雨和雨诗中走进了彼此的心灵。
雨蒙有了一个大款儒商支持她,爱她,她的感觉真好,虽然有所思的夜晚必定比无所思的夜晚更累人,但也更令人心绪翻飞少了一些孤单与落寞。
雨蒙希望张良仪不仅支持她,爱她,而且真心希望张良仪娶她。
雨蒙主动邀请张良仪一道游览龙门石窟、游香山园、游白马寺……
在梦天湖游玩的那天,双人摇船,雨蒙坐张良仪的身旁,放眼了望岸上的群山、水中的鳞鳞波光和空中盘旋的白鹭,不禁思绪萦绕,正当她开始沉浸在诗意中构思时,张良仪差点将扁舟摇翻。
“我本来不想打断你的思路,但你也太投入了。”张良仪道歉。
雨蒙有点生闷气了,刚刚萌生起来的诗情全被张良仪搅碎了。
随着西沉太阳的灿烂霞光一缕一缕地收敛,雨蒙已经不再想说一句话了。
春风吹拂着她的头发,金黄色的头发一缕缕飘扬着,她沉浸在飘然若仙的诗情里,是那样令张良仪怦然心动。
张良仪结识了那么多的女人,还没有为哪一个女人这样动过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