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承认,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颐悠伏到桌上终于痛哭起来。她并没发现他腰间别着一支玉箫,所以她并不知道他与雪晴这几日一直在学习从小她就为他弹奏过的‘愿得一人心’,只为足以与她高超的琴艺相配。
我原以为走你走过的路,听你听过的歌,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就可以离你近点、再近点……
自从争吵那日,颐悠再也没见过福临,但他的消息从未断过传入颐悠的耳中。即使颐悠知道静儿尽力阻挡雅清宫内传播关于皇上的一切消息,但宫闱每个角落的窃窃私语不外乎京城花魁住于皇上钦赐的莲苑,而皇上除了朝政外几乎每天都呆在莲苑……
几乎从不生病的颐悠突然在这个初冬染上风寒,静儿请来御医开来药方,喝药后的颐悠依然未见好转。静儿急得不知所措,而颐悠自己知道自己心病无法治愈,她这风寒并不好治。可他不懂她一直在等他。
撇开正在煎药的静儿,颐悠一个人在御花园散心。当日浓郁的菊花如今已残败,梅花还在含苞待放,似乎人事全非。
梅林深处,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满容含笑、握着一袭粉衣女子的手,凑近嘴边、用口中的暖气为玉手取暖。
娇羞的雪晴突然被温暖的大掌放开手,诧异抬首,看到那个自己早已心仪良久的君主眸中不复刚刚的柔情,顺着他看向自己背后的目光看到一个浅青身影仓皇逃促。
“皇上?皇上?”雪晴娇声道。福临并未看她只是盯着颐悠远去的方向淡淡说声:“朕有事先走了。”留下一脸落寞的雪晴。
其实每次听到宫人议论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对自己的恩宠、每次看到宫人对自己的故意讨好,雪晴几乎以为他向所有人认为的那样把万千宠爱只给她一个人。而雪晴更清楚,每次他呆在莲苑却很少和她说话,现在偶尔听她抚琴却再也不听他努力向自己学习的那曲‘愿得一人心’。甚至不再像在宫外第一次相遇他对自己微笑、对自己温柔,他对她有的只是帝王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冷漠。他突然亲昵地为自己取暖、却从未看过自己即使天下人都说她是倾城的,他却看着另一个女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