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他也可以,不过我要问他几个问题,他必须老实回答我才行。”看大树一脸的坚持,陈丽丽想了想终于妥协。
时二爷听明白了,原本只想保下自己一条小命,想不到这人还要把圣水还给自己。
喜出望外,自己这是遇上活菩萨了,忙使劲的点头:“姑奶奶请问,不管是什么问题,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刚才说你砸我们肉摊是受柳护卫长指使的?”
“是,不然小人与您二位素不相识,干嘛要去砸你们肉摊,柳护卫长不但让小的带人砸了你们的肉摊,还让小人四处散布你们是樊国奸细的消息,让安平的人都不愿意去买你们的白毛肉。”
为了圣水,为了儿子,时二爷拼了,这个时候在时二爷的心中,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拥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来得重要,早已经忘记了柳护卫长的权势,当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那柳护卫长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护卫长就是神殿的护卫长呀?姑奶奶您不知道么?他是金长老的心腹,金长老不是咱们普通人能随意见到的,所以咱们安平的人今年如果想要圣水,就得去找他。就是他指使小人来破坏姑奶奶你们的生意的。”
“又是金长老,这老头太坏了,怎么什么事都有他插一脚呀。”
陈丽丽生气呀,那什么柳护卫长是金长老的心腹,那咱又不认识那什么柳护卫长,他为什么会出来刁难自己,肯定又是被那金长老指使的了嘛。
陈丽丽难得的聪明了一次,终于碰上了点真相。
没有人理会陈丽丽的牢骚,阳莫他们听到了更有价值的信息,觉得有这些应该就够了,便打断了陈丽丽与时二爷的对话。
“你说今年安平人想要圣水都要去找柳护卫长?此事当真?”
“小人不敢瞎说,就是因为圣水的事,小人有求于柳护卫长,才会不得不听从柳护卫长的指挥去破坏小公子他们的买卖。”
时二爷是个精明人,知道此时不能惹这些人不高兴,他们问什么便老老实实的答什么。反正那柳护卫长平日里那般嚣张,他早就有些看不顺眼,平日里要不是因为有求于他,那里愿意忍受他的闲气,所以此时出卖起柳护卫长来,时二爷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阳莫又问了几个问题,时二爷一一的回答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因为戴着面具,所以没有人知道在面具下,随着时二爷的回答,阳莫的脸色早已经一片铁青,处在愤怒的边缘,这还是我神圣的神殿么?这还是我神圣的神殿长老么?这还是我神圣的神殿护卫么?
终于,时二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见阳莫再也没问什么,腆着脸看着陈丽丽说:“姑奶奶,我全都招了,你就行行好,把圣水给我吧。”
陈丽丽狠很的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圣水掏出来。
看陈丽丽把圣水掏了出来,大树伸手接过去,打开看了看,拿起其中的一瓶交到时二爷的手中,说道:“对不起,你原来那瓶因为我的关系被洒了一大半,现在我把我后面从金长老那得的这瓶赔给你吧。”
“喂,大树,那瓶可是只有一点点了。”看大树这样做,陈丽丽心疼死了,想要阻止。
“丽丽,如果不是因为我把他吊在树上,他的圣水也不会洒出来,所以理应还给他一瓶满的。”
这些时日的相处,对大树的性情,陈丽丽如何不了解,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的,无奈,只好闭口不言。
“我这里有一份证词,你们画个押吧。”看他们说完话,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份文书的锦风拿出一支笔和一盒印泥,看着几人说道。
“什么供词?”陈丽丽很好奇。
“与金长老私自买卖圣水一案有关的证词,你们几人是证人,所以必须签名。”锦风轻飘飘的解释。
“噢。”
陈丽丽答应了一声,沾了点印泥,在那文书上摁上手印,又接过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当然是用的汉字。
“我不会写你们这里的字,不过这是我的专属标志。”看锦风对着自己的名字皱眉,陈丽丽想起来,自己的字跟这个世界的可不样,无力的解释了一句。
锦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阳莫一个眼神阻止,沉默的把文书递给大树,看大树签上自己的名,摁上手印之后,看着大树那一手漂亮的字体,总算满意了些,最后又把文书送到时二爷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作为聪明人,时二爷是知道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的,更何况刚到了一瓶圣水,自己还等着活着离开这里,去传宗接代呢,所以时二华再没有多说什么,在锦风递过去的文书上看了一眼,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锦风把几人签上名的文书收好,对阳莫轻点了下头,转身出了神庙,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锦风离开后,一直洞开的房门,阳莫并没有动,只是远远的挥手,那房门便应声而合。
然后,转身看着时二爷,淡淡的说:“你是个聪明人,明天事情结束之后,自会放你离去,希望你不要做无谓的事。”
时二爷看着那无风自动,没人去关,却自己合起来的房门,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拖起地上的华二,走到墙角边放着的一张破桌前,依着破桌就势躺了下去。
见时二爷如此,阳莫不再多说什么,走到大树身边,执起大树的手,指着另一个角落,对大树微启唇角,微笑着说。“师弟,你与我到那边休息一会,再与我多说些师父的事吧。”
大树点点头,拉着一旁的陈丽丽同阳莫一起在那个角落坐下,思考了一番,慢慢的把师父的事情捡了些与阳莫说了。
安平神殿,东值殿。
一直以来,即使是在大白天都一直处于黑暗无光状态的大殿,今夜却异常的灯火通明。
东值殿正对着门的那个巨大的高台上,坐着一个脸上带着白色鬼面的人,这人正是刚刚从那破神庙离开的锦风。
此时,锦风正看着高台之下,趴伏在地的三人,目光冷冷。
那三人面前的地上扔着一张文书,正是先前在破神庙中,陈丽丽他们看过并签了名的那张证词。
“上使明鉴,老朽冤枉,老朽从未有过以圣水谋取私利之心。”看着文书上对自己的指控,权长老面色苍白,伏地叫冤。
“那么金长老,请你解释一下,那孟山来的二人为什么跟本使说,你告诉他们,必须付给权长老四十两黄金,才能把圣水交给他们?”锦风冷冷的问。
“什么?金长老,老朽何时说过要四十两黄金,才能把圣水交给他们?不是当时就让你把圣水交给他们,而你却回报本座说,那两人不愿白拿圣水,要给神殿纳贡才愿意迎走圣水么?”
听了锦风的问话,金长老还未做什么回答,权长老脸上已经色变,铁青着脸看着金长老,怒声问道。
金长老伏在地上,脑子急转,万万想不到那两人居然会遇上神山来的上使,心中懊恼。
若不是因为那瓶可以让泽鑫一家断子绝孙的秘药,要做得与那圣水外形色泽相似,不被他们看出异样,所需要花的时间实在太长,那里需要寻找这么一个借口来拖延时间,此时到底应该怎么办?万万不能让他们发现那瓶圣水有问题。
“说话呀,你为什么要如此做?”看着金长老久久无语,权长老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揪着金长老好生教训一番。
“行了,权长老,本使没有问话,你不得随意喧哗。”锦风冷冷的制止了权长老,看着依然没有回答问话的金长老继续说道:
“金长老,那柳护卫长是你的亲卫吧?据本使所知,那柳护卫长还未成亲吧?按律,柳护卫长可是还没有资格领取圣水的。你与本使好生解释一番,为什么柳护卫长手中居然会有由你亲自保管的圣水,而且那柳护卫长为什么要高价把那圣水售与他人?”
看着金长老依然默默无语,锦风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高声指责:“金长老,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神殿有长老,你难道不知在我屠何境内,所有的圣水都是免费供给还未曾育有子女的屠何子民么?任何人不得以圣水来谋取私利,如今你却知法犯法,你可知该当何罪?”
随着锦风一句紧过一句的问话,金长老汗如雨下,焦急万分,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突然,金长老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权长老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爬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嘴中喊道:
“上使明鉴,老朽收取他人财物,实在是万不得已呀。”
金长老这句话,把锦风逗得怒极反笑。
“哈哈,金长老好生可笑,犯此重罪,居然还敢说是万不得已,本使就好生听听,你如何的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