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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定她不是自然醒的,手臂上突如其来的痛楚如同闪电般传到大脑皮层,刺激她的神经细胞一阵抽搐,嚯的睁开眼睛。
竟看到一个男人埋头在自己雪白的手臂前——他在吸食自己的鲜血!
“你……啊——啊——”她尖声叫着,坐着后退,如遭雷击般缩回自己的手臂。细细查看,上面早已开了个狰狞的血口子,能看到斑斑血迹下隐约的齿印参差不齐地分布着……
宋钟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满嘴沾染着她的血迹,舌尖轻舔了唇角,喘着粗气,眼中闪现着贪婪的光芒,一脸不满足地望着她。
“你……你在干什么!”她缩在树干旁,右手伸到背后猛地操起一块顽石便向他砸去。
趁着金谨夜被石头砸得呻吟的空隙,她左手一拍地面便起身跑了。
飞快地狂奔过一棵又一棵枯藤,无数枝干如同魔鬼的利爪般向她扑来,她也顾不上枝条打在脸上的疼痛,只是没命地跑,不停地跑。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嗜血……有没有搞错?
呼吸越来越急促,凌乱的喘气声将她的感官完全充斥着,周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漫天盖来的树枝,和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地上到处是层层叠叠的枯枝败叶,分不清是什么年代沉淀下的,她疯狂地踩在上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转头看了看后面,却空无一人。
她放慢了脚步,抚上了一棵树的枝干,埋头不住地喘着粗气,还不时地回头,以防金谨夜失了控再追上来。
那幕惊骇的画面在脑中一直挥之不去,她轻抚了抚手臂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皱着柳眉随手扯了条白绸,粗糙地绑在上面,暂时止血用。
有些无力地倒在那棵树上,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闭上了眼睛,也顾不上那粗糙的表皮擦痛自己的皮肤。
平息了下心绪,睁开了双眼。
他怎么了?
宋钟青深吸了口气,开始反思整件事情。
首先,他中了毒,可是他却明明没有被毒死……
他原来好像就有病。
雪洞的一幕又一次映入脑中,记得他那个时候是突然四肢僵硬,便倒下去了。
难道和嗜血有关吗?
还是毒和病相交织,发生了可怕的连锁反应……
她越想越后怕,猛地双手捂住了脑门,痛苦地跌撞在树桩上。
之后又摇了摇头。
不行,她不能走。
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他若是一直像刚才那样要吸她的血,怎么办?
宋钟青摇着脑袋在原地徘徊着,也不知就这样来回走了几百遍。
不能走。
她停在了原地,眼睛有些湿润。尽管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并无心害她。虽然他把自己用冰霜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她能感受到他内心其实还是有一丝柔软的。
她浅笑一声。就当是为了朋友,为了友谊,她得回去看看他。
想着,她的脚步突然一转,迈向了回途的方向。此刻的心情却不似方才般紧张,相反地,很平静。
金谨夜静静地坐在溪边,裤脚早已被溪水浸泡得有些发涨,他双眼失神地望着流动的溪流,漠视着它们轻柔的律动。
他的墨发被清水打湿,粘在他的脸颊上,肩膀上,衣袖上。
晶莹的水珠从他的俊脸上接连滑落,洗刷着原本已经白皙如冰雪的皮肤。
哈哈。
他惨然一笑,抬头,静静地闭上双眼。
这下,他真的可以清静了。
伸手触摸了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怎么也洗不去的血腥味。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应该被吓坏了吧。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突然会扑向她,朝她细滑的手臂咬去。
他只记得他当时在睡梦中,头有些晕眩,喉咙底下先是划过一丝甜腥,然后突然变得口渴异常,嘴中像是要冒火似的把他全身的水分仿佛都尽数抽去。能感到无数奇痒难忍的小颗粒如同感激一般爬向他的喉咙顶端,像是像要拼命挤出那层薄皮,冲出嘴巴。
睁开双眼,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看不分明。
远远的见到一只雪白而纤细的手臂,大脑如同嗡的一声失去了控制,整个身子扑向了它。
之后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惊恐地逃离自己,像是逃避猛兽一般跑得干净利落。
就像那些宫婢,那些宦人一样,他从小便被当成不详,当成病原体。除了他的皇兄,没有人愿意同他亲近。
于是,皇兄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如今,皇兄成了皇帝,他成了个清闲王爷,好像一切就这样设定好的一般,他挺喜欢现在自己的身份,清净的很,没有人来吵他,除了偶尔在深夜进宫看看自己的皇兄。
现在是恐怕那些宫婢都不认得自己的模样了,十年,其实可以改变很多。
记得有一次萨满进宫,为宫廷驱邪做法事,幼年的他才不听母后和父皇的教诲,一个人跑到那法师后面想去捉弄那个法师,谁知他竟将那不知名的神粉洒向了自己。
身体立马如同火烧一般热腾起来,全身上下出了数不尽的疹子,接连好几天宫中太医皆进进出出承闲宫,使尽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也没有将昏迷的他救回来。
直到有个云游四海的方丈的到来,压抑了他的病症,并且秘密透露了父皇和母后他将终生落下病根子,必须定时服用他配的药水。
那个法师自然是被处死了。而自己生病的消息也并没有被传出去,宫里人只道是他患了伤寒。不知是谁说漏了嘴,说二皇子被邪灵附体。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远离他,每每经过时,还能听到他们小声嚼耳朵的声音。
皇兄很喜欢看书,老是一个人坐在杏树底下看书。
第一次见到皇兄的时候,便温和地与他说话,聊了好多好多。
他与皇兄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自己后来生了病,皇兄也并没有舍弃自己,而是时常来看自己,同自己说说话。
“你怎么样?”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声清亮的女声,如同一股清泉一般灌入自己的耳道。
转头,却看到她如同一个仙女一般在阳光下笑得灿烂,让周围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