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乐居余温娥气愤难平,压箱底的衣服不能再穿,且连个交代都没有!有人告诉她三房一直与夫人作对,当媳妇的自该去压压她们的气焰,结果入府的第一次较量,她竟落得两头亏。
夫人那头知道了是要生气,余温娥却是无奈,话是子离答应作为妾室她能说什么。
子离,只要子离一直眷恋她一切都无所谓。余温娥看眼书房,灯光早已淡下,以往子离总是看好帐房就来她处,今天是去哪里逗留。
“余香,”余温娥喊着,心想今天落亏更应稳住地位,无论子离去到哪处,还是先准备一番,得到宠爱才是正途。“替我点上爹爹给旎薇香,让小厨房备好世子爱吃的佛手酥、莉金脆,顺便去打听世子在何处。”
旎薇香是父亲要她秘密保管的闺阁美香,但不宜长用。她每晚都点上两个时辰,夜半叫余香熄灭,使得子离夜夜迷醉但无真伤到身体。
余香是余府的家生子,更是余温娥的陪嫁丫鬟,来到永乐居大事上余温娥都是同刘妈妈商量,各种琐事又余香负责打点。
“二夫人,天色已晚您还是早点休息。”余香吞吐道,清楚余温娥交代的事情根本不必准备。
余温娥挑眉,余香有几分姿色人也机灵,她一直防着余香做出逾越事情,想必是好日子享受多今天竟敢驳她话,“叫你去准备就去准备,别忘记你妹妹还在余家。”
因是家生籽,余香对她不敬可以随时叫母亲拿她家人撒气,余温娥没担心过她胡来。
“世子他……今晚不会来了。”余香顿了顿,注意着主子的表情。“苏通房那头的灯亮着。”
她不敢直接说,世子一回房就去果苏那,生怕主子发怒牵扯到她。
“她是先收房的,世子去看望她正常,注意你的烂嘴巴。”人言可畏,世子怜宠她却无真正忘记果苏,隔三差五会去坐一柱香时间,这点小醋余温娥是无所谓。
去果苏那又如何,卫大夫叮嘱过她要静养,世子又不可能过夜,余香的说法叫她恼怒。
“可是世子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小厨房刚才送去茶点,今晚恐怕……”余香提醒主子。
“没有可是!叫你准备你就去准备。”
长夜漫漫,余温娥盯着臂儿粗的红烛慢慢燃烧殆尽斜对面的房间灯光整夜,隐约还能听见里头传出欢笑。
从前多少夜晚,果苏亦是如何度过,没想到几日光景竟轮到她。
“余香,替我更衣,还是早些睡下好,明天要有好风景。”
徐风缓缓,秋菊已开出嫩芽,和柔在院子里摘花,新生的娇嫩花瓣碾碎敷面效果是佳,碧姚的脸不可能恢复美好,和柔一直在肌肤上下工夫。
掐指一算,子离离京已经月余。川蜀战乱,平南王带兵平息,子离作一名将士随去磨练。虽是普通将士,能出征沙场子离已是兴奋难耐,况且领兵的是平南王,子离要立功并不困难,有了官位与圣上赏赐明年赵淑娴进门时才更有脸面。
余氏千方百计地讨好献媚,终不如赵淑娴向父亲进言,轻松让子离离京,一切风尘随去。
川蜀是炎热气候,冬天雪薄,这一仗许要打到明年,阖府知道余氏荣宠不复,对她少三分客气,果苏日子好过许多。
“和柔,没想到世子已经离京,永乐居不懂规矩的人还是没减少。”碧依过来帮她摘菊,附在耳边话家常。
“又是个偷孕企图飞上枝头的,哪能瞒过卫大夫的例诊,老夫人赐了打胎药,现今还在房里哭死觅活。”碧依不屑道。
“谁那么大胆与守卫私通?”和柔来了兴趣,王府丫鬟对柳静事情多有畏惧,与守卫向来走得远,居然还出篓子。
“哪是丫鬟,是世子收的苏通房,以为怀孕就能飞上只头,没想过不服药的下场是更悲剧。”碧依不知果苏与和柔交情,讽刺道。
“你说苏通房?”和柔手里的篮子跌到地上。“她现在怎么样了?”
碧依不知和柔哪里着急,按打听到的回答。“大夫说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药已经喝下流产掉。听说苏通房原本身子骨弱,一折腾是大出血,现躺在床上无人色,由丫鬟侍侯。”
“进补的呢,厨房送去的补品够不够?”失去孩子是大事,没养好身体要落病根,和柔替她心疼。
有余二夫人在,能有什么好东西送去。这样的话碧依自然没好说出来,“老夫人吩咐厨房多备补血汤膳,病不在人而在心,她自个想不开多好的补品都是无用。”
又补上一句,“她的算盘打得是好,以为老夫人心慈愿意留住孩子,没有老夫人帮助还有世子,要是世子在或许孩子能保住,是女儿无碍是儿子也能给淑娴郡主做养子,哪有父亲不喜孩子的道理,可惜千算万算敌不过淑娴郡主一句话。”
世子离府,永乐居两个女人要如何斗都无意义。
和柔满脑子是果苏的病容,“把花采好放到屋子里,我去去就来。”
她的月例一直存积着,拿去给厨房做多点药膳给果苏才好。
“姐姐要去哪?”碧依拉住她,“姐姐默去犯糊涂,世子离开前对二夫人的专宠人人皆知,府里有流言孩子不是正宗血统,老夫人才急着赐药,姐姐莫在节骨眼上犯糊涂。”
和柔去招这个罪,得罪余氏不说,连老夫人都要起个心眼,届时连累的是八房。
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果苏受苦?和柔推开碧依,深吸口气稳住呼吸,恰巧二姨娘从房里出来。“和柔,重阳将至,八房的东西可备齐了?”
又是个说客,和柔不知道她哪来这样大的面子,连二姨娘都亲自问候她。“姨娘放心,还是同往年一样。”
“一样的东西拿不上台面,今年世子外出祭祀出空位,不知是三少爷代替还是空过,你可要留着心。”
往年重阳是王爷夫人同世子入宫到祖庙跪拜,大姨娘主理王府的洒扫,今年世子外出,三少爷是否进宫是个问题。
她的意思是,三少爷前途光明莫在此时对世子上心。和柔点头,没二姨娘的支持她是万事做不出。“和柔这就继续准备。”
二姨娘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