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因跪得太久,现在膝盖还隐隐发凉,所以只得乘辇而归。想起福临抱她上辇时,颐悠不禁甜蜜地在辇内偷笑。握着三颗糖果的手紧了紧。掀帘而望,偌大的皇宫被覆上冰雪,一片冰雕玉琢、粉雕玉砌。紫禁城磅礴大气的红黄主调极为突出,行人三三两两,极为静谧。雪早已停、天空早已放晴,夕阳的斜晖为皇城镀上暖暖的晕黄。
这种宁静的感觉很久没有了,颐悠舒心一笑。
刚下辇,静而就在宫门口迎着,急着问伤哪了,并用手揉抚她能想到的伤处,引得颐悠咯咯直笑。
“静儿,好痒啊!”“小姐!人家担心死了,你还开玩笑。你生这么大病皇上还不让我我照顾。”
“哈哈哈……”主仆一路说说笑笑进入殿内。
为颐悠斟一盏茶时,静儿才恍然大悟地说:“小姐,我忘了给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了,二小姐进宫了。”“她呢?”“给太后请安去了。”
“姐姐……”随着一阵清脆铃铛声,一身娇艳的红衣女子进入殿内。“冰语,你回来了。”颐悠微笑着站起。
“二小姐吉祥。”冰语并不理会静儿,直言说:“皇上什么时候会来?”颐悠微怔,顺手扶起还屈身的静儿。“我不知道。”
“姐姐深得圣宠,难道不想妹妹进宫和姐姐一起照顾皇上?”面对冰语太过直接太过挑衅的话,颐悠不知所措。
颐悠和冰语不是一母所生,冰语是她二娘的女儿,颐悠有个亲弟弟是还在族落锻炼培训的鄂沐风。颐悠知道,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总喜欢抢自己喜欢的东西。何况皇上不只她喜欢着,天下女子皆是吧。
见颐悠沉默地陷入沉思,冰语冷哼:“额娘让我转告姐姐,把妹妹引荐给皇上,以求辅助姐姐巩固鄂府的地位。”
颐悠从未想过有这么大的野心。想起自己的额娘在十岁那年刚去世时,二娘给尽自己温柔温暖的照顾,在颐悠认为自己又多了一个额娘时才发现,二娘的所有母性只会在阿玛在时才给自己。阿玛一走,二娘就恢复对自己和沐风的冷若冰霜。颐悠并不怨恨二娘,她感激二娘。是她陪阿玛几十年,陪他过去额娘去世后最难熬的日子。
“我会的。”颐悠淡淡说道。心突然很痛,自己要把他亲手推给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