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秦琴再次怀孕，警方立即停止对她的审讯，带她到医院……
秦琴经过两次流产后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人强奸了。她理解“强奸”的含义是男人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她尝试上吊、卧轨的自杀方式，都觉不妥，最后，采取跳河方式自杀……
1
听说秦琴又怀孕了，他们立即停止了对她的审查审讯，带她到了医院。
秦琴经历两次流产，感觉自己似乎长大了许多，也懂了许多。
她这次才懂得，自己是被人强奸了。她理解“强奸”的含义是男人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李伯伯和史伯伯都说女人怀孕应该是结婚后才能做的事情。还一再告诫她说：“结婚前，该做的事情别做；结了婚后，不该做的事情才能做。”她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莫名其妙，摇摇头轻轻笑了一下，苦涩和羞涩涌上心头。
看到秦琴脸上挂上一丝灿烂，李仲平兴奋地对史伟力说：“看，秦琴笑了，看来是懂了。”史伟力看看秦琴说：“可不，秦琴没有不懂的，你以为人家是没‘开苞’的。”李仲平小声埋怨他：“你怎么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说黑话！”“黑？嘿嘿嘿，秦琴，我说话黑吗？”史伟力很尴尬，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
“您不黑，您阳光着哪。”说完，秦琴捂嘴乐了。
她笑这两个警察伯伯在她面前打趣。
史伟力站起身说：“看来，后半场是你的啦，我该走啦。”李仲平一把扯住他说：“哎哎，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呀，又把擦屁股的事情全推给我？”“老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还有别的案子呢。”“你有案子我就没案子啦，你以为我只在片儿区里转悠哪！”李仲平说。
“你若是把线索都给我，我帮你搞，好处大家分享多好，这才叫配合默契，可现在你总把线索藏着，真没劲。”史伟力对李仲平说。
李仲平心有余悸，心想史伟力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到秦琴身上，拿他真没有办法，简直是病态，他虽然反感，但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秦琴问李仲平：“李伯伯，我可不可以走啦？”李仲平说：“不行，你想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想去饭馆打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好姑娘，想法不错，但是你现在的年龄还不能出去打工。”“为什么不能？”“不合法。”“我不干活吃嘛呀，您养我？”她故意将了李仲平一军。
“我养你，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呢。”李仲平很认真地说。李仲平确实正在想办法给她找一个安稳的去处。
她不太相信，不知是真是假，警察能帮她什么呢？除了抓她，问她那些事情，没别的，现在的目的就是想监视她。
史伟力在另一间房里对小西说：“不管仲平怎么处理她，从今往后咱还要继续监视和跟踪掌握她的情况，机会一成熟，胜利的果实就能摘啦。”就在李仲平不注意的时候，秦琴又跑了，这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李仲平又找了她很长时间。在秦琴眼里，除了李仲平外，史伟力和那几个刑警都不怀好意地问这问那，刑警们还找来一个七斤哑铃叫她用一只手拿起来，秦琴显得很吃力才举起来。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让她拿那玩意儿干什么……后来又给她找医院做了流产……
秦琴感觉小腹和下身很痛，她强忍着疼痛从派出所溜出来，横穿过九股铁路，她站在一条铁轨上，远眺那座工段厂房，里面就是那间她曾经享受过无穷乐趣的安乐窝，那里曾经给她留下了美好回忆。回想起这几年流浪的日子，住无定所，饥饱无常，身无分文，旁无亲友……警察一扫荡，一下失去了那么多快乐。
她流着泪想着，虽然这段时间身遭坎坷，但终归有一群可怜的人在帮助她，帮她生存下来。可是，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了，最要好的小四辈儿也被警察抓了进去（她还不知道他被父母领走了），表叔家已经不能再回去了，那里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城河两岸的岸灯像一条长长的蛇身，蜿蜒曲折，朦朦胧胧望不到尽头。她也不指望前边会有什么亮光，因为那些光亮不是属于她的。
她顺着城河边往上游走，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里，坐在一块草坪上想着过去身边的人，她喃喃自语：“谁也不喜欢我，警察伯伯不喜欢我，不把我当好孩子看；家门口的人把我当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表婶把我当成小妖精想把我吃了……”我是坏女孩吗？什么是好女孩呢？只有爸爸和妈妈知道我是好女孩……她把头埋在腿上低泣起来：“爸爸妈妈呀，你们快来管管我啊，我想要爸爸，我想要妈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可我没有……
我想要爸爸妈妈，我也不活了，我找你们去……爸爸妈妈，我找你们去……”她边哭边用拴裤腰的绳子往一棵桃树杈上搭，系完扣，她把头伸进绳套里，试了一下。她想，上吊自杀只是听别人说过，就是不知道痛不痛。她使劲往脖子上勒了一下，真痛！她伸着舌头想，要是这样死了，就成了吊死鬼啦，多吓人哪，要是爸爸妈妈看见也会吓晕过去的。
她多次试了试，还是很痛！
她静静地摆弄着绳子，想着怎么个死法不会痛苦。一声长长的火车气笛声把她从想象中惊醒，神色黯然地抬头望了望远处的火车站。
她猛然想起上次她就看见一个人把头放在铁轨上，一辆火车把他的头轧没啦，一个断头尸体横在铁轨旁，铁轨周围溅满了血浆和碎骨，那个人的身体躺着的姿势很舒服的样子。对啦，这样死得舒服痛快。不行我就卧轨死吧，死得也痛快，火车“轰隆”一声轧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样就会很舒服地见到爸爸妈妈了。
铁道边上被一排铁栅栏隔开了，纵贯东西南北的铁路线把人们带到向往的地方。这里能通往快乐也能通往痛苦。铁栅栏上竖立着一块长长的铁路交通安全宣传橱窗，橱窗上一排醒目的大标题写着“为了您的家人和家庭，请勿横穿铁道”，里面全是因火车事故死亡的人，那些人死的模样血腥又难看……
秦琴看着这些血肉模糊的死人图片，浑身不寒而栗，心想这样死也太恶心了。
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她的短发，也唤起她对生存的欲望。她静静地等待另一列火车出站，想再一次聆听昔日生命中最令自己心情激荡的声音……
她躺在草坪边一辆三轮车上睡着了……死的念头没有了，觉也自然睡得沉些了。
2
白天，太阳光很充足，她继续顺着城河边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这是交通主干道，车水马龙，人流车流河水般涌动着。不知哪年哪月，这里一下子变成了自发的劳务市场。人头攒动，三五一群，俩仨一伙，或交谈商洽，或讨价还价，或无聊等待。
这里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保姆、入户服务、打工等劳务手续不健全的雇工从这里被雇用……
秦琴凭着自己的感觉，觉得能在这里找到一个打工的活儿干。她曾经在小四辈儿他爸妈摊位上帮忙，收过钱，卖过衣服，所以她觉得那就是做买卖，做生意。
加上她长相秀丽俊俏，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她是14岁的未成年人。她觉得自己长大了，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能独立出去干事情了。
她只身来到这个“劳务市场”，凭着长相与灵巧的交谈，被几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围住，问这问那。
突然，一只手从人群中把她拉了出来，猛抬头，原来是邻居王四婶。王四婶曾经给过她吃的，她还在她家住过几天，她心里感激过王四婶。但这次王四婶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的光芒。
王四婶问她：“秦琴，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警察到处抓你呀！”秦琴忐忑不安地望着她说：“我知道，我想在这儿找个工作，我想自己养活自己。”王四婶喜出望外：“好闺女，真是长大啦。可是，今天早晨李警长还找你呢。”“他想送我到孤儿院。我不想去，想出去挣钱，自食其力。”秦琴沮丧地说。
“你想干嘛事儿呢？”王四婶试探着问她。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干卖东西的，或者干饭馆里的服务员。反正别的我也不懂。”秦琴实话跟她说着。
“傻瓜，你在外面打工多显眼哪，你要是再被那个‘史大力’抓住，又得在派出所里蹲几天，多寒碜哪。你都这么大的闺女了，应该干点事情，别老让警察逮来逮去的。不过，最好是干不抛头露面的工作。”王四婶故意卖了个关子。
“王四婶，您看我能干嘛呢？”秦琴上道了，王四婶高兴得合不拢嘴巴，说：“这样吧，我有个老同事在外面做生意，家里想要个小保姆料理家务，你去不去？”秦琴说：“行啊，去去。嗯，不过我不会做家务怎么办？”王四婶说：“傻闺女，做家务不就是把人家地扫干净了，把衣服洗干净了，把饭做好吃了，把主家伺候好了，伺候美了……有什么不会的，有几天就适应了，没事儿，你能行。人家管吃管住多好啊，先去再说，不行再换个地方。”秦琴心想，这下总算能有家有睡觉的地方啦，于是点头同意了。
王四婶在前面扭着屁股匆匆走着，秦琴在后面像个小宠物似的急急地跟着。
路上，王四婶给秦琴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家情况。这是一个离异的家庭，空空的三室一厅，很需要一个料理家务的女人……王四婶说：
“多好的条件哪，有吃有住。”王四婶敲开一个叫福路的男人的家门，开门的男人一看见秦琴，就表示愿意雇用秦琴到家中当保姆。
双方都没意见，就这样成交了。福路递给王四婶一沓钞票，她匆匆掖进兜里说：“老同学啊，这可是我的邻居，你得好好照应着，不许欺负人哦。管吃管住哦！”福路赔着笑脸道：“那是，那是，亏待不了她，你放心走吧！”王四婶扭着粗腰走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像是冰冷的停尸房。
福路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多大啦？”“十、十六岁。”秦琴按王四婶教的话说着。
“看你不像十六岁。”福路端详着秦琴说。秦琴心里一阵紧张，心突突直跳。她用疑问的眼光望着福路，福路“呵呵”笑了一声说：
“你倒像个十八九岁的大学生。”福路眯缝着眼瞧她，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琴，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秦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我只上过小学，哪有过那么高的文化。”秦琴说完有点后悔，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暗自嘱咐自己千万别说得太多。王四婶也是这么嘱咐她的。
“行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文化，你是熟人介绍来我家干活的，要懂规矩，一要把活儿干好，令我满意；二是干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三是不要和外人乱搭讪，以免出意外。”福路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的亲戚。哦，对啦，家里的事情就是隐私，看见的知道的不要和外人说。”秦琴连连点头称是。安定福路的心说道：“这个地方我谁也不认识，我不会乱说的，我也不会出门乱跑。”秦琴第一个晚上睡得真美，自己一间屋子，躺在舒适的单人床上，盖着柔软的缎子被……这是她继丐帮以后第二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暗暗想着，虽然这些年自己没爹没妈照顾，过着流浪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遇到了很多的好人。就是那些警察老是搅乱她的生活，追赶着她的命运，对她的境遇总是莫名其妙地干预。这是一件最让人堵心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行了，这回警察不会来了，来了我也不怕，反正我就说是男主人的亲戚。但愿李伯伯和史伯伯他们别来这里。”夜里，她梦到自己飘飘欲仙，和小四辈儿一起坐着火车到了外国旅游……
3
平静地度过了半个多月。
这天，福路要出门了，临走把钥匙交给她说：“注意点安全，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轻易开门。屋里该你动的地方就动，不该你动的地方不要乱动，我要是发现你……不过这些天我看你倒是挺勤快的，衣服洗得干净，饭也做得好吃，好好干吧。”秦琴感动得差一点掉下眼泪，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肯定自己的能力，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承认自己是个自食其力的人。她心花怒放，感觉自己真的长大了。
福路看出了她的心思，攥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客厅，打开音响柜，指着里面满满一大堆光盘说：“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你就看光盘电影，但不能耽误工作哦！”秦琴点着头，手被他捂得热乎乎的，她羞答答地说：“您放心吧！”福路拎着提包出门了。秦琴一个人在家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清闲和舒适，每天早起，她就开始打扫卫生，把柜子和桌子擦得亮亮的，把地板拖得净净的……吃完饭后，她就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节目，节目内容丰富多彩，那些动画片儿和青春片儿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她从没有这么幸福过。光盘里的各国各色电影更是感染着她稚嫩的心灵。她深深被各种影片儿里的情节打动，一个个影片和节目里的知识一下子把她所缺乏的空度生活填满了，可她又感觉到一下子难以消化吸收，只是莫名其妙地笑着、哭着、傻傻地乱想着……
半个月之后，福路回来了，一切很顺利，他的生意做成了，他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一进门就弯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秦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心里紧张得直扑腾。晚上，他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家里的一些事情，早早吃完晚饭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夜半人静时分，秦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感到福路这个男人有点怪，对她既有主人的威严，又有父亲般的温和……她胡思乱想着……
突然，她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推开。她痉挛般紧张起来，虽然她有过几次性经验，但这种空旷宁静的环境真使她感到恐怖……
“秦琴，你别害怕，我喜欢你才这样的。”他说着钻进她的被窝里，搂着她，她感到窒息，喘不过气来。
