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10|H:140|A:C|U:http://www.*****.com/?chapters/20128/28/2384105634817938465567500259957.jpg]]]镜水愔。
百越林城人,十年前,十六岁的他成为镜家最年轻有为的少国公,刷新了乘元大典国公记录,开始他充满传奇色的人生。他作为少公为了给镜家月母治病,独自进入百越的妖兽森林,杀了神阶中最凶猛的妖兽——双皇龙,当场取胆挖心,毫发无伤的回到镜家圣域。不久后,又建立了一支由王阶妖兽组成的超强妖兽大军。就在前年,我还得到情报,说他已经进入神阶,却下落不明。
他不仅是花家,习家,归家,南域三大氏的心头刺,也是敌方卫家,占家的警惕的对象。
我抬头看着镜水愔优美的纤细下巴,想着他的人头如果卖到辛洲的黑市——黄居所,会值多少异人丸呢?
一想到自己从小的好奇仰慕的偶像,居然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绝对的虐缘。
我们换好衣服没多久,就碰到一对过夜的商队。镜水愔二话没说,眨眼间杀光了所有人,最后放出灵气化成的巨豹,吞下所有尸身。他扭着腰,挑三拣四好一会,才找到一辆最完整的马车,拉了几匹最高大的马,让临上驾驶进城。
不得不说,镜水愔杀人极其唯美,那一段段飞舞的妖艳鲜血如他的笑容一般,美到无法直视。他几乎是享受似的,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满滴残肢,噙着美丽笑容。
这一幕早把青妱吓晕过去,现在,她跪坐正在马车上,头埋地的极低,似乎有点点泪光。我实在看不下去她一个几岁孩童过早的留下阴影。轻轻挪着身子,握住青妱的手。她知道是我,却不敢抬头看我,默默的由我握着,哭声渐渐小了些。
我这一动,惹醒了镜水愔。这一路上,他像养一只猫一样,将我圈养在他怀中,时不时轻揉我的头发,心情好还会逗弄下我的下巴或者鼻子。
我自从知道他是镜少公后,再也没起过反抗的念头。就当自己死了供他玩弄。
他睁开眼,习惯性的挂起笑容,柳眉飞扬。手却不轻不重的抓住我,重新放到怀中随意的摸了摸。
“你这个侍女叫什么?”
“安儿。”我低着头。
“到和占家二代大小姐几分相似。”
我心脏一紧,面上没什么反应:“没见过占家大小姐。倒是见过卫家的小五少爷。”
我随口说说,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出乎我意料,镜水愔竟真的楞了一会,然后俯下身,瞪大眼睛问:“你说的是卫家小五,是不是那个眉毛很奇怪,个性很差,还喜欢翻白眼的臭家伙?”
说的这么准?我也瞪大眼睛:“你怎么认识他!”
他不答,反倒眯起眼,细细的看着我,说:“卫吉人,卫氏第三十三代大宗第五子,也是卫国公唯一的孩子,本应是未来卫氏大宗的继承者。可他的母亲是一只妖王。”
妖……王?他的母亲果真不是人类!我抬头触到镜水愔似笑非笑的眼,他继续说:“他生来非人非兽,后来被人放到南域,习家的邢悦夫妇收养,传说那邢悦夫妇成名前曾被妖王救过一命,所以为报恩收养了这个不吉利的孩子。一直养在——华云城。“
我刚想为卫吉人辩解几句,突然听到华云城——我的老家,我立刻垂下头,不敢多想。镜水愔也不点破,只是阴阳怪气的看着我。
“想不到花家的人,也有胆子来东域,看来前些日子的沉船,真的是南域人惹的事。”
我忍不下去了,我是花家的人又怎样,反正他不会杀我,反倒是他,乘元六大氏暗杀的对象,只要我放出一点消息,他也别想活着离开。我嗖的一声跳起来,急的抓住他的衣领。
“船上的人,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抓了几个,是不是都是少年,还是小孩?有没有双胞胎?或者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小男孩?“我说的语无伦次,还未说完,镜水愔冷哼一声,把我摔向马车角落。
我空中一个翻身,漂亮的落地,我刚刚站稳,马车“哐啷’一下被一重物撞到,本就快散架的马车彻底报废了。马车连着所有人轰然翻倒在地。我被青妱压在身下,撞得头冒金星,我费力的推开晕倒的她,站起身。
我去,这都什么事?
我暗骂着,侧目过去,镜水愔早就进入角色,梨花带泪的半坐在一堆废木前,明明是坐姿,他却扭着腰,硬生生摆出一个S型。他水灵灵的大眼向上一抬,我跟着看去,一群骑马的公子直勾勾的注目我们。而废木前面,醉倒着一个人,居然是一人一马,那马口吐白沫眼看活不成,而那男子双眼紧闭,满身酒气。居然有人酒醉架马撞散我们的马车。
我盯着他觉得有些眼熟,却无法细看。
“大哥!”一个俊俏青年立刻下马,抬起那名醉酒男子。起身一瞬间,我看到他侧面,越加面熟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其余几名华服青年也跟着下马,有些尴尬的向我们赔礼。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明显被镜水愔迷倒了,恍恍惚惚的走到镜水愔面前,酸里酸气地道歉。
我差点惹不住笑出声,哈哈,这个年轻小子看着挺帅,怎么说话这么酸气,好迂腐!简直跟那个归要离一模一样!
“四哥,别赔礼了,大哥还醉着呢。给她们几颗异人丸罢,我们路程紧凑。”
一个清雅的声音徐徐传来,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淡淡的望着众人,他一说话,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一颤。他说完,又冷冰冰的扫视我们。我讨厌被人打量,赌气似的打量了他一眼,只是一眼让我险些叫出声。
他是……归要离!
那刚刚那个醉酒男……不就是归至皓!习禾静深爱的男人!
归家的人怎么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里,我能相信他们向他们求救吗?好歹,归家与花家是世代交好吧。一刹那,我脑子里盘算了许多。等我稍稍冷静下来,再看归要离疑惑的眼神时,不禁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冷笑。
我生来不太相信人,就连花家,我只能相信小叔与几位哥哥,更不要说外人了。
归要离那张紧绷的脸显得更加冰冷,只是年纪尚浅,眉宇间还少了些锐利。他看到我,此时我穿着女装,头上带着鹅黄小帽遮住大半头发,只留出额前一串白色编发,上面还被青妱挂上小铃铛,稍稍一动,便跟有清脆响声。他一怔,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花家的十七少爷。而地下晕倒的青妱和撞死的临上,是他不认识的,他一时间无法分辨我的身份。
他疑惑间,镜水愔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镜水愔暗暗瞪了我一眼,柔柔弱弱的抱起我,眼泪直含在框里打转。
不知他用了什么宝贝,声音也变得婉约动听。他一边不着痕迹的挡住归要离视线,一边哄我别哭。
我恶狠狠的回视他一眼,圆溜溜的紫色大眼挤出几滴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镜水愔,我必须要逃离他,但归要离也是不可信的,他在花府的时候可是装出一副愚钝憨傻的样子的!如果真落到他手里,也不见得比现在的处境更好,况且,我身后还有青妱和临上,我不可能一人脱身。
我与镜水愔虽然暗斗,面上却极其配合。我搂着他纤细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归要离走了过来,礼貌的向镜水愔少妇行了礼,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我的脸庞,我怯怯的看着他,透明紫瞳印出他淡然的面孔。
“娘,他长的好像爹爹,比……爹爹好看。”我一眨不眨的回望着归要离,感觉到镜水愔一僵,心里乐开花。镜水愔不理会我,抱着我向归要离徐徐一拜,柔声道:“公子客气了,这车原先就坏了,城门就在前面,我们走几步就到了。”
“夫人是嫌赔礼太少吗?鱼老?”
“是,要离公子。”一个独眼老头走出来,递过一带异人丸,送到镜水愔面前:“夫人收好。一共300颗异人丸。”
我分明的感应到镜水愔胸口细微的起伏,糟糕,这货生气了!我生怕他忍不下这口气当场杀人,赶紧抱住他:“娘,娘,又牙好饿。”说着,就拿那袋子。
镜水愔早就憋了口气,想他镜家一国之公,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人物,如何忍得下这种不留痕迹的侮辱。见我拿袋子,气撒在我身上,用尽力气打在我肩上,娇声啐道:“拿什么拿,手生的太长是不是?这袋里装的不是糖丸,你吃不得还敢拿!“
我被打的骨头咯吱咯吱响,强惹着剧痛。眼珠一转,顺势的大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旁人心烦意乱。几个年轻公子早上了马,归要离看了我们一眼,也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镜水愔一把撕掉脸皮,露出他本来的样子,一对细眉气的直插云鬓,。他突然回头问我,双眼通红狰狞如修罗。
“他们是归家的?“
我抿着嘴,不说话。
他抬起手,居然还想揍我!我昂着头直视他,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被他打的青紫的胳膊。我们俩对视了数分钟,直到千米外的城门发出要关门的钟声。我看到镜水愔一步跨来想夺走我手里的袋子,尖叫着跳开。
“你疯了!这异人丸一颗抵的过十金,辛洲只能拿它买卖,你抢它做什么!“镜水愔一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样子,直直的盯着我手里袋子,红彤彤的双目要飙出火来,我丝毫不怀疑他要抢过去,把这些珍贵财物狠狠踩碎。
他动作极快,一把抓住还要逃跑的我,一言不发的收走袋子,我想喝住他,却发现那整袋异人丸不见了踪影,然后是镜水愔戏谑的笑容,他心情变得奇好,还冲我抛个媚眼:“哎呀呀!我这人就是脾气好,尤其的公私分明。这异人丸没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拿它们出气。是不是觉得我很通情理呀?”
他的表情可以这么贱啊……我咬牙看着他,就差破口大骂,可想不出骂什么。憋了半天,凶着脸对临上大叫:“临上,你下次再装死,我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临上显出不相信的表情,而镜水愔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甚至青妱也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我,毕竟临上是武士,我只是一阶武者。
我面子全无,又受了一天气,这一刻完全爆发。我仗着个子小,趁他们不备,钻到临上背后,手上一白暴涨银丝灵气,飞速生长化作匕首,插进临上的屁股。这一招是最简单的法术,单纯的凝形而已。
临上这个滑头早看出我“图谋不轨“,故意做出有漏洞的样子,他全身灵气张开喷出一道四方水帘。只不过……
“啊!“他大叫一声,捂着屁股向前跑去。
我右手凝形,左手也没闲着,轻易的撕开虚空,将凝形的匕首刺了过去。因为隔得实在近,所以我一刺便中了。也多亏了临上没使出多少力气对付我,不然,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的灵气可以吸收别人的异能,习禾静就被我吸过。而今天临上很不巧的成为我第二餐,他气呼呼的拔出我的“匕首“,化作一抹轻烟湮灭。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灵气悄悄的流失。
镜水愔也未发现,他小鸡一样抓起我,左看右看,最后说:“看你长得跟小狗似的,没想到是只狼崽子,你那些手段太嫩了,等到了辛洲,本公亲赐你几套珍贵法术。既然出手了,就要见红,这种不痛不痒的打发比三岁小孩玩闹还不如。“
说着,他左手一抬,蹦出一道亮光,直插在临上的大胳膊上,血流不止。临上见红了,吓得又是一阵大叫。
镜水愔睁着眼睛看着我,很认真的晃了晃手,声音透着几分温柔:“你要看准地方再动手,这废物看着是一个武阶武士,其实他只会水防御,如果不动用全身灵气他根本就是一个活靶子,你刚刚撕开了空虚,递了凝形过去。根本用不着这么小心,你只需要看准缝隙,一刀插过去,不管的插在哪都能第一下要了他的命。能破开他水防御的地方,都是他的死穴。“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临上的士阶等级一点用也没有。我从不知除了泉眼,法术防御也这么多漏洞。一想到等级差距,我刚刚的确犹豫了,小心的使用了虚空,连蒙带猜的刺中。
我这么想着,想张口询问,对上镜水愔深深笑意的双眼,才发现他眼深如井,异常深邃,两颗粒粒发光的纯蓝晶体散发着绝对炙热,忘情的注目着我。我一怔,不自觉的张大嘴忘记怎么合上。
“嘻嘻,等级只是世人划分异能的笨方法,我从来都不信这个,我天生蓝发蓝眼,异能特殊,但我照样杀的了神阶妖王,吓得走天阶妖兽,乘元大陆也没几个我看上眼的高手。如果不是因为月母,我也不用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白白受罪。“他低下声来,撒娇似的鼓起嘴:“小紫眼,你性子比那卫小五还要臭,要做花家的国公,你还得多练练喏!“
花家国公?
我和倒霉的临上一起抬头,怎么又有人让我做花国公?
这怎么可能?不说花家大宗小宗精英人才无数,就是现任花国公的直系孙儿也没有一个是差的,尤其那个花幼南生来黑发黑眼,天生的武术奇才,从小帝王教学,是稳坐下一代国公的正主啊!跟他比,我算哪根细葱?
镜水愔却神秘一笑,竟有些出尘的意味。
“是你的,旁人抢也抢不去。“他将我放进他怀里,仍是笑容,却多了几分迷茫与不解。我看着那笑容各位眼熟,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与压抑。正觉得奇怪,只他似有似无的声音。
“这双紫瞳,总觉得上辈子哪里见过,奇怪,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