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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海老人(2)

便是在此时,两人都互相敬佩对方来了。真是英雄敬英雄,惺惺相惜。

大海老人又道:“我很相信你!”

辛巴达不知道大海老人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只觉得倘若自己询问,似乎不妥,便沉默不语。辛巴达搞不清楚大海老人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大海老人说道:“我想将若有若无熊掌鱼翅相克功夫传授给你。”

辛巴达心中一凛,说实话能将若有若无熊掌鱼翅相克功夫学到手那自是幸运无比,实是大造化。但辛巴达总觉此事极为不妥,但不妥在何处,他却不知道。

大海老人见辛巴达满脸为难之色,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但随即缓缓又说道:“其实这门功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将熊掌和鱼翅的位置和本义理会贯通后,这门功夫便会变得平平不足为奇了。”

辛巴达道:“老前辈说得可真玄!”

大海老人正色道:“记住,过份的谦虚便是骄傲!”

辛巴达也正色道:“聆听老前辈的教诲。”

大海老人道:“你瞧清楚了,我演练一遍竞技手法让你瞧瞧。”说完不待辛巴达作答,自己便起手抬足了起来。

辛巴达见大海老人时而将左掌化成熊掌,时而将右手似成鱼翅,熊掌拍鱼翅,鱼翅击熊掌;时而双手都化成鱼翅,时而双掌都化成熊掌,时而熊掌,时而鱼翅;鱼翅熊掌,熊掌鱼翅;鱼翅鱼翅,熊掌熊掌;鱼熊鱼熊,熊鱼熊鱼;鱼鱼熊熊,熊熊鱼鱼;最后几下变化辛巴达只看到巨熊在吃小鱼,大鱼在吞小熊;熊吃鱼,鱼吞熊。最后的最后,辛巴达什么都没有看到。

辛巴达怔在那里,只觉得脑子空白,全身虚脱。

却听大海老人喝道:“小心了,熊掌就是鱼翅,鱼翅就是熊掌,熊掌鱼翅时有时无。”

辛巴达恍然大悟,忽觉眼前一花,明明是一只熊掌拍到,在半途中却又倏忽变成鱼翅扑击了过来,正凝神对付的时候,忽地又看见是熊掌和鱼翅同时击到,诸多变化,当真让辛巴达捉摸不透,只看得眼花缭乱,连出掌防护敌人都忘记了。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大海老人已经在辛巴达身上轻轻拍了一下。辛巴达却是不知大海老人用的是什么手法将他拍中的。

辛巴达“啊”的发出了一声,便久久不再作声。

大海老人道:“其实若有若无熊掌鱼翅相克功夫,练到无上境界便又变成了时有时无熊掌鱼翅不可以相克。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辛巴达不作声,只点了点头,双眼出神地望着大海老人。

大海老人又道:“天地万物,宇宙众生,阴阳相克,返朴归真,无论多强的功夫都有克制的秘法。”

辛巴达一字一字地说道:“你说的是,熊掌鱼翅相克就是熊掌鱼翅不可以相克的克星?”

大海老人微微一笑,道:“这是其中的一层意思。”

辛巴达又道:“熊掌鱼翅不可以相克的克星则是反之?”

大海老人笑容满面,道:“这是第二层意思了!”

辛巴达接着又道:“其实这两门功夫练到无上境界的时候,那便是可有可无,最后的最后便是虚无了!”

大海老人听到辛巴达说出这句话,忍不住拍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难得!难得!你对世间万事看得如此虚无实有,真是不失一颗赤子之心。眼睛虽小,却有无限天地。佩服!佩服!”

辛巴达自此才真正踏入了顶尖儿高手的境界。

大海老人细看了辛巴达很外很久,然后才正色道:“我死后,你要好好照顾我女儿。”

此言一出,辛巴达不禁愕然。以辛巴达如此聪明的头脑,又怎么不知大海老人的意思是将女儿嫁给他。但此事猝然之极,大大出乎辛巴达的意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之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大海老人傲然道:“话就这么多,你去救我的女儿,我去杀了九头蛟那个恶鬼!”

辛巴达虽然和大海老人相处不到一日,但这一日给辛巴达的感觉却似长达一生一世一般。他想到刚才大海老人对他的孜孜教诲,善善引导,如此深情厚谊真是永生难报。就算为大海老人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辛巴达听得大海老人说他要去杀九头蛟,而自己却派往去救他的女儿,他觉得这样不妥,他觉得应该让他去杀九头蛟,大海老人去救海姑娘。

辛巴达正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见大海老人伸手一挡,自己抢先说道:“不必多言,就这样决定了。你救出我女儿之后,立即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千万记住不可回头。”说到这里,大海老人伸手入怀取出一颗红彤彤类似钻石一样的东西来,郑重地说道:“这颗丹药名头大得很,我一生就练得仅此一颗。九头蛟打了这颗神丹数十年的险恶主意了。我现在把这颗神丹送给你,你要好自为之。吃了这颗神丹后,天地之间,宇宙之外,任你逍遥。”

辛巴达脱口而出:“逍遥丹!”

大海老人点头道:“正是!”大海老人将逍遥丹递给辛巴达后,便率先从大乌龟肚腹中钻出,头也不回地找九头蛟算帐去了。

辛巴达收藏好逍遥丹后,也从乌龟肚腹钻出。他早知海姑娘住在龟背上的精舍里,立刻浮出水面,爬上龟背,来到精舍的门前。

辛巴达惊讶地发现精舍周围全被糟蹋得乱七八糟,今非昔比。辛巴达暗叫不妙。

辛巴达问大乌龟道:“龟兄,你可知道海姑娘被九头蛟捉到哪里去了吗?”

此时大乌龟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气若游丝,喘口气都艰难无比。大乌龟为了搭救大海老人,甘愿奉献自己的心脏,空出自己的肚腹,让大海老人养伤居住。大乌龟咬牙忍着空心无脏的巨痛度过了漫长的一年。

此时此刻,它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大乌龟示意辛巴达爬到它的嘴边来。

辛巴达依言做了。

大乌龟轻声在辛巴达的耳边说:“是飞人哈巴抢走了海……海……”在辛巴达的耳边再也听不到大乌龟的声音了。大乌龟气绝而死。

辛巴达忍着悲痛离开了大乌龟。大乌龟慢慢沉入了潭底。大乌龟生不离水,死不离水,生生死死都离不开水,在水中生,也在水中死。

辛巴达想到大海老人孤身一人去找九头蛟报仇,生怕他有个闪失,赶忙走出碧水清潭往被促来时的路径寻找了过去。他又来到了那个大海洞里,发现大海洞里也是一片狼籍,还保留了不少打斗痕迹。

辛巴达连声叫苦,他只知道海底有这些地方,其他的地方他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海面上有打斗吆喝声。声音越来越大,想是打斗得非常激烈。辛巴达料想一定是大海老人在海面上和九头蛟恶战。生恐大海老人失手,慌忙浮上海面。

果然不出辛巴达所料,大海老人正和九头蛟恶战。辛巴达刚一浮出海面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大海老人把九头蛟打得落花流水,左支右绌,别说还手之力,就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但大海老人却不时要回头拍出几掌,似乎身后还有敌人。

辛巴达再仰头细望,在大海老人的背后还有一个长着一对老鹰翅膀的怪人时不时从背后偷袭大海老人。有几次,明明大海老人一掌便可以将九头蛟毙于掌下,往往在拍掌之时,那个巨翅怪人却从背后袭到,大海老人不得不回掌自救,九头蛟又逃过了一掌致命之厄。

辛巴达立刻记起大乌龟在临死的时候,提起飞人哈巴抢走海姑娘的事情,他料想这个巨翅怪人便是那个抢走海姑娘,名叫哈巴的飞人。

辛巴达见飞人哈巴老是在大海老人一掌即将打死九头蛟的时候暗中偷袭,屡次使大海老人不能得手,辛巴达不由得义愤填膺。眼见飞人哈巴又要偷袭大海老人,忍不住大喝一声:“哈巴你给我住手!”

那巨翅怪人长得青脸獠牙,面目可憎,正是飞人哈巴。他是天上飞神路路通的儿子。飞人哈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不禁吃了一跳,慌忙张目四望,在寻找叫他名字的人。他要偷袭大海老人却已经不能了。

飞人哈巴怪叫了一声:“谁啊!谁叫我啊?他妈的,谁在叫我?”

辛巴达听得飞人哈巴的声音极似婴儿的声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想帮大海老人处理飞人哈巴,存心想给哈巴一个下马威,当下气沉双足,双足在海水底下一蹬,“啵”的一声,辛伯达破水而出,身子在半空中连翻了三个大跟斗,然后稳稳站立在海面上,脸不红,心不跳,身子踏水而立,丝毫不显下沉之象。

飞哈巴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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