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渊气喘吁吁的站在凌府后院内。
这些天,张渊好似一个被输入特定程式的机器人,不光是做的事情一样,时间上的掌控也是几乎分毫不差:清晨起床整理一番,绕着城东集市,跑上俩个来回后,再去凌府,接受凌操的体质训练,中午休息过后,迎来的仍就是凌操残酷的体质训练,待到离开凌府之时,张渊皆是筋疲力尽,双腿颤抖,好几次险些摔倒在这回府的路上。
“今日好像有些不寻常,师傅怎的还没有来?”张渊独自站在院子里,心理有些疑惑。
就在张渊疑惑之时,凌操终于来到了后院。
“师傅”张渊对凌操道了一声。
凌操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打量了张渊一般,像是看看这几日的练习,效果如何。
“渊儿,可知为师的兵器是什么?”
今日,凌操似乎不在让张渊做些体质上的锻炼,看来是有新的内容了。
“渊儿不知。”虽说之前曾经看到过凌操用过长刀,可张渊也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凌操用的兵器。
“就像你之前看到的,为师的兵器,就是那把曾架在你脖子上的长刀。”凌操背着手,眯起眼接着问道:“那渊儿可知,师傅为何选长刀作为兵器?”
“这……”张渊犯了难,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是因为他身形雄伟,力大无穷,选这用时威风凛凛的增添气势?不会啊,若论身形,那燕人张翼德应该也算身形雄伟之人,却也不是拿着他义兄关羽那样的偃月刀砍来砍去的。
看张渊被难倒了,凌操犹自道出缘由“为师喜欢!”
一旁的张渊闻声,只觉得汗水冒得更盛了……这怎么猜得到。
“为师是想说,阵前为将,需一把趁手的兵器,说是趁手,就是擅长。只要你打心底喜欢,用心去练习,便会从套路中,领悟一种适合自己的用法,才会在战场上发挥出应有效果。”
“渊儿明白了。”张渊会意点头。
“如此,你便去选一兵刃吧。”凌操指了指立在院内的兵器架,让张渊自己去选一件兵器。
这边张渊,径直走向一旁的兵器架,来到架前,也不拖沓,直接抽出一把长枪。
此刻张渊双手抓着长枪,横在胸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枪身乌黑,乃精铁所制,而亮银的枪头则散发出阵阵寒意。
张渊看着手中兵刃喜形于色,不管是受后世看的《演义》影响,还是在意刚才凌操的一番言论,看来长枪的确是张渊心中的最爱。
不远处的凌操,见张渊手持长枪而立,嘴角一扬,心道:“跟我想的却是一样……”
“师傅,渊儿已选好兵刃了。”
“嗯,为师今日起,便从枪的基本用法教你……”凌操正色道:“为师虽不擅长使这长枪,但我遇到的用枪之将却不在少数。”
接着凌操讲道:“这枪亦是分为多种,你手上这把便是通常骑战用之长枪,步战用之则较短一些;枪通常用于刺、挑、点、拦、扑、缠等,今日为师便教你练习刺,且随我来……”
张渊点点头,显得尤为期待。跟着凌操来到一木桩之前。
“看好”言罢,凌操便拿过张渊手中长枪,举枪平肩而立。
“哈”突然一声大喝,迅猛的将长枪刺向木桩处。张渊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凌操……
演示完毕,凌操将长枪递给张渊,漠然的说了句“将此处的木桩刺断为止。”
张渊接过长枪,眼睛却盯着那凌操刚刺过的木桩“如此威猛之势,刺痕却仅尚不足半尺深?”
张渊调整呼吸,聚力于双臂,发力、刺出。
“这……”张渊不在怀疑凌操刚才那一枪的威力,这可以说自己全力的一枪,给那木桩造成的伤害,不过一处不足一寸的刺痕!
“这到底是什么木桩啊?”在想到那日,凌操挥刀一击便劈开同样的木桩。张渊不禁冷汗连连。
“看来有的练了。”张渊挽起衣袖,眼中已满是坚毅。旁边的凌操看着桩前的张渊,莞尔而笑:“气势是不错,可惜……”
张渊又一次出枪了,效果与之前基本无差,只是痕迹深些,阔些。
……
连续十几次枪刺木桩,张渊的呼吸已是急促起来,但张渊却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已经发现了这木桩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凌操是如何做到的。
这木桩的材质较一般的木材而言弹性稍强,靠蛮力刺进去的话,刚接触木桩时有些许效果,但随着枪头的逐渐深入,力道会有一部分被木桩的弹性所吸收。因此,不能发尽全力刺出,要保有一部分力道,在适当时拉回枪身,这样对木桩造成的伤害才能达到最大话。
话虽如此,要将此木桩刺断,还差的远呢……
“哈……”张渊脸在黄昏下被映的发通红,手握长枪之处已有汗水淌了下来,这一刺,终于将那可恶的木桩刺断,当然张渊此前已经不知道刺了几十下,甚至上百下,一点点的深入,才有这一次的刺断木桩。
当被刺断的一截木桩落地之时,张渊终于站不住,倒了下去,双眼看着渐暗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人,送张公子回府”见到张渊倒在庭院内,凌操却是感到十分欣慰,遂派人送张渊回府,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张渊几句“此时的劳累不算什么,等到明日,你便会更有体会。明日便在家中休息吧,但今日刺断木桩的感觉,不可忘记”
“谢师傅,渊儿已领悟了这刺木桩的道理。”张渊此刻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强睁着双眼,对凌操说道。
凌操让张渊刺断木桩,便是间接让张渊明白:刺,要在不失速度、力量的情况下,保有稳定性,准确性。还要有迅捷的反应,譬如刺空之后,要迅速的做好防御的准备。
凌操闻言点点头,放下车帘,看着马车消失在夜里。
吴郡太守府
“公瑾,你对此有何看法。”孙策手压诏书,对周瑜问道。
“曹操既然想安抚义兄,那兄长便从了曹操的意思,做了这南面称孤之事,但亦不可大意,曹操何人?定不会相信义兄受了封赏便安分据守江东,兄长尚需谨慎。不过,也可借次机会,多举贤纳士,如今的江东比曹、袁之地,属文武失衡,容易闹出乱子。”周瑜对孙策说道。
“公瑾的意思是……”听周瑜说完,孙策略有所思。
“可令吴郡大小官员,各自推举人才,然后义兄在慢慢进行审查。如此对于众多江东士族也是一种安抚。”周瑜点点头,越说越觉得可行。
“那封侯之事也需越快越好?”孙策接着问道。
“正是……”周瑜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