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咧着嘴把那种古怪的酒喝干之后,瓦雷尔把目光投向切尔:“切尔,虽然这是我和克丽丝汀女王之间的约定,不过恐怕还要麻烦你帮个忙……”“我就知道。”一直没有作声的海盗头子哭丧着脸,“你是打算让我护送克丽丝汀陛下前往杰丹吧?唉……”
“不错!”瓦雷尔大笑了起来。海盗头子闻言把眉毛耷拉成八字形:“我能不能拒绝?”“不能!”瓦雷尔回答得十分干脆,“你没的选择,我们要是不能干掉大君和奥哈娅,你那赔本的买卖还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呢!”
“说得不错,你这混蛋。”切尔用力拍着桌子,“反正我也不放心让女王陛下一个人到杰丹去,而且去杰丹的航线附近还有很多海盗出没……”“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些海盗无论如何都会给你切尔大人面子。”瓦雷尔又给两个人斟了杯酒,“有你护送这一路上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不过……”瓦雷尔话锋一转,“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必须清楚,‘席恩之剑’并非完全在我和布莱克的掌握下,阿萨的态度现在还不明朗,隶属于他的拉克西丝和伊梅利娅两个军团目前仍在力量之塔所在的哥顿地区中心驻守,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他们很可能会阻挠你们的行程。”
“此外,海克西斯日前更换了风暴海峡的驻军,虽然我还不知道守卫这条通道的指挥官是谁,但最大的可能就是隶属奥哈娅的精英骑士。”瓦雷尔小声说道,“干掉他,摧毁‘席恩之剑’在海峡两边的哨卡!”
“你让我去挑战‘席恩之剑’的精英骑士!这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切尔瞪圆了眼睛看着瓦雷尔。后者却忽然打了个哈欠:“别跟我来这套,切尔,你有什么本事我难道会不清楚?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你们启程!”
三个人结束谈话之后,瓦雷尔吩咐港口的管理人员为切尔和克丽丝汀等人安排了“丰盛”的宴席,可是当一个美杜沙扭动着身体端上来一盘腌制的海妖肉时克丽丝汀差一点当场吐出来,即使像切尔这种杀人如麻的海盗看到盘子上的半个海妖也是感到一阵心悸。
晚餐过后,尽管瓦雷尔为众人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但是克丽丝汀仍然坚持回到船上过夜。在将女王送回自己的战舰之后,切尔来到了瓦雷尔为其准备的房间,房间内,尼根王子正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口向码头上眺望。
切尔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这边瓦雷尔也刚好转过身来,两个人互相对望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切尔止住笑声,来到窗边,望向停泊在码头上的战舰,对瓦雷尔说道:“想不到堂堂尼根帝国的****竟然会对小女孩说谎,我还以为只有像我这的海盗才会干这种龌龊的勾当!”
“我可没有欺骗什么小女孩。”瓦雷尔歪着嘴,“我对克丽丝汀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你很清楚。”“我是很清楚。”切尔拍着瓦雷尔的肩膀,“可是你真的会帮助卡罗迪亚击退那些亡灵入侵者?这句诺言我看你怎么解释?”
“很容易解释,你比我更清楚……”瓦雷尔用手磨擦着赤龙剑的剑柄,“我几乎不说谎,但不代表我永远都不会骗人,而且我承诺给克丽丝汀的是她还有命回到恩洛斯,你觉得这可能么?如果我们失败了,海克西斯将会杀光所有反对者,而一旦我们的计划获得成功,你认为阿萨还会让拥有帕尔缇娜血脉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唉……”切尔忽然叹了口气,“瓦雷尔,其实克丽丝汀仍然还是个孩子……”“怎么?有些不忍心了?”瓦雷尔侧目看着海盗王。“不,我只是觉得她有点无辜,始终被你们像棋子一样移来移去。”切尔耸着肩。听了海盗王的话,瓦雷尔抿了抿嘴,然后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切尔,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是无辜的,不是克丽丝汀也会有别人代替她的角色,怪只能怪她身上流淌着帕尔缇娜的血液……”
“嗯……”切尔看着夜幕下的港口,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说道,“你能确定风暴海峡的驻军是直属奥哈娅的骑士?千万别弄错了,万一我一不小心伤了拉克西丝或者伊梅利娅那两个美人,我会告诉阿萨说是你让我那么干的!”“随你的便!”瓦雷尔笑着回应道,“不光是我,布莱克和阿萨现在都不清楚暴风海峡的防务,所以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等到你突破了暴风海峡进入杰丹之后,布莱克会亲自带领你们穿越黄金之路……”瓦雷尔看着海盗头子,“这次旅程非常危险,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没问题!”切尔“唰”的抽出弯刀,用刀尖指着远处天空中的星星,“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我不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很好……”瓦雷尔点着头向门口走去,“这么说的话,那我们杰丹再会了,未来的海洋之王切尔大人,祝你好运!”“也祝你好运!”看着瓦雷尔掩上房门,切尔把弯刀插在地上,笑着嘟囔道。
就在切尔在巨龙海角港口的旅店房间里自言自语的时候,在遥远的海面上,萨尼的独木舟仍在随着洋流缓缓移动。在满天的繁星下,萨尼半坐着依在船边,用左手握着精致的里拉,将手腕靠在曲起的左腿上,细长的手指拨弄起银色的琴弦,奏出一首古老的歌谣。
在萨尼的右脚边,小精灵塔妮坐在船舷上,伸出手在海水中慢慢的搅动着,背上透明的双翼在星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晕。过了一会儿,塔妮撤回手翻身躺在小舟中,看着黑色的天幕,喃喃对萨尼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那个海盗?”
“很快……”女诗人低语道,“切尔的船目前正在巨龙海角,如果他向南航行的话,我们很快就能登上他的大船了。”“他会向南吗?”小精灵交叉着双手,“万一……”“没有万一!”萨尼划动着琴弦,“克丽丝汀仍然还在切尔的船上,那个女孩已经打定了前往杰丹的主意,切尔总不可能把一个女人就这么扔在陌生的地方吧?”
“可怜的海盗……”塔妮闭起一只眼睛,瞄着天边的一颗星星,“克丽丝汀为什么也要到杰丹去?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那个人类。”听了塔妮的疑问,女诗人轻声笑道:“我也不知道克丽丝汀为何要前往杰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在巨龙海角曾经与瓦雷尔接触过,这应该就是令她决定目的地的原因。”
“讨厌!”小精灵翻身坐起来,目光落在萨尼的里拉上,“你这次去杰丹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你的竖琴?这个里拉看上去太小了。”“里拉比较方便携带,何况……”萨尼的手指停在中间的琴弦上,“竖琴更适合心灵抚慰,而这支里拉……”说到这里,萨尼的手腕轻摆,一串琴声随着她的动作急促流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独木舟两旁的海水轰然而起,向海面的远处激射出去。
美丽的游吟诗人眯起眼睛看着海面重新归于平静后,才继续对小精灵说道:“作为武器的话,里拉要远远超过竖琴,只是我已经多年都不曾使用过它了。”“原来如此……”塔妮的眼睛还在望着水花刚刚飞去的方向,“萨尼,这次杰丹之行……”
“无法预测!”萨尼直接回答道,“那片大陆拥有着各种恐怖的力量,这次的旅程……”游吟诗人摇着头,轻声叹息着。
看到萨尼的反应,小精灵塔妮也陷入了沉默。这时海面的下方,一条鱼一样的生物正向着萨尼的独木舟方向游来。这个鱼样的生物游到小舟旁边的时候,忽然从水中一跃而起,弯成弧线的身躯在半空中转过,无数的水滴随着她的动作洒落在塔妮和萨尼的身上。
“什么东西!”小精灵尖叫着伸直手臂,淡白色的光球在她的掌心开始急速聚集。就在塔妮准备发作的时候,萨尼却伸手拉住了小精灵:“塔妮,她没有恶意的!”
“她?谁?”塔妮瞪着紫色的眼睛望向船外。只听独木舟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果然不愧是萨尼小姐,想必小姐早就知道我的到来了吧?”“嗯……”萨尼并没有否认。这边小精灵塔妮却没这么好的脾气,对着海面大声喊道:“我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