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沈笑河睡梦中发出一声声低语,梦中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无论他如何奔跑都无法触及远方那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急的他疯狂大叫,却也无济于事。
猛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笑河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喊着:“依依,你来了。”猛然翻身坐起,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以往这个时候慕容依依总会出现在沈笑河面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这已经成为沈笑河的习惯,但是这回来得似乎不止一人,而是一群人。
“哐啷!”
房门被人狠狠地踢开,万长风一马当先窜进房内,朝身后的弟子们喝道:“搜!”
沈笑河莫名的看着一脸凶相的万长风,揉着眉头问道:“万长风,你来做什么?”
万长风冷哼一声,还未答话,一侧的弟子们便叫了起来:“师兄,在这儿。”
沈笑河闻声望去,见一名弟子自他的衣柜下方翻出一本枯黄的书籍,递给了万长风。
万长风拿在手中,阴笑不已,朝沈笑河喝道:“沈笑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取本门禁令秘籍。”
禁令秘籍多是一些威力巨大,杀气过重的功法,为了不伤无辜,名门正派多将其秘密收藏,或直接毁去。仙风派亦是如此,除去烧毁的部分,派内共存有五部禁令秘籍,每一部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功法。
沈笑河闻言微微一呆,跟着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落在那本枯黄的书籍上方,那上面赫然写着“临仙心法”四个大字,书面上还盖着一个大大的红印章。
“胡说八道,这本书不是我的。”沈笑河缓缓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道:“如果你非要说是我的,那咱们就去找掌门评评理。”
万长风狂笑不止,道:“人赃并获,你还抵赖,简直目无派规,不用去见掌门,现在就杀了你。”说着,朝身边的弟子们道:“掌门与众位长老已经闭关,现在派内事物全权交给了元一师叔,元一师叔有令在先,捉到偷取‘临仙心法’的贼人不必废话,直接就地正法。你们还不快上?”
众弟子听令,刀剑纷纷出鞘,缓缓逼近沈笑河。
虽说在来之前所有弟子已经拿了红包,歃血为盟,要铲除沈笑河。但到了近前,有些弟子还是不免心头发颤,毕竟沈笑河的名声是真真正正打出来的,并非肆意造势夸大出来的。所以不管他们在来之前如何口气强硬,等到了近前还是一样的害怕。
“沈笑河,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是非对错自有公断,你若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小子,还不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大爷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沈笑河,放下兵刃,若你有冤屈,大可拿出事实来证明。”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可谁也不敢先行上前。
万长风在旁看的一阵气恼,暗骂道:“一群废物,有好处的时候都他.妈往上凑,到了正点子上全他.妈蔫了。”
“慢着!”沈笑河似乎明白了过来,眼望着四周面目狰狞的弟子,指着万长风道:“你好卑鄙,居然趁着掌门闭关,栽赃陷害我!”
万长风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喝道:“住口,明明是你觊觎本派禁令秘籍,现在居然反过来说我陷害你。”
沈笑河心头一阵气堵,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偷取‘临仙心法’,除了在我房中搜出秘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证据?我为何偷秘籍?你可曾见我用过?”
万长风怒哼一声,不服气的说道:“你两次击败我,用的不正是临仙心法?”
“胡扯,难道你看不出那是派内的基本剑法?”
“你当人人都是傻子吗?那剑法看着虽像本派基本剑法‘仙风十剑’,却瞒不过本派前辈们的法眼。元一师叔说了,你那根本不是什么‘仙风十剑’,定是自禁令秘籍中偷学的剑法。”
沈笑河不屑的冷哼一声,讥笑道:“不懂就不要乱讲!我所用招数确实不是‘仙风十剑’,但也绝不是禁令秘籍里的剑法,而是‘仙风十剑’的原形,真真正正的‘仙风剑法’。”
“一派胡言。”万长风眼里带着一丝妒忌,心头其实已经相信了沈笑河的话,只是自身败在沈笑河手下两次,大失颜面,此时若不想方设法将沈笑河的功法抬高到禁令秘籍,那他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万长风道:“明明是禁令秘籍,还敢胡搅蛮缠的说是‘仙风剑法’。不过元一师叔早料到你会狡辩,是不是你亲手偷了秘籍,马上便能见分晓。”说着,万长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若不怕,那就请吧。”
沈笑河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见状只是低哼一声,一副无惧无畏的模样,背起不羁古剑,大步走出门去。
身后弟子一路跟随,警惕非常,沈笑河稍微有些异动,他们便拔剑相向。
一路来到仙兰大殿门前,沈笑河抬眼看去,殿门前广阔的空地之上沾满了白衣翩翩的弟子,少说也有上千人,大道中央放置三个方腹大鼎,里面盛满了不知名液体,似有暖气自里面冒出。
见沈笑河到来,那千名弟子纷纷探头来看,目光中皆带着怀疑之色。
万长风往大道中央一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朗声说道:“诸位师兄弟,沈笑河偷取门派禁令秘籍,人赃并获却万般抵赖不肯认罪,幸亏咱们大师兄柏宁与长老元一师叔有先见之明,早在禁令秘籍的封面之上撒上了一种叫做‘玉露’的药汁。这种药汁无色无味,常人难以发觉,并且沾上之后,药性可持续一月有余。”说到这里,万长风自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举起来道:“大家请看,这便是玉露,它的药性与大家眼前的三种药汁相冲,如果混在一起,颜色便会呈现蓝色。”
说着,万长风将瓷瓶内的液体滴在一根棉棒之上,依次在红、绿色的液体中浸泡,然后放在白色液体之中,那棉棒立刻变得通体幽蓝,似有晶莹之色。
唯恐众人怀疑,万长风还取来另外一根没有滴上“玉露”的棉棒,在三种药水中浸泡,以做比较。
一切做完,万长风转身得意的看着沈笑河,道:“你若不怕,可将手伸下去一试。只需一试,你便再难狡辩。”
沈笑河目光一秉,注意到万长风用棉棒实验之时十分的小心,似乎生怕沾染上鼎中的药汁,想来这药汁一定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用棉棒去试。
陈浩轩也站在人群里默默的观察,闻言开口道:“这三种药汁有两种颜色怪异,到底是什么?”
万长风目光有些闪躲,看似随口答道:“只是普通药汁,并无奇特之处。”
陈浩轩道:“既是普通药汁,你为何如此小心翼翼?是真心惧怕这药汁,还是惧怕你自己沾染到药汁,手上变成蓝色?”
“无稽之谈。”万长风拂袖怒道:“方才我实验之时手上沾到了玉露,自然会变蓝。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将你就地正法。”
陈浩轩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貌似全身发颤,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用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我好怕哟,万掌门,你好威武,好有派头,我好怕哟!”说罢,当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