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尔等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朝堂之上,皇上震怒。惹得群臣惶恐至极,争先安抚。
“圣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怒极反笑,阮宏澈看着跪在堂下的群臣,讥讽道:“很好啊,你们这群庸臣,说的什么中庸之道。天下安稳已久,朕必要取那赫兹,若再有劝说,莫怪朕无情!退朝!”
一甩衣袖,也不想听那些庸臣们的废话,离了朝堂,便招呼了皇辇。
“摆驾百花宫。”
这群庸臣,看的心烦,还不如去看看**的那些美人。
朝堂上
皇上的身影远去后,群臣才敢起身,聚在一起愁苦不堪。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天下才安稳几日。”皱着一张老脸,礼部尚书直摇头。
“可不是啊,虽说国库充盈,但是战争经费可是个不小的开支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打什么仗啊。
“侯爷,您看这如何是好啊。”
“是啊,侯爷”
现在,也只有侯爷的话,皇上偶尔还能听的进去了。
只是阮小侯爷也是苦恼,这战争自然一时半会是打不过去的。若是胭脂能赶在战火之前,将赫兹搬去新城,那这场战争自然是不了了之。
今日在朝堂之上,圣上的怒气也是越来越大。若是此刻他前去劝说,只怕会起反效果。
“圣上怒气未消,待日后,我会劝说的。”如今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安抚,只要不勾起皇上的愤怒,至少能将战事拖延,这样也能给胭脂多些时间。
而此刻在**享受美人温存的阮宏澈自然是没了多群臣的那些怒气。半倚在龙床上,享受着美人的喂食。
“皇上来的时候好大的火气,可把嫔妾吓坏了。”美人抬起眼眸,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竟然是国色楼的百色尘画。
美人柔弱可怜,自然让人觉得好生疼惜。“莫怕,这怒气也只是对着那群庸臣发的而已。”
“皇上整日劳碌,他们怎么还忍心惹怒您呢。”柔荑抚上宽肩,轻柔着揉捏着。
被伺候的格外舒坦,阮宏澈半眯眸。“若是他们有你这般宽心,朕也能稍稍宽松一些了。不过一个赫兹而已,朕就不信它如此难归顺,那群庸臣整日只会安民安民!”
赫兹?百色尘画心里有些谱,面上已经笑意嫣然:“皇上如此勇猛过人,不过一个小小赫兹罢了,自然是手到擒来了。”
“哈哈,你这个美人,朕也是手到擒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打翻了一旁的瓜果,惹得百色一声惊呼。
“皇上。”虽是惊呼,却十足算的上是娇嗔,更是惹的阮宏澈心痒痒。
“朕那亲兄弟都不似爱妃这般贴心。”还是这等如花美人最是贴心啊,撩开薄弱蝉翼的轻纱,大掌顺着杨柳细腰盘旋而上,惹得身下的美人娇喘连连。
“啊···皇上,这···嗯,还是白天,呢。”
“朕想做什么,还需管什么时候吗!”大掌一挥,扯下了轻纱幔连,遮去一室春光。
只是那红晕漫布的美人,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痛楚,转眼消逝。
百色尘画
我本只是浔阳河边为歌妓跑腿的下人,歌妓本就的人一等,而我这样的下人,在旁人眼里,更是猪狗不如。
长期的劳作,使得我越发的显得苍老,可是明明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年纪。
姑娘们受了客人的折磨,就会把这些气撒在我们这些下人头上。只是那些疼痛我已经忍受到麻木了。
我是被仍在浔阳河边的弃婴,若不是那些歌妓动了善心将我捡了回去,只怕早早的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冬日里,我只有薄薄的单衣,脸色冻得已经溃烂了,姑娘们嫌弃我,不许我靠近她们的屋子,我只好去给外面的客人端茶倒水。
我的容貌确实让人觉得恶心吧,只是那些来过的客人,我都记下了他们的爱好,所以不需要他们说话,我就知道要为他们准备什么。还有些第一次来的人,我也会打听他们的喜好。所以虽然我的相貌很是让客人们嫌弃,但是也没人说要赶我走。也是因此,我更努力的去了解收集那些客人的一切喜好。因为我想活着,不论我现在过的如何困苦,我只想活着。
如往常一般,冬月的秦淮依旧灯红酒绿。来往的人群裹着厚厚的大衣,而我却只有一件已经破了洞的粗布衣裳。
一阵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许是那家喝醉了的公子,搭上了我的肩,“这是那家的小美人啊,来给爷看看。”
轻浮的口气,我听得太多。木然的转身,寻常的客人见了我这样的容貌,也只是搓搓手就走开了,毕竟浔阳河上的美人多了去了,不值得为了个乞丐似的下人发怒。
只是这次,那客人许是喝的太多,或是本就有何心烦之事。见了我这样的容貌,下的一惊。
“居然长的这么恶心的面容。”说罢将手死劲的蹭着,好似我有什么病一般。
寻常这样,我也就转身离开,去忙其他的。只是这次那人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我。
“臭叫花子,惹的爷满身臭气,就这么走了?”说完,一脚踢在我的腰间,痛的我当时便要晕眩过去,摔倒在冰凉的甲板上,围观的人只是笑的越发的开心。
“来人啊,把这恶心的家伙给我扔到河里去!”
看来这次,我是死定了。腰眼处被踢的生疼,我现在浑身都无法动弹,而如今的河水更是冰凉刺骨,就这么扔下去,那我求生的机会,一层也没有了。
绝望的闭上眼睛,不甘心。我这般忍辱负重,为何却还只落得这般凄凉的下场。
“放手。”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冷然卓立。只是对于如今的我来说,都如天籁一般。
我努力的转过身,看去。竟是一天仙般的少年,一身白衣裹着厚厚的狐裘。
“喲,你小子什么人啊,敢跟少爷我抢人了!”那酒醉的公子大着舌头,很是不满意那人的态度,上前就要推他。
“你小子才皮厚了!敢欺负我严小哥的人!”那酒醉的公子手还未曾碰到那天仙似的人,就见着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个火红的声音,一脚踹在了那公子的胸口上。
那人被踹的哐当倒地,火红色的身影还不罢休,“老子今天就废了你!”稚嫩的声音,却张狂无比。
白衣少年拉住他的手腕,轻声说道:“不许闹事。”那红衣人便乖乖的退至他身后。
被踹到在地的公子骂骂咧咧:“你!你居然踹我!你可知道小爷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在嚎老子就废了你!”被拽住手腕的红衣少年举起拳头威胁。
“哎呀,那是严将军家的,哎哟喂,我的小少爷啊,您还不认个错啊。”船上的老鸨似乎认出了红衣少年的身份,毕恭毕敬。
红衣少年高昂着下巴,甚是得意。只是我的目光却只能停留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他走近了我,低着头看向我:“要不要跟我走。”
我看见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嫌弃憎恶。
跟他走?我当然愿意,只要能离开这里,那我至少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死劲的点了点头,“好!”
他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的变化,“能起来行走吗?”
自然能,他这般如谪仙般的人,我不妄求他会伸手扶我。
身体疼的厉害,可是我脸色却挂着怎么也淡化不了的笑意。一件带着温度的狐裘扔到了我头上,盖住了我的视线。
“穿上。”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好,那狐裘上的气味带着淡淡的药香,温柔的让我湿润了眼眶。怕弄脏了这纯白色的狐裘,我连忙拿起要递给他。
“会,会弄脏的。”
只是他没有接过,淡淡的说了一句:“冻死了就没有意义了。”
是啊,死了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的。只是现在,即便让我就这样死去,我也乐意,我也觉得满足了。
“哎呀呀,你穿这么少会冻死的!”那一身红衣的少年已经处理好了旁事,蹦跶着过来,见他单薄的白衣,便脱了自己身上火红色的狐裘给他披上。
“我不用。”他虽这样说着,却也不曾拒绝。那红衣少年的狐裘短了许多,只盖到了他的膝盖处。
我看着那红衣少年垫着脚为他系上狐裘,他清冷的眸子中似乎划过一丝笑意。
“走吧。”他说了一身,我连忙披好了他的狐裘,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能做什么?”我诺诺的问道,从老鸨的态度看来,就知道他们身份都不一般,而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呢?
“回去再说。”他却只是这样的回答,带了些许的心不在焉。我抬头看去,他的目光跟随着前方的红色身影,紧紧的跟随着。
“他,是你弟弟吗?”忍不住,这样的问。他眼中的那丝温柔,美的让我心颤,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让他呵护的人是谁。
只是他不曾回答,因为那个红衣少年似乎惹了什么事情,正在和那小摊贩争执着。他未曾听到我的问话,便急忙的敢了过去。
一定是亲兄弟吧,不然不会这般的好。
回去了他的府中,我才知晓,他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平定侯爷!
而我这样卑微的下人,竟然被他带了回来,成为了他的仆人。
这是我做梦都会觉得奢侈的想象啊。
只是当我在他府中调养好身体后,却被他送至城外的府中。那时候,他才告诉我,他需要我做什么。
他看上的是我的消息门路,是我收集消息的手段。
因为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为他的亲弟弟,当今圣上,夺回政权。
恍惚间,真的好似在做梦了。卑微如我,却被他赋予这等责任。
因为他说:“我信你。”
只要这一句,就足够了。哪怕让我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又有何不可,我的这条命本就是他救来的。
百色尘画,看尽人世百态,红尘如画。
至此,再无那个浔阳河边的乞儿,只有我百色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