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政教处主任微秃的头顶,一层汗滴密布,他实在是出离愤怒了,学习差的学生他见过不少,打架斗殴抢劫的他都见过,但是嫖霸王鸡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尤其是被人家追到学校,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样的事情他不能不相信,一个女人不会随便败坏自己名誉,尤其是一个为了自己孩子,不惜自己名誉身份的女人,一个能够忍受这种骂名的母亲,这是多么伟大的女人啊。
但是陈平安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让一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这一步,让所有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点上的女人,所有的希望破灭,这还是人么!
“陈平安,你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你太让人失望了,你太给学校丢脸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希望你能够主动退学,你留在一中,简直是对一中的玷污。”
陈平安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上课,开始认真听讲,就有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要说冤枉别的事情也就算了,冤枉自己找鸡,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忍,自己还是清纯小处男一枚。
“严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但是我也是有名誉的,你这样不经考证,就在班里宣布,如果查证没有此事,让我怎么做人?”
看着陈平安竟然变得严肃的脸,严松当即一愣,自己确实没考虑过陈平安被冤枉这一茬,不是自己失误,而是陈平安能被人冤枉么?肯定不能啊,整个高三学习基本上最差的学生,一无是处,除了当年刚刚考上一中的成绩让所有老师哄抢之外,就只有让所有的老师失望。
而且,这个女人讲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一个如此仁厚博大的母亲,有什么理由来冤枉这个穷鬼小子呢,为了这所谓的一百五十块钱嫖资,笑话,她不如去敲诈一个大款子弟好了,哪怕敲诈一个老师,也比敲诈陈平安来的值当。
所以,陈平安是不可能被冤枉的。
“如果这件事情你是被冤枉的,我下次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学生的面,给你赔礼道歉。”
严松的话,掷地有声。
看到严松那斑秃的头,冷峻的眼神,坚定的语气,陈平安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梦游了,而且梦游的时候真的去干了这没品的事情,否则他怎么能这么酌定,一副有铁证的样子。
难道这老小子看自己心烦,找人诬陷,如果这样,可得想个法子,那个很牛逼的肖天雄哪里去了,今天没出现,难道知道自己没有玻璃球,就不鸟我了,难道等会儿被条子抓走的时候,要去求昨天的美女保安,叫沐云诺的,昨天可是说好了如果把她爹治好,就把剩下的仙王独醉给我送回来的。
严松脚步走的很快,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把陈平安这个罪魁祸首带回去以正典刑,在他心里,陈平安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什么淫贼,色狼光环已经被套在他的头上。
看着严松的脚步踏进三楼的政教处主任办公室,厚厚的防盗门大敞四开,里面一张老式布艺沙发床,上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却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风尘气的女人。
厚厚的腮红在肤色黝黑的脸上显得异常难看,剃光的眉毛用眉笔画的笔直,宽阔的鼻头上面星星点点的黑斑,桃花眼的眼角还有一抹潮红,明显是欲求不满。
而黑黑的眼圈,巨大的眼袋,还有眼角的那颗风尘痣,都显示出这个女人的私生活会是多么紊乱。
这就是自己嫖的霸王鸡?就算是自己昏迷不醒,梦游的情况下,也不能同意吧,清纯小王子,纯情小处男的审美观,从来没这么低过,最少也要麻生希,苍老师那个档次的才行啊。
严松径直坐进黄原木色的巨大办公桌后,木质椅子被身材并不高大的他压的吱吱直响,可以看出他有多么愤怒。
中年女人见到严松进来,刚才还平静如水的脸上,立即堆叠起无数的皱褶,眼泪刷刷的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干嚎着嗓子,却并不发出声音,明显是悲切到了极致。
陈平安不禁有些发呆,这尼玛是死了孩子还是没了爹娘,就算是被人嫖了霸王鸡,也不用哭这么惨吧,华夏这么多年没得过奥斯卡的小金人,真是没发现人才,让这位大婶去,什么金人铜人铁人,能拿回来一卡车。
严松看着女人的表演,不禁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其实是轻轻拭去自己的眼泪,
“黄大姐,你不要哭了,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我们学校监管不到位,这钱,是多少来?一百还是一百五?”
女人一听问钱的事情,眼泪当即止住,跟脱口秀一样说道,“钱,得看什么服务,港式,泰式,印度油压,全套,****还是单纯按摩,熟客跟生客价格也不一样,熟客优惠幅度挺大的,要是连红绳,毒龙冰火之类的全算上,一个钟二百四,包夜更实惠,六百包夜花样随便你翻,绝对不机车。”
听了这一套介绍,严松不禁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那,那他昨天点的是什么?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很懂这些东西。”
其实他的心里正在翻江倒海,麻痹的一个传宗接代的事情,哪里来的这么多说法,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教书匠,还是坐德育工作的先进工作者,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无知,家里的黄脸婆也该好好调教调教了,你看看人家一个被生活所迫的女人,都知道与时俱进,学会了这么多新知识,她总窝在家里,就不能多学习一下,让为了人类延续这个美妙的目标,更美妙一点。
陈平安虽然爱情动作片看过一点点,同宿舍的哥们讨论成人话题的时候也不避讳他,但是这些哥们本身就只是理论派的,哪里知道这些消费上的东西,当即也是一愣,一个简简单单的摆脱处男,还有这么多种方法,尤其那个什么毒龙冰火红绳,好像很有意思的,说不得以后得学习学习。
女人听到严松疑问,才意识到自己这不是在招揽生意,哎,职业操守,就是太注意职业操守了,才会如此敬业,以后真得注意,“啊,这些都是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跟人家学的,你知道,走出这一步真的很难,严主任,你知道像我这么有自尊的人,真的真的难以想象会这样,要是让我女儿知道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辛辛苦苦十八年,才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还这么争气,学习成绩这么好,但是现在,家里实在是无以为继,连蒸饭的米都没有了,所以我才去找了以前一个同乡,想走这条路,琢磨着以后等女儿大学毕业,我也就跟着她短命的爹一起走了,但是没想到啊!”
女人又开始哭号,鼻涕与眼泪齐飞的时候,右手猛地指向在后面无言以对的陈平安,
“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碰到了他,一个跟我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学生,虽然穿的破衣啰嗦,但是直接就冲进了洗头房里,当时我还没准备好,可他上来就动手动脚,轻车熟路的样子,还问我全套能不能优惠,之后还问我,处男给不给红包,他这个样子,比教我的那个姐妹还老到的多,怎么可能是处男。”
“不过我既然已经决定做这一行,也就点头同意了,按照姐妹教的给了他优惠价,两百四,不过他说是处男,还给他包了一百块钱红包,也就一分多钟,他就完事了,按我姐妹说,这就是纵欲过度伤了身体,要不然这个年纪不可能这么短,就两三下完事。”
听到这里,原本没什么想法,就想看着女人表演的陈平安忍不住了,说什么都行,说哥这方面不行,这不是侮辱么,这简直比杀了哥还痛苦。
“等等,大婶,你说我去找你做这个,多少时间?”
女人的兰花指还指着陈平安,“陈平安,你不用这样,时间短就短,以后少做多补,注意一下包养,慢慢会恢复的,你年纪毕竟还轻,没有钱也不要撸管过渡,要不然三四十岁就完了。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体原因,看你的衣着,条件也不怎么好,唉!你认个错道个歉,大婶我也就算了,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毕竟是跟我女儿同龄的小孩。”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钱,他不出,我帮他出了。”
严松打断女人的说话,从兜里掏出一百五十块钱,很牛逼的递到女人手里,女人推辞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严松攥的紧紧的,也就不再挣扎。
“不用找了,学校也要承担学校的责任。”
严松自觉很有男子气的说道,只是双手犹自握的紧紧,不愿意松开。
“大婶,你诬赖我也就诬赖,可你不能说咱时间短,别的事能忍,这个事,牵扯到男人的面子,我就不得不拆穿你了,就算是我去找过你,请问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学校地址呢!”
女人抹了抹鼻涕,叉着腰,摆明了泼妇骂街的姿势,
“早知道你小子不认账,幸亏老娘有证据,严主任,你让他把裤子脱了,这小子左屁股蛋上,有一个块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