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的东皇轲走出房间。
空气终于清新了,入鼻的除了泥土芳香还有丝丝灵气。刺史府坐落在灵脉之上灵气充沛是应当的,只是为何这么淡?
随即东皇轲又恍然。有谁屁股下坐着这么一大截灵脉还让它自由发挥,四散的到处都是?肯定是早已经将其圈了起来,供日常修炼之用。
有了这种想法的东皇轲再看刺史府,格局立马不同。
四四方方的大院中灵气并不浓郁,而所有的气息都缓缓的涌向一个方向,后院。
后院恰恰就是明苏的院子。而东皇轲也一下想到之前明苏院子之前九曲十八弯的回水走廊也是用来改变风水聚拢灵气的。
连睡觉都有灵气滋养,进境肯定一日千里,东皇轲羡慕起明苏来。
“这小妞倒也没白糟蹋这根灵脉。”东皇轲自言自语。灵气再充沛若没有天资也是白搭。天天吃人参的猪还是猪,顶多也就是比平常的猪胖了一些而已。踏入金丹所需的可不仅仅是灵力,更重要的是那一霎的顿悟。
“但是这问题,还当真棘手啊!”东皇轲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偷看房东相术的时候偷学不精了。
一边比对着扬城实物,一边在地脉图上点出。
顷刻间整个扬城地脉都被东皇轲点完,灵力流转,地脉图上烟云弥漫,整个扬城虚景显现在地脉图上。
东皇轲驱使着一股灵力四处游走,不断推算灵脉的走向与位置,只见灵力无论游走到哪里都被刺史府锁住,可见当日为刺史府堪舆庭院的人是个高手,确保了这根地脉不会被任何人引动游走。
其实东皇轲不知道,为刺史府堪舆的正是方舟子。
“既然灵脉无问题,那么问题又出在哪?”东皇轲再度陷入思索。
他在风水玄学方面的知识实在太少,毫无头绪。
这时候猛然一声鸡鸣,却是要天亮了。
东皇轲从沉思中惊醒,摇摇头,正要放弃,忽然灵光一闪。
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
正是房东给的锦囊。房东之前说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看锦囊,显然他早已经将今日之事全都计算在内,而且全中。这身窥视天机的本领东皇轲到现在也是真正服了。
将锦囊打开,锦囊中只剩下了一件物事,东皇轲拿出,是一件紫晶卦旗。
紫芒流转的卦旗持在东皇轲手中,东皇轲一时看不明白房东给这个东西是何用意。
卦旗一般都是用来插在风水沙盘上的,定住某一点的风水,然后推演堪舆所要改造风水的施工过程。
东皇轲想着,顺手就将紫晶卦旗插在地脉图上。
谁知卦旗一插入,整个扬城风水立变,原本清明有序的风水变得浑浊无比,尤其是刺史府这边的灵脉,竟然呈现黑褐色,赫然是浓重的阴煞之气。风水的流动也变得无序混乱,这样的风水是极易产生阴物邪灵的。
这倒是让东皇轲想起来夜晚大雨之时看到的景象,颇有几分类似。
当东皇轲定睛看向卦旗插着的一点时,脑海猛的一声轰鸣,眼前陡然出现一幅场景。
一家普通的人家院门锁闭,堂屋中间屋梁上赫然悬挂着一具小孩尸体!小孩尸体早已被风干,干枯的皮肉甚是可怖。而小孩身上穿一件蓑衣,蓑衣被涂成古怪的火红色,双手双脚都被草绳困住悬挂屋梁之上。裆部垂吊一只铜铃,背朝大地。
东皇轲“啊”一声惊叫,一下从幻象中醒来。
但是方才看见的小孩尸体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东皇轲定定神。手指扣着桌沿思考。
“莫非是?”东皇轲猛的站起身来。“悬棺照顶?!”
悬棺照顶也是风水术中一种,是从一种邪教的五行祭祀中演变而来。这种术法极其残忍,先要找一个阴时阴刻出生的人,然后在其生日当天将其制服,先后用金木水火土五件物事锁于其身,而后在顶门插入一只分魂针,用三天三夜时间折磨至死。人死后魂魄却被火属性物事锁住不能离体,只能由顶门的分魂针导引而出。金属性物事定住魂魄完整,之后做法之人就能收获一个至阴魂魄。
东皇轲所看到的小孩尸体明显就是悬棺照顶的一种运用!
蓑衣属水,涂成红色为火,横梁是木,铜铃为金,背朝大地是土,几乎一套完整的悬棺照顶之术!
不过,一般有人使用这种术法都是将阴魂炼成小鬼伤人。是属于邪派的另类法宝。
但是在东皇轲所知的风水术中,悬棺照顶真正的用途却是用来破坏一地的风水!其他邪派炼化小鬼的用法却是本末倒置,牛刀杀鸡了。
众所周知,想要破坏某处风水,必须要断其地脉或改变建筑格局、山川走向。这些东西都是大工程,有人防备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悬棺照顶却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毁掉某处风水,虽然耗费时间很长,但是胜在不知不觉。直到风水毁尽,被暗算的人家也不一定能察觉。
结合茅藏风水杀师的身份,东皇轲不用想就能断定明苏修炼出了问题一定是悬棺照顶的原因!
方才卦旗插入扬城地脉图后整个刺史府的灵气都转变成了阴煞之气,吸收阴煞之气练功若不修为倒退就怪了!明苏日日吸收阴煞之气,自身的灵力却自动将其净化消耗,两相抵消之下,明苏灵力有限而阴煞之气无穷,明苏自然产生了修为倒退的情况。只可惜明苏太过于信赖这根地脉的灵气,吸收了这么久都没有察觉。若是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
当然,这也跟悬棺照顶改变的阴煞之气其实仍旧充斥着灵性有关。十分灵气中掺杂三分阴气,这就真的是难以察觉了。
这术法怕是存在半年之久了,直到最近才让明苏出现修为倒退,无法丹气外放的问题。真可谓放长线钓大鱼。
想明白其中关节,东皇轲是心情大好,看看距离真正天亮还有一会,索性上床小寐了一会。
天光大亮,东皇轲伸伸懒腰不情愿的爬起来,刚准备去找明苏将自己的推算告诉她。却听一个婢女前来通报,说是沈金成来了。
他来干什么?东皇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